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孩沒有進過城，看什么都稀奇，這個想吃，那個想玩。

葉不凡不知是想到了小時候，還是閑的無聊，所以陪他們閑逛。

在小城住了一夜，第二天葉不凡開始帶他們趕路。

“吃好了嗎”

“嗯嗯”小男孩嘴里還有東西，語焉不詳的說道。

“好了，叔叔”

“那咱們就走吧。”

三個月后，葉不凡三人在一片巍峨的山脈旁，停下了腳步。

“好看，好高的山”

“哪位道友來訪”

“楊師兄，好久不見”楊暮只感覺到有一股筑基氣息，葉不凡的修為比他高，神識比他強，先一步喊出他。

“大長老是你回來了，快請進。”楊暮掩飾不住喜意，連忙讓葉不凡進去。

“恭喜大長老突破筑基后期”楊暮看到葉不凡的修為，欣喜的說道。

“楊師兄客氣，僥幸而已”

“大長老還是叫我師弟吧”

“也好”

“這兩位是令徒？”楊暮看了一眼兩個孩子，疑惑地問道。

“不是，在路上遇見兩個小孩，恰好他們都有靈根，所以把他們帶入宗門。”

“好”

這時來了一位煉氣修士，把兩個小孩接過去。

葉不凡和楊暮邊走邊說，奔向天玄大廳。其間楊暮也問了葉不凡這二十年的事，但他不好說，只好胡亂編個故事搪塞過去。

楊暮聽出他的意思，沒有多問，修士總有些經歷，不好對別人說道。

……

天玄宗大廳

葉不凡又一次坐在大廳，坐在大長老的位置，心中頗多感慨。

懷念，安寧，高興，不一而足。

在宗門內的筑基修士有兩人，除了楊暮，還有嚴寒。

當初在虎妖嶺時，第一個十年結束后，虎妖嶺遭遇妖獸圍攻，嚴寒和豐成走了。

不過后來雷動他們見到了嚴寒，而豐成一去不復返。

現在嚴寒是筑基初期修為。

“恭喜大長老突破筑基后期”

“客氣，僥幸而已”

“在大長老離開后，我們又和妖獸進行一番戰斗，后來青云宗莫問前輩突破元嬰……”

“陳長老不幸逝世”

葉不凡突然感覺到不好，靜靜地盯著他。

“就是陳正浩長老，當初他為了抵抗妖獸，使用了血祭術，直接兩百年。在十九年前逝世在天玄山。”

“嗯”葉不凡努力地控制住情緒，他期待有其他陳長老，但可惜就是陳正浩。

楊暮和嚴寒知道葉不凡的悲痛，一時之間大廳安靜下來了。

“還有本宗有五十六位煉氣九層，而且長老之位也沒有晉升。”

“五十六位煉氣九層，你們的意見呢”葉不凡有些驚訝，到了五十六位。這個數全都升長老，可是很麻煩。哪個宗門都不可能有這么多長老，可是不晉升也麻煩。

讓人干事，可以。但獎勵不能缺啊。

長老的俸祿多一些，而且更是一個面子。

……

楊暮和嚴寒也很無奈。

“如果晉升，人數太多。如果不晉升，恐怕他們會有些不滿意。”楊暮只是分析一下，并沒有太多有價值的話。

“楊長老所言有理，還請大長老決斷。”嚴寒同樣沒有表態。

這個事，不好表態。長老的晉升，是大長老的權力。誰做都不好，這也是他們這些年一直沒動的原因。

“嗯，通知其他筑基修士，回宗商量一下宗門日后的方向。”葉不凡沒有糾纏，這是他決定的事。

“是”

又聊了一會，會議也就散了。

……

葉不凡來到宗門的墓地，這里是宗門長老級別修士的葬地。有建宗以來所有前輩。

但今天葉不凡是來看陳正浩的。

“小子，你看到這個玉簽時，就代表你已經回來了。你回來后就好好干，別整天想那些亂七八糟的，天下雖大，但家最好。宗門靠你了，我老了，先走一步。

我此生能有機會突破筑基，已是萬幸。不必為我傷悲，成仙是歸宿，死亡也是歸宿。”

這是楊暮給他的玉簽，說是陳正浩留給他的。

“這老陳，怎么境界變高了”葉不凡看完后微微一笑，低聲說著。幸虧此處無人，否則別人以為他在哭。這笑，實在太丑了。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天漸漸變黑。

葉不凡拍拍身上的塵土，“走了”

“那年花開月正圓，老人與小孩。

那年征伐沙場，一同殺敵。

那年夕陽西下，談古論今。

那年，終究只是那年。”

人生三階段，認識的人越來越多。認識的人，有走有留。認識的人，漸漸都走了。

長大了，不年輕了。

……

葉不凡回到洞府，靜靜地坐著，他不想修煉，不想思考，只想坐著。

葉不凡回宗地消息沒有封鎖，因此宗內大體和往日無差別，但人心略微浮動。

有人因為葉不凡的回來高興，有人并不在意，也有人擔憂。

宗內現在筑基修士已有十位，

煉氣九層有五十六位，所以九層修士想晉升長老也越來越難，越來越不可能。

所以有些人開始了交流。

一個洞府內，三人就坐。

“也不知道這次能不能晉升”

“是啊，大長老回來了，這次肯定會有個說法。”

“哎，若是結果不如意，還不如沒有結果。不回來時，心中好呆有一絲希望。現在若是不能晉升，心里肯定難受。”

“誰說不是了，我們進入煉氣九層沒多久。那些晉升幾十年的師兄可難過了。”

“是啊，若不是戰爭打得太長，他們也有機會。”

“意外這東西無法把握”

“我反正就想要個長老位置，就算靈石不增也行。”

“誰不想呢，筑基太難了，這些年有十多位師兄沖擊筑基失敗，只有一位成功。我們這些人想筑基幾乎不可能，死前有個長老名分也好。”

“師兄說得對”

……

沒人脈的，互相商量，等有機會提一嘴。有人脈的，直接找楊暮和嚴寒。

“楊長老，不知大長老對于晉升長老的事有指示了嗎”

“暫時還沒有，這件事只能大長老決定，這么久都等了，還在乎這兩天。”楊暮淡淡地說道，他不想說這些事，但打交道多了，總會有一些感情，有些事他也不能任性。

“是，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