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夠了,瘋夠了,照片也拍夠了,大家各自散了。
回到岸上的時候,白超和白若這才發(fā)現(xiàn),父母一直在橋頭看著自己。
“爸,媽,”白若揉了揉自己的小臉,笑呵呵地問道,“你們來多久了?”
“好一會熱了,從你們放煙花的時候,我們就站在這里ile。”林靜擦了擦女兒額頭上的汗水,“瞧你,都瘋鬧出汗了,外面這么冷,千萬別感冒了。”
“沒事,哥把圍脖都給我了,”白若對著脖子上的圍脖比劃比劃,臉上滿是笑意。
“叔叔阿姨,過年好。”洛川微笑著招呼道。
“過年好。”白國強笑著回應(yīng)道。
王思瑤撞了撞馬澤胳膊,用極低的聲音說,“大姐,打招呼呀!”
白若放開了母親的胳膊,跑到馬澤身邊,“爸媽,這都是哥哥的同學,這是王思瑤,這是馬澤。”
“過,過年好。”馬澤僵直著身子,腦子混沌一片,好像是剛剛出國的漿糊,我在哪?我為什么在這兒?我下一句話要說什么?經(jīng)典三問。
“叔叔阿姨,過年好。”王思瑤心里暗罵閨蜜是個笨蛋,臉上還要有禮貌地打著招呼。
“過年好。”林靜回應(yīng)道,微笑著打量了兩個女孩,“你們剛剛在雪里瘋鬧,身上的羽絨服都濕了,和我們一起回家休息休息吧!我再給你們做點好吃的。”
馬澤愣住了,現(xiàn)在的情況更糟糕,腦子里一片空白,剛才腦子里三個問題是什么來著?
“算了吧!靜姨,”白超開口說,“現(xiàn)在時間也不早了,雖然今天是初一不用走親戚,但還是讓她們早點回家比較好,免得她們的父母擔心。”
“是啊!”王思瑤只能代替傻了的馬澤回答,“下次有機會再麻煩阿姨給我們做好吃的,今天時間真的太晚了,都快三點了。”
洛川看著不說話的馬澤,心里不禁覺得好笑。
日常生活里,馬澤天不怕地不怕。初中的時候就敢和全校的風云人物白超對著干架,平時在學校里也是大大咧咧,好像一個姐姐似的,照顧著班級里的其他同學,遇到小別扭也不在乎,好像任何煩心事她都不會放在心上。
但今天自從得知了白超的父母在這里,馬澤好像完全變了一個人,呆呆地,話也不會說了。
可能喜歡一個人的時候,最真實的反應(yīng)就是自卑吧!
白國強和林靜都是人群里歷練出的人精,他們二人怎么會不明白現(xiàn)在的狀況?
第一,這是大年初一的凌晨,這兩個女生和洛川白超的關(guān)系要多親近,才會在這個時間出來一起放煙花?
第二,白若這個丫頭微妙的態(tài)度,也表明了兩個女生必然和白超有關(guān)系。不然她不會主動給自己兩人介紹兩個女孩子的名字,還那么熱情。
第三,白超這個小子一直若有若無地用眼角余光偷瞄那個叫馬澤的女孩。
有了這三點論證,白超和這個馬澤的情況,白國強和林靜心里大概有了底子。
洛川只好再站出來打圓場,“叔叔阿姨,時間確實不早了,大家還是趕緊回家休息吧!我和白超送她們兩個女生回家,你們先和白若回家。”
“好吧!”白國強笑著點點頭。
王思瑤又無奈又生氣,又輕輕捏了捏閨蜜的手。
馬澤這才反應(yīng)過來,“叔叔阿姨再見。”
“再見。”白國強強忍著笑意,轉(zhuǎn)身離開了。
“再見。”林靜給予馬澤一個安慰的眼神,也轉(zhuǎn)身跟著老公離開了。
“那我也走了,回頭再約著玩呀!”白若倒是沒有那么多顧及,直接哈哈大笑,追向父母的身影。
白超對著空氣揮了一下巴掌,“這丫頭,看回家我怎么收拾她!”
三口人漸漸走遠,消失在路燈的盡頭。
王思瑤甩開馬澤的手,生氣的說,“姐姐,你剛剛是傻了嗎?招呼也不打,也不會笑一笑,剛剛就是個兵馬俑一樣,我還以為你是木頭人呢!”
“我,我太累了,今天鬧了一天,晚上還出來玩,看煙花,好累,大家快回家吧!”馬澤恢復(fù)了口才,凍得通紅的臉也露出了尷尬的笑容。
“我真無語了。”王思瑤不耐煩道,“笨蛋,笨蛋,笨蛋!馬澤你是大笨蛋!”
白超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怪馬澤,也不至于,但她在父親和林靜阿姨面前的表現(xiàn)確實很傻。
洛川嘆了一口氣,“好了,已經(jīng)很晚了,送你們回家吧!”
四個人這才前前后后離開這里,臨近三點,街上幾乎沒有人。
在談戀愛這個問題上,父母對于兒子和女兒的態(tài)度截然不同。
白若在學校被小男生寫情書告白,白國強和林靜就要去學校找老師,找對方家長了。
白超和今天這個馬澤有點小小的火苗,兩人卻樂見其成,當成了一個樂呵看。
現(xiàn)在想想,好像華夏的父母都是這樣。
如果是兒子在學校有女生玩在一起,那父母親戚朋友都會玩笑兩句,對著男生打趣,玩笑。
但女兒卻不同了,如果女兒在學校有男生糾纏,父母馬上如臨大敵,嚴陣以待,輕一點的告誡女兒不許談戀愛,嚴重的找到學校去,直接找老師,找校領(lǐng)導(dǎo),找男孩的家長。
僅僅是因為相比較而言,女兒更容易受到傷害嗎?
不僅僅是這樣吧?
白超和洛川先送了馬澤,又送了王思瑤。
兩人漫步走在街頭,凌晨四點多鐘,街上空無一人。
“他挺好的。”洛川開口道,“只是出門了,去什么地方也沒有告訴我。”
“你和我說什么,他是死是活與我沒有任何關(guān)系,“白超冷著臉,“我可以不管他小時候那件事,但是他能不顧多年情分,在你水里下藥,還利用我,憑這個,我就永遠不會原諒他。”
“其實那個藥沒問題,還對人的身體有益處的。”洛川試著說。
“可你畢竟是住院了,”白超爭辯道,“我不想多說,你以后也不好在我面前提起他。”
洛川還想勸說,但看到白超堅定的樣子,把話重新咽回了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