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烤店。
留在和白超一起吃飯的只有馬澤,王思瑤,李曉朦,于青四個人。
吃燒烤點的地方也不是大軍燒烤,只是在醫院附近的一家普通燒烤店。
雖然明天休息一天,而且沒有考試科目,但其余大部分同學還是決定回家好好復習,畢竟這次五校聯考對于所有人來都是一塊不錯的試金石。
“別喝了。”馬澤搶下白超的酒杯,“以前我們一起吃飯也從來不喝酒,你今天這是干嘛?”
“開心嘛!別管我了。”白超笑著仰頭又喝干了一杯啤酒。
桌子上的幾人面面相覷,大家都能感受到白超的情緒。
白超拿起啤酒瓶子,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舉起來對桌子上的其他人說道,“謝謝你們,也謝謝沒過來一起吃飯的同學,你們知道洛川住院之后,能過來探望,我謝謝你們。”
桌子上的人都不是笨蛋,聽到這話,大家紛紛有了一兩分鐘猜測,白超現在鬧情緒應該是因為肖寒沒來探望,也沒有沒打電話給洛川問候吧!
說完話,白超又喝干了一杯酒。
馬澤強行拉著白超的胳膊把他按了下來,“沒事,大家吃東西呀!都別愣著了,對了,你們大家今天考的怎么樣?”
“挺好的,”李曉朦回答道,“不過這次洛川生病,我的成績一定能超過他。”
聽到這話,白超忽然緊鎖眉頭,胸膛里的那顆心仿佛被人打了一百拳,一千拳,悶得喘不過氣來。
“我也還可以。”于青跟著說道,“會的都寫出來了,不會的也沒空著。”
“我語文差不多算答完了,地理雖然少了半個小時的,但也把會的都寫上去了。”王思瑤微笑著回答說,“不過洛川可能差一點,我看見他作文都沒寫完,而且地理沒考。”
白超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不管馬澤的阻攔,又喝了個干干凈凈。
“那大家都考得挺好的,等最后一天兩科考完,大家就放松了,”李曉朦笑著說,“我已經聽說了,這次五校聯考就是本學期的期末考試。”
“真的啊!”于青搭話道。
“當然了,”李曉朦回答道,“可惜洛川兩科出問題了,不然高一第一學期的五校聯考,五校第一,是能寫進高中檔案里面,將來高三的時候,學生會,評選dang員都有用的。”
王思瑤點點頭,“沒想到你還挺了解的。”
“拿到真的挺可惜的,dang員一個年組基本高中三年就不到十個人,除去內定的,剩下名額有限,將來念大學的時候都能用得到。”馬澤厭厭地說。
白超越聽越煩,給自己倒完就喝,喝完就倒,不知道喝了多少。
眾人吃完飯,各自散去。
在馬澤的勸阻下,后來白超就沒碰到酒瓶,所以白超還能自己走路,只是臉色通紅,情緒低沉,也不說話,猶如一座即將爆發的火山。
馬澤牽著白超的手,乖乖地跟在后面。
到了御水丹堤小區樓下,兩人找了個石凳坐了下來。
“是因為洛川生病的原因,所以你情緒才不好的嗎?”馬澤終于問出了憋了一晚上的話,“人吃五谷雜糧怎么可能不生病呢?況且醫生也說了,他明天就能活蹦亂跳的。”
本來白超緊緊抓著馬澤的手,忽然力氣小了許多。
“出小區,打個車,你回家吧!”白超開口道。
馬澤從白超的肩膀上離開,微微皺起眉頭,“我走了,你要去干嘛?”
“我···”白超剛剛開口。
馬澤打斷了他的話,搶先一步說道,“先說好,你當初和我說過,無論發生什么事情都不會騙我的。”
“我要去找肖寒。”白超直接說。
“這都幾點了,你找肖寒干什么呢?”馬澤不解問。
白超嘆了一口氣,“有個問題我一定要得到答案,如果今天話不說明白,那我今天一定睡不著了。”
“你要不要先和我說一說,也許我能幫你想一個更好的辦法呢!”馬澤小心翼翼地說。
“不用了,”白超轉頭看著馬澤,溫和地說,“我不想騙你,但當初我們也說過,如果真的有不想和對方交流的時候,我們彼此能保持沉默,對方也不許再追問。”
不知道為什么,馬澤看著白超這個樣子,心里慌慌的,“我和你一起去找肖寒。”
白超本想拒絕,但看到馬澤堅定的神情,還是放棄了。
已經晚上十點多了,白超來之前給肖寒發了消息,把他約了出來,在胡同的盡頭,盡頭。
肖寒穿的很隨便,跨欄背心和七分褲,拖鞋,整個人呈現一中放松的狀態,仿佛早就預料到白超會來找自己一樣。
“是你嗎?”白超顫抖著身體,顫抖著聲音。
“你已經知道答案了,看來你聰明了很多嘛!”肖寒微微笑著,只是眼神卻帶著一股寒意。
白超沒有再說話,直接撲了上去,把肖寒按在了地上,肖寒也沒有反抗,只是平靜地笑著。
馬澤見狀,急忙跑了過來,拉著白超的胳膊,“你干嘛?別打架啊!”
白超死死抓著肖寒的衣領,惡狠狠地盯著對方的眼睛,肖寒躺在地上,身上沒有任何反抗的力氣。馬澤盡力拉著白超的胳膊,想讓他從肖寒的身上起開,卻沒有絲毫作用。
三人就這樣僵持著。
“你還是打我一頓,”肖寒笑著說,“已經很晚了,打完了我就趕快回家吧!”
“好!”白超點點頭,這個‘好’不是在回答肖寒的話,仿佛是說給自己聽的,借著馬澤的手臂,他站了起來,“從今天開始,我白超和你肖寒恩斷義絕,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我們死生不論,從此就是路人。”
馬澤呆住了,從初中開始,她和三葉草三個人就是一個班級的,而且她也了解白超的性格,知道在他的人生里最看重的就是與肖寒,洛川的友情,他現在說的這些話,無異于毀了白超自己。
躺在地上的肖寒神色終于變了,“你別忘了,我們三個之間還有賭約,只要我贏了這次五校聯考,你和洛川都要答應我一件事情。”
“口頭約定,我說反悔就反悔了。”白超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拉著馬澤的手,轉身離開了這里。
借著路燈,肖寒看著兩人漸漸離去的背影,心里又驚又怕,好像從靈魂里抽走了什么,再也不會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