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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交織的陰謀(終)

季清歌顯露出象征皇室的紅色長發(fā),發(fā)尾微卷,帶出一絲俏皮,暖光打在柔順的發(fā)絲上,仿若流淌的火焰。

她身穿玫紅色長裙,外層繡著輕紗,夾雜無數(shù)閃耀碎鉆,好似天上的繁星碎片落在了她身上。禮裙腰帶系緊,凸顯出盈盈不堪一握的纖纖細腰,腰帶左側(cè)點綴著碩大的蝴蝶結(jié),中間鑲嵌著寶石雕刻的花朵,栩栩如生。

“感謝大家賞光參與我的生日宴,不勝榮幸。”

季清歌禮節(jié)得體地跟在座來賓寒喧,順便解釋了下托人假冒自己的事,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

面對這種笑容,誰也無法對她生氣。

看出先前小公主有問題的人,對季清歌報以理解。

少數(shù)才反應過來的年輕人一臉茫然,他們認錯人了?

討好對象是錯的?

假公主確實有些氣質(zhì),不過回想起來,不對勁的地方也挺明顯。

周圍人一副早就明白的樣子,他們要是說自己沒分辨出小公主的真假,豈不是非常丟人?

于是,他們跟著做出看穿一切,對惡作劇置之一笑的表情。

迷影隱藏在他們中間,季清歌想隱藏在暗處,影響迷影判斷的動機是可以理解的。

季清歌漂亮可愛,比假的小公主迷人多了,當然要選擇原諒她啦。

她從小在外游歷,跟著至強者師父長大,跟那種在宮中長大的公主不同,古靈精怪的性格顯得特別可愛了。

“親愛的女兒,你是我的驕傲。”皇帝慈愛地朝季清歌招了下手。

季清歌上前兩步,低下頭顱,皇帝鄭重拿起至寶皇冠,戴在她的頭頂。

全場掌聲雷動。

寧云早已退下高臺,他當前是發(fā)光源,躲在角落也沒用,接二連三有人過來,對他表達敬佩與恭賀。

與寧云相對的角落,藏著一位纖細陰柔的少年,五官酷似假扮小公主的人。

他使勁縮緊身體,恨不得與墻角融為一體,與火熱的晚宴格格不入。

寧云聽季清歌說過,他是季清歌的師弟,名叫晏旗。

季清歌不愿端著假笑到處應酬,想潛伏起來尋找迷影蹤跡,需要一位頂替她的人。

冒充不能搞得太假。

最了解季清歌的人,除了她的親人和師父,非師弟晏旗莫屬。

晏旗男生女相,比某些女性都要顯得秀麗柔雅,季清歌開玩笑地提出,讓晏旗男扮女裝假冒她。

季清歌故作為難,晏旗有些傻傻的善良,閉著眼睛同意了,據(jù)季清歌描述,晏旗當時的表情像是即將犧牲自己開著飛船炸蟲群的戰(zhàn)士。

晏旗對他人視線比較敏感,注意到寧云的打量,他瑟縮了一下,戰(zhàn)戰(zhàn)兢兢回望過去,臉上的禮節(jié)性微笑無比僵硬,生怕寧云認出他,露出嫌惡的表情。

寧云遠遠向他點了下頭,移開目光。

晏旗舒了口氣。

寧云認出他沒有?

季清歌常年待在師父身邊,表面活潑隨和,其實眼界極高,一般人很難獲得她的認可。

寧云能戳破迷影計謀,獲得季清歌的交口稱贊,肯定非常聰明,估摸著認出來了。

不管如何,寧云平淡的表現(xiàn)令晏旗松了口氣。

晏旗當前不想和人接觸,只想獨自待著,靜靜平復尷尬的心情。

如果可以,晏旗連宴會都不想?yún)⒓樱欢遣恢艺l喝酒去了的師父讓他作為代表,去參加季清歌的生日宴,他只能硬著頭皮入場。

奇鶯的父母找到寧云:“寧少爺,萬分感謝你救了小鶯。說來慚愧,我們做父母的,竟然沒察覺女兒的異常,若不是少爺足智多謀,我們想想都后怕。”

“兩位太客氣了。”寧云端起紅酒,敬了他們一杯,“我們兩家關(guān)系親厚,互相扶持是應該的。”

“寧少爺說得對。”

奇鶯父母為過去的小心思感到慚愧。

為了避開寧云,阻止兩人爭端升級,他們不得不把女兒送到遙遠星球,忍受骨肉分離之苦,怎么可能沒有一點想法?

是他們小肚心腸了。

寧云終究是關(guān)心史苦奇鶯否則也不會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問題,不計前嫌,制定營救奇鶯的計劃。

可笑他們在暗地里看不上寧云,覺得寧家要砸在寧云手上,心思浮動。

寧家唯一的繼承人,怎么會不好好教育?

過去寧云胡作非為,估計是寧家沒有施加枷鎖,給他最后肆意放松的時間,一到成年需要承擔責任的時候,寧云登時脫胎換骨,有了優(yōu)秀繼承人的樣子。

而且,仔細想想,之前過著荒唐日子的寧云,也要比那些大家貴族的子弟要好得多。

畢竟真要比爛的話,這些貴族家的妖魔鬼怪都能連開四個星際大賽了。

奇鶯跟現(xiàn)在的寧云,應該沖突不大了。

要是兩人相處愉快,以前口頭上的婚事,說不定有希望重新提起?

奇鶯父母暗搓搓地打起小算盤。

外圍的陸納想當面對寧云道賀,可惜以他的層次,進不去帝宮大廳。

陸納本來認為,寧云的轉(zhuǎn)變足夠驚人了,想不到更驚人的還在后面。

寧云力挽狂瀾,保住皇冠的消息傳出來,陸納差點以為聽錯了名字。

舍棄黃家倒戈寧家,說不定是他平庸一生做過的最好選擇。

皇冠授予的儀式結(jié)束,季清歌會挑選一位年輕俊杰共舞。

在場的適齡青年目光灼灼,期望獲得季清歌青睞。

季清歌燦爛一笑,單手括起裙擺,徑直走向?qū)幵啤?

她朝寧云伸出手,揚起下巴,露出優(yōu)美如白天鵝的脖頸:“本公主允許你和我共舞。”

之前季清歌披著偽裝,無拘無束展現(xiàn)真實性格,很容易讓人忘記她的身份。

此時的季清歌熠熠生輝,即使無人提醒,也能輕易看出她的尊貴。

寧云不可能拂了季清歌的面子,握上她的手:“我的榮幸。”

寧慧雅倚靠二樓走廊的圍欄,笑著比出加油的手勢。

兒子實在出乎她的意料,說不定真能把小公主娶回家?

大好事啊!

燈光變暗,悠揚的音樂響起,寧云牽著季清歌來到舞池中央。

季清歌太過出彩,稍微遜色的青年,都可能被壓得抬不起頭,寧云絲毫不遜于她,乃至季清歌的節(jié)奏,是被寧云帶領(lǐng)著的。

全場光芒匯聚在他們身上,舞池中心融和諧共舞的兩人,任誰都想稱贊一聲郎才女貌。

“這是我第一次跟異性跳舞。”季清歌低聲說道。

按照規(guī)矩,季清歌在正式踏入社交界的成年之際,需要找一位舞伴。

季清歌原先不準備搭理這種陳腐規(guī)矩,決定取消跳舞環(huán)節(jié),父皇疼愛她,一定會答應的,只是她忙于對付迷影,一時忘記了這件事。

迷影的事告一段落后,季清歌想到寧云,便沒有提出取消的事,默認了安排。

“舞步嫻熟,看起來不像。”寧云道。

“就當你是夸獎我好了。”季清歌歪了下頭,“你比我更熟練,難道經(jīng)常和女孩子跳舞?”

寧云想了想:“以前是這樣。”

“這種話可不討女孩子歡心。”

“你又不是普通的女孩子。”

“那是。”季清歌昂起頭,又自信地挺直腰背,“看見我恢復原貌,感想如何?”

“還是剛才好點,那才是真正的你。”

不需要拿捏分寸,沒有繁文縟節(jié),相處自然而然,在寧云看來,那樣的季清歌比現(xiàn)在要美的多。

季清歌的心跳節(jié)奏亂了一拍。

除卻師父,別人都喜歡她的公主狀態(tài),包括父母與兄長。

寧云是至今唯一傾向她真實狀態(tài)的異性。

“那和露娜比呢?誰更漂亮?”

季清歌腦子一抽,莫名其妙的問題脫口而出。

她問完就后悔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期待,卻阻止了她收回問題。

寧云認真打量季清歌,她緊張地繃直身體。

“都差不多吧...你應該要比露娜好點。”

寧云沉吟片刻,評價道。

露娜身為魅魔,擁有特殊的魅惑氣場,而寧云在深淵魔界做任務的時候,被魅魔坑了不止一次,所以他對魅魔這種生物有點心理陰影,倒也不是恐懼,就是那種,敬而遠之的感覺。

季清歌想壓抑住心底涌上的驚喜,卻按不下嘴角上翹的弧度。

“算你有眼光。”

樂曲由平緩悠揚轉(zhuǎn)向激昂,季清歌興致高漲,拉上寧云跑出宴會大廳。

他們離開室內(nèi)的同一時刻,一束煙花升上天際,綻放開來,流光溢彩。

伴隨聲聲爆響,煙花接連不斷升起,璀璨了整片天空,皇城被照得如同白晝。

切完蛋糕,晚宴步入尾聲,賓客們離開宴會現(xiàn)場,四散在皇城欣賞風景。

夜風微涼,吹去了他們身上的熱意。

寧云解決精神空間的效率比較高,卷進去的人沒有造受重大精神創(chuàng)傷,癥狀輕微與地位高的人,被優(yōu)先治好,已經(jīng)痊愈離開,剩余的人或是相對難治,或是身份低微,沒資格得到重點關(guān)照,仍舊躺在病床上。

寧云來到皇城醫(yī)療院,拿周老調(diào)配的精神恢復藥劑,治好了他們。

藥劑并非寧云特地為今天準備,他擁有精神系異能,使用時精神容易出現(xiàn)問題,周老特意制作了恢復藥劑,常備寧云身上。

寧云其實可以早點解決問題的,結(jié)果他為了見蠻笛拖延了一些時間,導致有些人的精神創(chuàng)傷加重,要負起這個責任。

治療藍兒時,藍兒叫住了他:“寧云少爺,我做錯了事,我不該...”

“我有個問題。”寧云道,“你藏匿的藥物,原本打算怎么用?”

“給我自己用。”藍兒垂下頭,不敢直視寧云,“曾經(jīng)在學院,有一位大人想要我服侍,我好不容易才逃掉,在那以后我特意準備了一瓶藥物,以后遇到類似的事情方便推脫...”藍兒的容貌確實綺麗,和護衛(wèi)學院那幫肌肉男肌肉女比起來更顯突兀,這還是她素面朝天的樣子,如果再化妝打扮一下,被那些大人物盯上也不是什么怪事

她準備的藥物,會導致強烈的腹痛與腹瀉,一晚過去,藥效消退才會好,遇上這種事,想必誰都不會再有興致。

“有另外的需要,我也會對其他人使用……”藍兒越說聲音越低,可憐巴巴地看著寧云,“我錯了。”

“知錯要改。”

決定引導蠻笛改過向善以后,寧云逐漸有為人師表的樣子了,寧云對此頗為滿意。

“嗯!我聽您的!”藍兒使勁點頭,臉頰浮現(xiàn)紅暈,“我想當您的女仆,您可以接納我嗎?”

“寧家過幾天招聘新女仆,如果你愿意辭掉皇城的工作,通過應聘,我沒有意見。”寧云平淡地說道“至于你在衛(wèi)隊那里的事,你被錄取以后我會找人解決的。”

寧云轉(zhuǎn)身離開,走出醫(yī)療院,看見季行站在外面,微笑著等待他。

“介意跟我說幾句么?”

寧云欣然應允,跟季行一起順著小道散步。

“首先,我必須對誤會你的事表達歉意。我居然被盜賊影響思維,玩弄于股掌之上,著實大損顏面。”季行的言行舉止仿若被尺子度量過,完美符合皇族標準,卻不令人感覺死板生硬,道歉時,能感受到他發(fā)自肺腑的真誠歉意,“父皇許諾給你大量獎勵,你也不需要我的物質(zhì)補償了吧,今后有需要我?guī)兔Φ牡胤剑M管對我說。”

“卻之不恭。”

大皇子的承諾非常寶貴,說不定能派上用場。

季行感慨道:“你和以前大不相同,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便不多問了,你的變化對貴族以及皇室是件好事,這樣就夠了。”

“當前平民與貴族逐漸對立起來的局勢,你覺得如何?”季行切入正題。

“貴族制度需要改變,卻不是現(xiàn)在,有些人操之過急。”寧云直言道。

“沒錯。”季行贊同道,“眾生界向往和平,我們相處融治,但誰能夠保證,兩個世界的關(guān)系永遠融治下去?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深淵魔界更是不可控的炸彈。”

“他們與星穹宇宙尚未完全融合,僅有強者可以在兩個世界往來,相對可控。等空間通道徹底穩(wěn)固,兩界人民肯定會發(fā)生各種方面的碰撞。”

“空間波動依舊不穩(wěn)定,很可能繼續(xù)有異世界融合進來。”

“外患沒有解決,目光短淺的平民就忙著搞內(nèi)亂,愚蠢至極。”

不會又要有世界融合進來吧?

寧云在心中嘆了口氣,由衷的祈禱那說不定要融合進來的新世界和他做過的任務沒有關(guān)系。

眾生界和深淵魔界已經(jīng)夠棘手了,想起自己在不少世界留下的爛攤子,寧云頭皮發(fā)麻。

系統(tǒng)說過,三千位面,各歸其位,應該不會這么巧。

“平民無知,我理解他們的鼠目寸光。”季行冷笑一聲,“我最不理解的是季宏,跟我接受一樣的教育,卻偏向平民。”

季宏是他的弟弟,二皇子的名諱。

正對寧云,季行重新?lián)Q上如沐春風的微笑:“我們優(yōu)良的基因,從小到大的教育環(huán)境,接觸的事物,都是平民想象不到的,我們注定站在星穹宇宙頂端,平民永遠觸及不到。”

“知道你的看法之后,我很開心,今后說不定有合作的機會。”

季行的想法,寧云不完全茍同,但不會在這個時候說出來。

反正季行也不會聽信他的話,改變自己的想法。

季清歌本想找寧云聊幾句,遠遠看見他與季行談話,便沒有上前。

稍微打發(fā)下時間吧。

季清歌左顧右盼,見小藥園比較熱鬧,悄然走過去。

離得近了,藥園內(nèi)的爭論聲飄入耳中,是幾位學習醫(yī)道的青年男女,正在探討藥理問題。

年輕人的競爭意識強,他們說服不了彼此,干脆來場小比賽,就地取材調(diào)配藥劑,看誰的成果最優(yōu)秀。

溫若欣參與其中,韓風站在不遠處旁觀,沒有上前。

“聽說韓先生之前一年的碌碌無為是蟄伏,現(xiàn)在一鳴驚人,治好了數(shù)種疑難雜癥,連溫家主的陳年惡疾都有辦法醫(yī)治,我一直想見識見識,怎么韓先生不加入我們,只是看著?”

“莫非看不起我們?覺得我們不配與你同臺競技?”

“你作為丈夫不跟溫小姐一起,溫家苛待你的傳聞是真的?”

面臨他人的言語機鋒,溫若欣不言不語,冷著臉挑選藥材,配制藥劑。

讓人不敢相信,她是一點就炸的暴脾氣。

明眼人都能看出她的心情極度不佳。

韓風變得爭氣,溫若欣該高興才是,怎么這種表現(xiàn)?

這對夫妻的問題不小。

其他人打量著溫若欣和韓風,眼神別有意味。

“不是你們想的這樣。”韓風苦笑著解釋,“我才疏學淺,在精神空間受了傷,現(xiàn)在還昏昏沉沉,實在沒辦法奉陪。”

這是韓風的推脫之言。

之前同季行交流,他不知不覺當中,差點被季行套出醫(yī)神傳承的事,幸好及時懸崖勒馬,勉強圓了過去。

韓風后背驚出一身冷汗,深深警醒。

不能小看大人物。

他最近確實太高調(diào),應該低調(diào)些了。

藥劑調(diào)配出來,溫若欣的并不出彩,堪稱平庸。

得知寧云不是迷影,還將計就計,破解迷影的計謀后,溫若欣的心緒亂了一會兒。

她越來越看不懂寧云了。

溫若欣不改與寧云一刀兩斷的決定,卻冷靜不下來。

配藥是精細工作,目前的她勝任不了。

“溫小姐的醫(yī)道不是進步了嗎?今天一見,怎么還不如過去了?”

“待在韓先生旁邊耳濡目染,也沒學到東西?”

其他人又是一陣冷嘲熱諷。

溫若欣垂下頭,臉頰藏于陰影,看不清表情,韓風心疼不已。

向來風風火火的溫若欣,哪里受過這種委屈?

他寧愿溫若欣像以前一樣大發(fā)雷霆,也不愿看到她這樣。

藥園墻外的季清歌不禁無語。

她見過這些年輕人,只是遠遠的看也能看出,他們都是那種傳統(tǒng)的醫(yī)道子弟,溫文爾雅,不爭不搶,怎么一見到這對夫妻就變成這種踩高捧低,言語惡劣的宵小之輩了?

他們倆長著拉仇恨的臉?

面對指摘自己的言論,韓風不管不顧就罷了,這是他的自由,妻子被人嘲諷奚落,他居然還無動于衷?

扮豬使他有安全感?

季清歌莫名有點同情溫若欣了。

她打開木門,步入藥園。

韓風第一時間察覺她的到來,直起身體:“公主殿下!”

“一時好奇,進來看看。”季清歌禮貌笑道,“不介意我的打攪吧?”

“當然不介意!”

“我們剛用園子里的藥材,調(diào)配了藥劑,殿下要不要評判一下?”

季清歌擺了擺手:“我對藥理一竅不通,不獻丑了。”

韓風的心頭泛起熱意。

公主殿下在看著,溫若欣在傷心,難道要繼續(xù)隱忍?

韓風立刻行動,目標明確地環(huán)繞藥園,摘下許多草藥,配制出一瓶五光十色,散發(fā)出曼妙光芒的藥劑。

藥劑叫做極光,有美膚養(yǎng)顏,延緩衰老的功效,藝術(shù)品般的美麗外觀深受女士們喜愛。

極光藥劑的制作技巧并不高深,但工序繁復,韓風用配方?jīng)]有的藥材,快速還原出極光藥劑,簡直匪夷所思。

其他人紛紛表示震驚。“極光藥劑?不可能!”

“你怎么做到的!”

韓風勾起自信的笑容,手捧藥劑遞向季清歌:“公主殿下,獻給您。”

“你的妻子在旁邊,你應該送給她,而不是我。”

“我還未正式向您打招呼,這就當作微不足道的見面禮,希望您不要嫌棄。”

韓風扭頭看向溫若欣,眼神溫柔,“至于我的妻子,她想要什么樣的極光藥劑,我都會為她制作,不缺這會兒時間。”

韓風真心喜歡溫若欣,即使溫若欣對寧云產(chǎn)生了不該有的念想,他也不放棄他同樣做錯了事,決定與溫若欣互相原諒。

溫若欣總有一天能看到他的好,他們的感情經(jīng)歷波折,將更加堅固。

季清歌后退了一步,出自韓風之手的藥劑,她挺嫌棄的。

溫若欣感受到他的眼神,也是一陣惡寒。

季清歌的眼珠骨碌一轉(zhuǎn),計上心頭:“假扮我的人,你見過吧?他特別內(nèi)向,為欺騙大家的行為倍感愧疚,你不如把極光藥劑送給他,他一定會得到安慰。

韓風焦急道:“她不需要自責,這不是她的錯,沒人怪她!”

季清歌背對韓風偷笑一聲,緊接著恢復正經(jīng):“你跟我來。”

度過晚宴,晏旗的心情平復了不少,坐在無人院子的長椅上讀書。

“師弟,我?guī)硪粋€人。”季清歌讓開身子,讓韓風與晏旗面對面,“他有禮物送給你。”晏旗茫然抬頭。

看清他的長相,韓風如遭雷擊。

一模一樣的臉,是假扮小公主的人沒錯。

令他心猿意馬的纖弱少女,是男的?

自己對一個男人萌生了雜念。

韓風面如菜色,差點吐出來。季清歌心情大好地離開了。

想著韓風的表情,季清歌捂住嘴巴笑起來。

以為她看不出來?

韓風口口聲聲對溫若欣說著甜言蜜語,裝出深情的模樣,暗地里惦記她,吃著碗里看著鍋里,品格太差勁了。

此次教訓過后,希望韓風長長記性。

“那就不打擾殿下了,我去別處逛逛。”

“好,記住我的人情,只要在我的權(quán)限范圍內(nèi),它就永遠有效。”

“大皇子一言九鼎,我怎么會懷疑呢?”

“呵呵呵。”

寧云正要轉(zhuǎn)身離開,忽然想到了什么,問季行。

“對了,我看大皇子深受陛下器重,想來皇室子弟大多都支持殿下吧?”

“怎么會呢?我那二弟近些年可是風生水起啊。”季行自嘲道“在他們那里,我可是支持腐朽舊貴族,反對革新的大反派呢,我那些兄弟姐妹可是以季宏為榜樣,哪會把目光施舍給我呢?”

“一個支持你的人都沒有?”

“哈哈哈,寧少爺不算嗎?”

“那自然是算的,好了,殿下,我就告退了。”

“那就期待與你下一次的會面吧。”季行笑瞇瞇地揮了揮手,隨機轉(zhuǎn)身離開。

寧云看著他的背影,也朝著該去的地方走去。

該去哪里呢?去不去呢?

“發(fā)生好事了?笑得這么開心。”

漫無目的散步,剛巧發(fā)現(xiàn)了季清歌。

“來得正好。”季清歌走向?qū)幵疲袄^三姐之后,你又被我大哥邀請談話,真是大忙人,我有沒有榮幸再邀請你喝一杯茶?”

另一邊,晏旗看見韓風的眼神,便知道他在想不好的事。

“我們不認識,你找錯人了。”

晏旗甩下一句話,繞過韓風跑開。

“等等!”

晏旗就這樣跑了,季清歌該怎么看待他?

韓風攥緊極光藥劑,匆匆追上去,外面卻不見了晏旗的身影。

他望見季清歌和寧云并肩而行,有說有笑。

韓風本來篤定寧云是迷影假扮,結(jié)果不是。

他握住脖頸懸掛的玉佩。

寧云大變的原因,難道是跟他一樣,碰到了影響人生的機遇?

寧云生下來就擁有一切,得天獨厚,上天未免太偏愛他了。

何其不公。

。。。

季清歌帶寧云走到皇城的玻璃庭院。

庭院四周花團錦簇,透明發(fā)光的異種蝴蝶在花叢流連,好似一場夢幻的舞,翅膀扇動間灑落點點熒粉,映照著周圍的美不勝收。

各種花卉的色彩與香氣多而不雜,完美協(xié)調(diào),美不勝收,抬頭仰望,浩瀚星河盡收眼底,猶如童話里才會出現(xiàn)的夢幻景象。

季清歌坐上樹藤纏繞的秋千,一晃一晃:“黃家是你的對頭吧,我為什么跟黃家合作,冒充他們家的成員,不問我嗎?”

“淺層原因是黃啟言的身份適合偽裝,深層原因是你不喜寧家作風,更傾向于黃家。”

寧云語氣平淡,絲毫不介懷季清歌的立場。

寧云的父母對他百般寬容,對平民壓根不當人看,否則也不會對寧云擄來小穎的事情,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他們是實打?qū)嵉难y(tǒng)主義者,黃家則更傾向于二皇子的理念。

“果然被你猜中了。”寧云的手段當真厲害,但是,他不是神,而是跟季清歌一樣的人。

想通迷影事件的真相后,季清歌確信了這點。

寧云大概一早覺察了奇鶯的異常,意識到她是迷影假扮,不動聲色穩(wěn)住迷影,順藤摸瓜查到迷影與蠻笛的情報,提前制定好計劃,方才在晚宴上料敵先機。

說起來簡單,換成季清歌站在寧云的位置,絕對達不到如此程度。

季清歌不想與他為敵,“這些年,我跟著師父游歷,我看到的,聽到的,都深切地告訴我一個事實,貴族制度必須變化了,等真相敗露,你也會成為平民,你就不想改變想法嗎?”

“寧家內(nèi)部的事,就沒必要告訴你了。”寧云笑道。

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季清歌對他油鹽不進的態(tài)度感到不爽。

“不談這些了。”季清歌晃蕩秋干的速度加快,“寧家的真正血脈,你有尋找嗎?之前你不是說他生長于黑水星域嗎?”

寧云固然可憐,寧家真正的血脈卻更可憐,他們聊天的時候,對方說不定正在受苦受難。

尋找他是必要的。

“已經(jīng)有眉目了。”

“真的?”季清歌驚訝,太快了吧?

寧云一得知身世的真相,便馬不停蹄找人了?

枉她還以為,寧云的心情混亂,需要整理的時間,尋人工作尚未開始。

面對寧云的高風亮節(jié),季清歌無地自容。

“他長歪了。”寧云道,“等把他引上正途,我再帶他到父母面前。”

季清歌好奇問:“能告訴我他是誰么?”

“不行。”寧云一口回絕。

此時讓蠻笛得知身世,無異于引爆地雷。

縱使季清歌說出去的概率不大,寧云也要把所有可能性扼殺在搖籃里。

“不說算了,你心里有譜就好。”

如果是平常,好奇心旺盛的季清歌,一定會想方設法刨根問底,然而她看著寧云,只覺得一陣不忍。

貴族重視血統(tǒng),養(yǎng)子不可能繼承家業(yè)。

季清歌安慰道:“你父母那么疼愛你,知道真相也不會拋棄你的。你非常優(yōu)秀,就算寧家血脈繼承了家族,你也能創(chuàng)立不遜于他的偉業(yè)。”

“萬一,我是說萬一!”季清歌的手指不自覺絞緊,“假設有一天,你沒地方去了,來投奔我吧!你可以當我的師弟,師父一定樂意收你為徒!”

寧云笑了聲:“我不想要比我小的師姐。”

“你比我大幾個月而已!”季清歌不服氣,“我派人去探查以前隊友的蹤跡了,你說要陪我見他們,不許出爾反爾。”

寧云頷首,“什么時候出發(fā),喊上我就行。”

季清歌總算開心地笑了。

“好了,我該走了,公主殿下。”寧云戲謔地朝她鞠了一躬“愿您今晚有個好夢。”

“惡心死了,滾吧滾吧。”

季清歌被他故意做出的諂媚姿態(tài)惡心到了,揮手讓他離開。

好孩子,寧云心中莞爾一笑,離開了庭院。

應該回家了呢,回家以后干什么好呢?

他回頭,看著季清歌無憂無慮地蕩著秋千,嘆了口氣。

還是去吧,該來的總會來的。

帝宮有四個庭院,東西南北各一個,季清歌帶寧云去地是東庭,這里,則是西庭院。

這里的花充滿著異域的風情,是皇室特意從深淵魔界和眾生界采來的。

有些花草在眾生界還是萬人求取的珍寶,可以延年益壽,增長力量。

此處也養(yǎng)了些動物,都是皇室斥巨資買進來的,它們都開了靈智,算是一種另類的工作人員。

待遇好,福利高,據(jù)說眾生界和魔界的異獸還為了這里的名額卷起來了。

不過最終決定它們歸處的人是皇妃,皇妃喜愛珍獸,所以此處都是看上去軟萌可欺的小動物。

當然,畢竟是皇室,不會讓隨隨便便哪家的阿貓阿狗進來,這些動物真要露出真容,大概除了皇室大能以外沒人能壓制住它們。

衛(wèi)乾獸都敢養(yǎng)啊,寧云看到一只小貓形狀的帶角“幼獸”趴在一片魔蓮上啃著骨頭,嘴角抽了抽。

這玩意兒在眾生界瘋起來最起碼得出動五個軍隊才能壓制的住。

這皇室也真是會玩。

話說,坊間傳聞,國王曾在某顆星球?qū)さ揭活^變異獠齒獸,高大威猛,很是帥氣,想養(yǎng)在這個庭院里鎮(zhèn)鎮(zhèn)場子,結(jié)果被皇妃以“別嚇到我家寶寶們”為由,只能委屈地將其放到前線給士兵鼓舞士氣。

嘛,謠傳吧。

“清歌帶你去東庭轉(zhuǎn)悠了吧?”一道曼妙柔雅的聲音響起,帶著些許不解“我就不明白,那里哪有這漂亮?死氣沉沉的,一堆亂七八糟的蝴蝶。”

寧云嘆了口氣。

哥哥完了是妹妹,妹妹完了呢?

是姐姐。

他看著坐在一塊大石頭上的季語柔,走上前,打算往周圍布一道隔離結(jié)界。

“不用了,這是我的地盤,哪能勞煩你呢?‘寧云’少爺。”季語柔笑瞇瞇的,像只狐貍。

“啊,也是。”

寧云望了望周圍,索性席地而坐。

“你在你妹妹那里現(xiàn)在可是嫉妒她,和敵人私通的壞人啊,公主殿下。”

“吶,吶。”季語柔隨意地揮了揮手,并不在意這一點“我的妹妹我了解,她不會說出去的。”

“好像大皇子殿下也不認為您是支持他的呢,但我記得你不是血統(tǒng)論的忠實擁護者嗎?”

“嗯哼。”

季語柔笑著,讓寧云感覺,之前在季清歌面前的他是不是也是這樣?

讓人想往臉上來一拳。

“嘛,不能總讓你提問我啊,寧少,來,我也問你一個問題。”

季語柔的動作帶著不屬于她的灑脫。

寧云稍微坐直了身子,看著她的眼睛。

“你的臉...”

寧云目光凝視著她充滿了韻味的眼睛。

“一直都這么好看嗎?”

寧云挑了挑眉,半晌,翻了個白眼。

“哈哈哈哈哈哈!”季語柔拍著大腿狂笑著“你瞅瞅你那表情。”

“所以,你是來度假的,還是來做任務的?”

寧云向她投去無奈的目光。

“‘反派’小姐?”

。。。。。。

“吶,怎么能叫人家反派呢?”季語柔從系統(tǒng)空間中拿出一份瓜子,一疊花生,兩壇酒“在下只是一個為了推動劇情發(fā)展不得不犧牲自己的可憐人啊。”

“桃花釀,多少年的?”

寧云打開壇口,聞了聞。

“十二年的,夠你喝了。”季語柔已經(jīng)喝上了,提起壇子直接就往嘴里灌,些許酒液灑出來,浸濕了她胸口那顆價值連城的藍寶石。

“我是個配角,有時候也擔任你的活。”

“怎么發(fā)現(xiàn)我的?雖然多少猜到了。”季語柔沒理他這句話,沖他嘿嘿一笑“但還是想聽你說說。”

“很正常啊,和我一樣,親近之人不在乎你,隱約還把你當成敵人。”

寧云接過她遞過來的一把花生。

“蠻笛那個天命之子你知道吧?”

“嗯,知道。”

“他展示的記憶里,你的那部分和我一樣,都是原身的,很容易就能看出來。”

“哦哦,沒別的了?比如我比原來軌跡里顯得更好看什么的?”

“沒。”

寧云果斷地回答。

“唉,這么明顯都沒發(fā)現(xiàn)嗎?”季語柔的眼神中帶著故意流露的鄙夷“你眼光也不行嘛。”

“嘖,別說我了,你呢?怎么發(fā)現(xiàn)我的?”

“很難不發(fā)現(xiàn)吧?你這具身體原來的主人叫‘寧浩遠’的好嘛,你不會把這個忘了吧?”季語柔磕著瓜子,表情夸張“話說你怎么說服系統(tǒng)的?它居然還會幫你修改認知!”

“我還想問你的系統(tǒng)為什么能讓你往空間里帶東西呢。”寧云朝她揮了揮手中的花生“你知道我有多少不影響原定軌跡的寶貝爛在任務世界嗎?”

“吶,你有休假,我自然也有相關(guān)的特權(quán)嘛。”

“所以,你是來干嘛的?”

“你猜。”季語柔臉上又升起了那種狐貍似的表情“你猜我會不會對我親愛的妹妹開一些不那么優(yōu)雅的小玩笑。”

“無所謂了,反正我是來休假的,就不打擾你了。”寧云也像她一樣灌了一大口酒“到時候你不想干的事就告訴我,我?guī)湍憬鉀Q,我是來休假的,限制不多。”

“哎呦!您還是個好人呢!”

寧云已經(jīng)習慣了她的做作。

“不過你也別擔心,這個位面的負能量已經(jīng)快被深淵魔界吸收完了,我最重要的任務已經(jīng)完成了。”季語柔伸了個懶腰“剩下的,和這個問題比起來,小孩過家家一樣,無所謂啦。”

“哦哦...”

“而且那么可愛的妹妹,我怎么會欺負她呢?”

“嘛,這個...”

“怎么,不信?”

“你自己信嗎?”

“我信啊!”

“那就隨你...”

“總而言之,你是我見過的第一個同類,有問題你找我就行了,在不影響我休息的情況下,我盡量幫。”

“這么敷衍的話我還是第一次聽到。”季語柔撇了撇嘴“之后幾個支線我需要你的話就聯(lián)系你,你關(guān)注一下我的星網(wǎng),唉對了,你的系統(tǒng)呢?”

“那種東西你懂的,我需要假期,它可不需要。”

“也是哦...”

“說起來,我是你見過的第幾個帶系統(tǒng)的人?”

“那可太多了,就比如說之前那個任務,主角有個‘究極變強系統(tǒng)’,那個猛啊,看的我都羨慕!還有之前那個‘夢想成真系統(tǒng)’,娛樂世界你懂的,到最后那個排場...”

“我說的是和我們一樣,能跨界連通天道的。”寧云扶額,這個同僚跳脫的性格讓他有些頭疼。

“哦,那就你一個。”季語柔抱著的壇子已經(jīng)空了“可能是我們太年輕了吧。”

“年輕...對了,你多大了,破萬了沒?”

“...”

“就到一萬歲了沒,我還有一千多年才破萬,聽系統(tǒng)說到時候有獎勵。”

“...”

“我還挺期待的,畢竟一萬歲,算是資歷了吧,你知道一萬在北年教里被稱為圓滿之數(shù)嗎?”寧云有些醉了,這壇酒是好酒,就是可能來自修仙世界,后勁有點大“唉你怎么不說話了?”

“滾。”

“唉?”

“我以皇家公主的名義。”季語柔站了起來,滿臉嚴肅“命令你滾出這片庭院!”

“唉...唉?”

“滾出去!”

“年齡是禁止事項嘛...”

“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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