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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復仇

  • 簽到從趕尸開始
  • 云醉雨醒
  • 3091字
  • 2021-08-15 23:57:19

未央生這才仔細地打量了下泛蘭舟。

遠山眉黛長,細柳腰肢裊。妝罷立春風,一笑千金少。身著道袍,憑風而立,衣袂飄飄,好似凌波仙子。

未央生眼中露出淫邪的目光,也不管柳一刀情況如何,只向泛蘭舟調戲道:“小仙姑何必喊打喊殺,不如隨我去了,好教你體會人間極樂。”

泛蘭舟滿臉嫌棄地皺了皺眉,雙手分指為爪,向未央生抓去。

未央生見狀兩指并攏,斜點泛蘭舟肩頭的“缺盆穴”。若是這一下被他打中,便能廢掉泛蘭舟的上半身。

泛蘭舟只得縮回五指,想要在半途攔住殺招。

可未央生的江湖經驗遠非她一個小女孩能比。剛剛那一指只是虛招,目的就是迫使泛蘭舟回防。

未央生見她中計,雙指陡然變招向下斬去。

泛蘭舟避無可避,只能運氣硬抗。

指力對指力,泛蘭舟無論是內功修為,還是招式磨練都不如未央生。兩人一碰,泛蘭舟的手指便被砸得烏青。

未央生正待乘勝追擊,忽察覺背后有勁風襲來,只得轉身揮指抵擋。

出手之人自然是張洪。他緩過氣來后,發現泛蘭舟不是未央生的對手,便立即上前相助。

雖然張洪的刀已被斬斷,但他當年在軍中效力之時,還學有七十二路太祖長拳。

這路拳法也是宋太祖趙匡胤所創,專用于軍陣搏殺。

兩指一拳相撞,激起一陣勁風。

這天下的指法雖然招式各異,但說到底都是以點破面。張洪功力與未央生不分上下,可武技上確實差了不少。

未央生一指點出,便點斷了張洪的中指。

“好賊子!”張洪吃疼,卻激出了他的蠻勁,手肘側擊,一記貼身硬靠撞了上去。

未央生雙掌齊出,卻仍然被撞得連連倒退。

還未等他穩住身形,在他身后的泛蘭舟又攜掌而至。未央生連忙抵擋,可情急之下,終究是出了差錯。

泛蘭舟一手扣住未央生的右腕,另一只手穿過未央生手肘,在他的背上抓出五道血痕。

未央生瞬間感到背后炙痛難忍,如千萬只螞蟻在撕咬。

“不好,這人手上有毒!”未央生心知不妙,正欲封住自己的穴道,防止毒液蔓延全身。

可他的雙手已被泛蘭舟抓住,丹田中的真氣如開閘泄洪般流出體內。

張洪見未央生好似被抽掉脊骨,渾身無力,無法動彈。他雖想明白其中關節,卻也不會放過任何良機。

直接上前點住了未央生周身大穴,令未央生無法動彈。

正與那明月僵持著的柳一刀察覺未央生被擒住,心神搖動。

那明月趁此機會,連連發功,又化掉柳一刀不少真氣。

“難道,今日真要喪命于此?”柳一刀漸處下風,心中不免生出悲寂之感。

見未央生與張洪已經趕了過來,柳一刀長吸一口氣,略振精神,伸腿猛踢那明月的下體。

這一下當真把那明月嚇得魂不附體,也立刻出腳抵擋。

只聽一聲悶響,兩人相撞,同時向后退去。

柳一刀乘勢脫開那明月的掌控,拿起寒影刀,拔腿便跑。

那明月苦等多日,才尋得如此良機,怎愿放走柳一刀,也慌忙追了上去。

自古以來江洋大盜都是手上功夫第二,腿底抹油功夫第一。

柳一刀入門學武之時,賽昆侖也是先教的他獨門輕功“倒踩三疊云”。

轉瞬之間,柳一刀已奔出數個身位。

那明月見狀,伸手掰斷一根樹枝,朝著柳一刀擲去。

柳一刀雖知身后有異,但并不回頭,信手一挑寒影刀。

只聽咔擦一聲,樹枝便被破成兩段。

可那明月已沖到跟前,腳下用力一劃,鏟向柳一刀的雙足。

柳一刀臨危不亂,猛提一口真氣,雙腿一轉,直直飛起,落到一根青竹的梢頭上。

那明月也踩著竹竿,幾個越步跟了上去。

兩人的重量瞬間將竹竿壓彎,在空中搖晃不止。

而此時,泛蘭舟與張洪也總算趕了過來,各立于一根青竹上,攔住了柳一刀的去路。

“兩位道長,小人與二位無冤無仇,何故苦苦相逼呢?只要您們放過小人,在下定有重禮奉上!”柳一刀放下姿態,苦苦哀求道。

張洪深知沒了那明月二人,自己只有死路一條,于是連忙喊道:“兩位道長千萬別信他的鬼話,此人乃是十惡不赦的重犯,還請道長為民除害!”

那明月明白痛打落水狗的道理。

對于落水狗,決不能憐憫。現在他在搖尾巴,乞求路人的原諒、憐憫。我們一些可憐的路人,自以為很有良知,自以為很高尚,站出來說話了,放過這條落難的狗。但你今天放了他,他來日還會亂咬人的。

念及此處,那明月使了個千斤墜向下一沉。青竹受不了巨力,啪的一聲炸成細條。

柳一刀腳下驟然變輕,心知不妙,輕點竹梢,借著彈力向上跳起。

泛蘭舟與張洪則從上方飛身搶攻,一拳一抓直撲柳一刀頭顱。

“來吧,來吧!”

柳一刀咬破舌尖大喝一聲,生死攸關之際全身潛力毫無保留地激發出來。

泛蘭舟的三陰蜈蚣爪還未落下,便被柳一刀一記炮錘轟飛。

張洪鐵拳砸來,又被柳一刀用寒影刀架住,刀刃砍入張洪的肩頭,露出一段白骨。

“惡賊受死!”那明月在下方蓄勢已久,見柳一刀再也騰不開手,揮掌沖擊,正中柳一刀胸口。

“啊!咳咳……咳咳……”

柳一刀挨了那明月全力一掌,向后飛出老遠,沿途撞斷成片的青竹,口中哇哇地嘔著鮮血。

那明月不可思議地瞧了瞧自己的手掌,剛剛那勢若雷霆的一擊居然沒有將柳一刀打死,這讓他十分詫異。

但瞬間便又想明白過來,柳一刀身上定是穿有護身軟甲,否則不可能活下來。

那明月見柳一刀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還想逃走。右手凝結毒氣,又一掌拍了過去。

但令那明月不安的是,柳一刀非但沒有躲閃,反而也舉掌相抗!滿臉血跡的丑臉,帶有七分猙獰,三分得意。

那明月心知不妙,可他對敵向來都是全力以赴。其掌勢如離弦之箭,可發不可收。

等靠近之時,那明月才看清,柳一刀手中夾有一顆鮮紅的圓珠。

兩掌相對,柳一刀真氣不濟,劇毒一接觸皮膚便迅速破防,整個手掌瞬間變為黑色。

而那顆紅珠也被柳一刀打入那明月的掌內。

“掌上有毒!”

兩人同時在心中喊道。

可令那明月恐懼的是,修行了化功大法之人,明明都是百毒不侵之體。但這顆奇怪的紅珠卻絲毫不受化功大法的影響。

好似一顆種子種入了那明月體內,借助那明月的真氣生根發芽,在手腕處長出了數條血絲。

那明月越是運轉化功大法,手臂上的血絲就纏得越疼。

這種疼痛感沿著手臂直通心臟,如同在心臟處插入了成千上萬根牛毛細針。

柳一刀見那明月中招,連忙封住右臂數處大穴,隨后逃之夭夭。

他所中的乃是經過神木王鼎和化功大法提煉過的劇毒。其毒性之烈,天下少有。

雖然柳一刀及時封住了經脈,但若是半日之內無法將毒排出體內,那他這只右手也別想要了。

“師父,你怎么樣了?”泛蘭舟發現了那明月的異常,強撐著內傷跑過來詢問。

那明月捂住胸口,疼得在地上打滾,口中無力地說道:“我……我好像中了一種奇毒,連化功大法也拿它沒辦法。”

此話一出,讓泛蘭舟震驚不已。她沒想到,自己奉若神明的師父,也有對付不了的毒。

泛蘭舟見那明月疼得快要休克了,著急道:“師父,您再撐一會,我這就去把柳一刀抓回來給您解毒!”

“不要!”那明月聞言吃力地拉住泛蘭舟囑咐道,“千萬別去追他,你不是他的對手!”

“可……可我不能眼睜睜看著您疼死啊!”泛蘭舟急得直掉眼淚。

“別哭,你知道師父最見不得女人落淚了,”那明月苦笑一聲,抹去了泛蘭舟臉頰上的淚水,“其實現在我已沒有剛開始那么疼了。”

那明月這話倒也不是全為安慰泛蘭舟。他的確發現,手和心臟的疼痛感在慢慢消減,估計再過一會便無大礙了。

身受重傷的張洪見那明月出事,顧不得裹傷,也連忙趕過來,自責道:“都是小人不好,連累了道爺遭此大難。您放心,我一定會想盡辦法,治好道爺。”

“你還知道都是因為你!”那明月心中一陣窩火。

有道是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那明月強忍著疼痛,一掌拍向張洪的天靈蓋。

張洪本就身受重傷,又對那明月失去了戒心,毫無防備地挨了這一掌,瞬間倒地不起。

“你為……為何,要……”張洪顫顫巍巍地伸出血手指著那明月,滿臉的疑惑不解。

還未等張洪說完,一道黑影便竄到他的身旁直接將他抓了起來,一口咬斷脖子。

這道黑影自然是那明月的紫僵。先前混戰之時,他為了隱藏身份,并未驅使紫僵助陣。

現在塵埃落定,放紫僵出來吸食修行者的血液,對它大有裨益。

張洪到死也不甘心,自己居然喪命于,一月前還能隨便拿捏之人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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