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關系一如既往,曾經一起渡過無數個寶貴的二人時光,努力至此的意義,也只是源于心中的那份奢望。
如果不是得益于夏薇雨和班主任的按成績選位置的方法,我根本不可能和她一直做同桌。
我的成績一般,夏薇雨成績優異,每次她都會等到我選位置的時候,和我一同挑選。
我們在同學眼中究竟是什么樣子?大概只是關系很好的同學吧,或者是一直想要奢求的戀人。
在班級,我們就是關系親切的同學。在外面,我是夏薇雨捉弄的對象,也偶爾會有戀人之舉的行為。
現在已經是十一月份,開始邁進了冬季,我們曾在秋季一同摘過野果,互相彈奏與吹奏樂器,進行料理批評大會(相互做互相喜歡的飯菜,對不滿的地方進行批評和吐槽)……
也會常常去探尋那片早已經逝去的花海,夏薇雨說過:“不會在播下種子了。”
那片花海它存在過,也一定被觀賞過的人殘留在心中。
今日,我怎么都無法平息心情。
曾經孤傲覺得一人很自在,現如今滿是憂心。
從認識開始,夏薇雨每天都會提前到校十分鐘左右,來做好晨讀。
今天,身邊卻空無一人,只有那擺滿書本的桌子上,令我覺得如今發生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我一直期盼著早些放學,好能夠盡早去到夏薇雨家,查探情況。
我甚至想把社團活動給翹掉,但由于校門緊緊關閉,無法逃出,才放棄了心中的想法。
不僅是我,做為閨蜜的李歡沁以及朋友的王志強也都十分擔心。缺少了夏薇雨我們就無法進行正式練習,我們的雙子歌手都是不可或缺的,少誰都不能成為雙子。
放學鈴聲響起,我久違的背上書包,帶著他們兩人的心意沖出校門,奔跑在熟悉的路上。
已經不同于夏日,即便是奔跑,也不會有所灼熱,冬季的冷風拂過,身體覺得有片刻微涼。再過不久,便要穿上棉襖,迎接正式的冬季。
昔日的黃昏降臨,夜晚正在開幕。
跨入大門,來到小院。阿姨好像是知道我要來的,坐在小馬扎上擺弄著幾盆盆栽。
“阿姨,晚上好。”我用熱情的口吻打著招呼。
“雪天,來了啊。一路上辛苦了。”阿姨來到我的面前,拿出一只手帕,輕輕擦拭我留下的汗珠。
“謝謝啊,阿姨,薇雨她今天沒來學校,有點擔心,就過來看下,沒事吧?”
阿姨她輕輕一笑,說出我意想不到的話語:“果然,女人年齡一大,就到了人老珠黃的時期,一個女人靠在你面前給你擦汗,竟然沒有點表示!”
果然夏薇雨喜歡捉弄人這一點,一定是繼承了母親。
“阿姨很漂亮,我一直都以為你是薇雨的姐姐的。”這是我硬生生擠出的話語。
阿姨開始摸我的頭,笑聲回蕩。“謝謝夸獎哦,你要是多給薇雨將這些話,說不定她會很高興的。”
“不,薇雨她會揍我的!”我鄭重的否認道。
“看來雪天沒少受薇雨欺負,如果覺得難過的話,可以來找阿姨。”
我再度道謝,“謝謝阿姨的好意。不過,薇雨還是注意分寸的,上次的事情她也道歉了。”
“這樣啊,薇雨生病了,現在正在樓上休息。”
“生病了,現在怎么樣了?”我的語氣有些焦急。
“現在好多了,薇雨現在一定也在等著雪天吧。”
“阿姨,那我現在上樓了。”
“等一下。”阿姨走進廚房,端來一碗稀飯。“把這個讓薇雨喝了。”
我端著稀飯,小步邁向樓梯。
“雪天!”
我轉過頭去,看見面容有些憂心的阿姨,額頭上的皺紋盡現,如果沒有那些皺紋,一定就是花容失色的感覺了。
“薇雨這段時間可能會經常發脾氣,如果她做了什么不好的事,無論如何也不要生她的氣。”
我輕輕一笑,回應道:“沒問題,楚雪天在薇雨旁邊是沒有脾氣的。”
阿姨噗嗤一笑,這種笑容究竟是阿姨發明的?還是薇雨發明的呢?真讓人受不了。
我來到夏薇雨門前,輕輕敲門道:“薇雨,我是雪天,可以進來嗎?”
我將耳朵放到門前,靜聽回應。
“可以呦!”空靈的聲音響起,我握住門把手緩緩而進。
少女風氣的房間里,夏薇雨蓋著粉色被子,露出緋紅的可愛臉頰,粉色的衣袖揮舞著小手。
“雪天,過來。”
我將稀飯放到床頭柜,坐到地板,倚靠著床頭柜,望著可愛的夏薇雨。
“就知道雪天會來看我,果然沒讓我失望。”夏薇雨往我這邊一靠,伸出手掌摸我的頭發。
如果平日我可能還會較勁,現在就算了吧。
“還難受嗎?”
“好多了。但還是有一點。”
出于某種擔憂感,我失去了平日的羞澀,伸出手掌,輕拂夏薇雨額頭上的劉海,摸向她的額頭。
微燙的熾熱感充斥手掌,看來還沒有完全退燒。
夏薇雨鼓起臉頰,用另一只手“啪!”的一聲將我放在額頭上的手打開。
“我沒讓你碰!”埋怨的聲音傳出。
“我的錯,我的錯,我不該擅自碰薇雨的額頭。”我笑著柔聲陪錯。
“知道就好,區區一個雪天不準在我面前囂張!”
“是,是,是。薇雨說什么都對。”我端起寫字臺的稀飯,遞給夏薇雨,說道:“把這個給喝了吧,阿姨讓我端上來的。”
“喂我!”
“啊?”
“你不喂我,我就不喝。”
“姐姐啊,這可是為了你身體好。”
“那你姐姐病了!全身難受,讓弟弟喂個飯怎么了?”
我無言以對,夏薇雨的話語已經變得尖銳起來,我想起阿姨的話語。
如果不答應,恐怕她真的會因生氣而不喝吧。
辜負阿姨的心意,補充營養的稀飯不喝,那自己不就成罪人了?明明心中希望夏薇雨早些好起來,來到學校,回到那個熟悉的位置。
我沒辦法,只得答應。
我端起溫度適宜的稀飯,用勺子輕挖一勺。
“姐姐,啊——!張嘴。”
夏薇雨粉嫩小嘴微張,將我遞到嘴前的一勺稀飯,喝下。
心上人的外貌,喂飯的動作,吞咽的過程,白皙的脖頸早已經令我心跳已經壓抑不住。
這種醉生夢死的感覺,簡直太過壓抑。
我有些忍受不住,欲火縱橫。牙齒咬著自己的嘴唇內,拼命壓抑。
一勺又一勺,終于那婉稀飯全然消滅。
我將飯碗迅速放到床頭柜前,沖去門去,一時間,我聽不清身后那空靈的喊聲是什么。
我雙手扶著冰冷的鐵欄桿,拼命的允吸冬日的空氣。看到一旁的水龍頭,打開,冷水浸濕臉頰,不斷拍打。
好不容易將欲火壓抑,再度回到小屋,夏薇雨從床上起身,穿著粉色小熊睡衣的她正在艱難穿著鞋。
一只手無力的拿著小熊棉拖,嬌柔的腳掌正在穿過去。
我沖過去,按住她的身子,感受到急促的呼吸,負罪感來臨。
“你干什么去了?”有些冰冷的壓抑話語傳出。
我先將小熊棉拖拿開,雙手抱住她的腿,用公主抱,將她強行放到床上,蓋上被子。
“我喂飯受不了,沖臉去了。”我抓住她纖細柔弱的手腕,將其放到浸濕的臉上。
“看吧,還濕著呢。”
她沒有說話,而是點點頭。隨后,將我握住她手腕的那只手握緊,放到床邊。
她將臉別過去,不在面對我。
“等我睡著了,再走吧。”
我依靠在床頭柜上,感受著柔軟的手心與靜靜安逸的氛圍。
“明天也要來看我哦。”
我起身,看向她。
那句話語是夢話,還是醒著的話。我不得而知。
我松開溫暖的手掌,看向墻上的鐘表,已經臨近八點了。
那是我遇到夏薇雨前,從山頂大喊時經常回家的時間。
我向阿姨道了別,在那微弱的燈光下獨自前行。
幸好那時候我沒看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