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曲先生買完彩票回到家中,已經是晚上十點半了。
他們一家人老少三代蝸居在這間三十平米的分租房里,除了兩張一大一小的床之外,剩下的就只有一個擺滿了鍋碗瓢盆的狹小過道了,這是一套三居室的套房,被老板隔成五個簡易的單間,那間不到5平米的儲藏室里住著的是一對情侶,每到夜深人靜,這對情侶的說笑聲就會清清楚楚地鉆進勞曲家的屋里。
勞曲的母親仍然打著呼嚕,睡的很香甜,她忙碌了一天,實在是太乏了,累了一天的妻子,也摟著女兒進入了夢鄉。
勞曲從衣服堆里翻出了浴巾,準備洗個澡再睡,可洗手間的水聲,一直在“稀里嘩啦”地響個不停,他知道,每到這樣的夏天,這六戶人家都要花上很長時間的等候,才能獲得洗澡的機會。
他耐心等了半個小時,可是排隊的人還有三個,如果再這樣等下去,起碼還要等一個小時,他覺得很累了,便憋屈地和著內衣睡在妻子的身邊。
夜深了,這個“大家庭”終于恢復了平靜,可勞曲卻在睡夢中聽到了一種聲音,這種聲音,能夠使人心血澎湃,而且有種無法忍受的亢奮。
朦朧中,他有些耐不住,便去擁抱妻子,誰知“撲通”一聲響,他重重地跌在了地上,一陣酸痛,他驚醒了過來。
可那種令人陶醉的聲音,仍然在繼續,而且一聲比一聲強烈,還伴有男人的喘息聲。
他覺得自己的熱血也沸騰了起來,便又往前湊了湊,一邊激動地吻著妻子,一邊迫不及待地向她的身上壓去,妻子嘆息了一聲說:“睡吧!我今天搞了一整天的衛生,實在太累了,明天吧!”
勞曲有些控制不住了,他壓低聲音哀求道:“不!就兩下!”
這時,身邊的女兒一咕嚕兒爬了起來,驚奇地問:“爸爸,什么就兩下呀?”
勞曲的心“咯噔”一聲,心想:天啊,爸爸差點做出冒犯女兒的事了,他歉疚地說:“哦!爸爸說夢話呢!”
女兒百思不解地說:“你明明醒著呀?你們大人就是這么奇葩!”
說完,女兒又進入了夢鄉。
一個小時過去了,勞曲沒有絲毫睡意,心中的欲火更加強烈了,他想拉著妻子,跑到樓下的隱蔽處,可正值掃黃的風頭上,如果被巡警發現,肯定當嫖娼抓去;他也想帶著妻子去開房,可那昂貴的價錢,是妻子苦干兩三天的工資,最后,他終于想到一個暫時可以屬于自己的空間了,那就是大家共用的洗手間。
雖然是深更半夜,里面仍然響著“稀里嘩啦”的水聲,他有些等不及了,心里在罵:這些人個個都是夜貓子,到現在還在洗澡,難道一夜不睡了嗎?他惱怒地敲起了門。
誰知里面傳出一位女人嬌媚的聲音:“稍等片刻,馬上就好!”
不一會兒,洗手間的門打開了,走出了一個頭發濕漉漉長得很俊俏的豐滿高挑的女人,她對著勞曲抱歉地笑了笑,攏攏頭發走了。
勞曲已經忘記了妻子的存在,一動不動地注視著她,要不是妻子的提醒,他幾乎也忘記了自己。
他拉著妻子急忙地鉆進了洗手間,并火燒火燎地讓妻子趴在馬桶蓋上,擺好姿勢。
勞累的妻子依然睡意未消,她扭頭看了看丈夫,似乎在催促他。
勞曲凝望著妻子憔悴的面容,看到妻子已經花白的頭發,他知道妻子在自己坐牢的十四年里,一直不離不棄地為自己守候,腦子里似乎出現妻子在風里雨里為生活奔波的身影,便從心里涌起一片內疚,然后一下子就沒有了興致。
回到房間,兩個人再也睡不著了。
妻子淚眼汪汪地瞧著他說:“以后我想再找份兼職,晚上去馬路邊洗車,賺錢買房!”
可是面對那高額的房款,勞曲實在沒有勇氣與妻子商討這個問題,便閉上眼睛,回憶起往事來。
他是一位出生在農村的裸男,8歲時父親去世,母親一人守寡將他養大,但他沒有辜負母親的期望,考上了省內農業大學,畢業后,他帶著所有的財富和夢想:一張文憑和一身志氣,來到繁華的上河市闖天下,由于囊中羞澀,應聘期間,他只能卷縮在火車站旁邊的一個地下通道里過夜,面試了15家單位,最后將就著在一家電腦城里,當一名營業員,租住在一套擠滿20人的合租房里,成了北漂中的一員。
面對低薪的收入,他算了算自己就是攢上一輩子的積蓄,也不可能在本市買上一套住房,他感到自己如同水中的浮萍,漂浮在這座舉目無親的大都市里,孤單、寂寞,所以他想找個本市姑娘做媳婦,和這座城市攀個親。
但他的這付窮酸樣,嚇得身邊那些漂亮的姑娘見到他都要繞道行走。他不得不另想出路——從不了解自己的本市女人中去淘,這樣的資源,只有那些婚介中心才擁有,他在網上搜了好幾家這樣的單位,但最后還是決定去市婦聯主辦的婚介所,他感覺這樣的單位姑娘多,而且安全。
果然,這里的姑娘人數很多,而且什么樣的都有。
勞曲激動地認真填寫了自己的要求:
本人尋找一位25歲以內,相貌美麗的本市姑娘,愿意做一位孝敬父母的上門女婿。(備注:條件優越者,年齡可以放寬。)工作阿姨遞來了好幾個女孩的照片,可勞曲只掃了一眼,就都擱在了一邊。
阿姨從勞曲瀟灑的外形上不難看出,他是嫌棄這幾位姑娘長相太普通,她只好又在資料中找了半天,結果找來這樣一張照片,姑娘的身材和氣質都非常不錯,還有一頭瀑布般的長發,白皙的瓜子臉上,還有兩個迷人的小酒窩。
勞曲用火辣辣的目光欣賞著姑娘的每個部位,仿佛和她立即展開了一場甜蜜的戀情,自己也成了她家一位驕傲的上門女婿,終于在這座舉目無親的大都市里扎下了根,他有些興奮,微笑著說:“阿姨,我看上了這位姑娘。”
可阿姨的神情卻嚴肅了起來,說:“這個姑娘家境非常富裕,在本市有三套住房,父母就她一個獨苗,想找個上門……”
阿姨話沒說完,勞曲就激動地插了一句:“太好了!我們太適合了!阿姨放心,我會做好上門女婿的!”
可阿姨又沉默了起來,像在思考著什么。
勞曲迫不及待地追問:“阿姨,你什么時候安排我和她見面?”
阿姨微微笑了一下,但語氣有些憂傷地說:“唯獨姑娘的一只耳朵有點殘疾,變形的耳廓是向后折疊起來的,如果裸露出來是不太好看,不過,她有一頭烏黑順滑的長發,能嚴嚴實實地將其掩……”
瞬間,勞曲收起了笑臉,氣嘟嘟地打斷了阿姨的話,說:“我的自身條件你是能看到的,一米七八的身高,瀟灑時尚的氣質,走在人群中,真有極高的回頭率耶!起碼也要給我找一個健全的姑娘吧?”
阿姨又在登記信息中找了半天,可相貌嬌好,家庭優越的本市姑娘實在沒有,她耐心地地對勞曲說:“那你等段時間再來,好吧?”
勞曲很失落,他這顆缺愛的心,一天都等不及了,恨不得明天就能和一位漂亮的本市姑娘來個閃婚,結束他漂泊的生涯,所以他心急火燎地說:“那好吧,我同意和那位姑娘見面了。”
阿姨“呵呵”笑了起來,稱贊道:“小伙子真聰明,像你們來自農村的窮孩子,就要找這樣的家庭,他們一家人會因為自己女兒這小小的缺陷,把你當寶貝看待滴!”
勞曲也開心地笑了,心想:她長得那么漂亮,我帶出去有面子就行了,那只耳朵雖然有點殘疾,不是還有頭發遮住的嗎?誰會把她的頭發撩起來看呀?再說,人家父母三套房子,總該有一套屬于我們小兩口的吧,將來岳父母老去了,三套住房不都是歸屬我的子孫了嘛!
通過三個月的相處,勞曲發現這位80后的女孩有些任性,她說的話,你必須認真地去聽,火速地去辦,唯獨使勞曲欣慰的是她從來都沒有問過他的收入和家庭情況,好像不在乎這些物質條件,但是勞曲對她依然百依百順,期待和她早日走進婚姻的殿堂。
一天,女孩提出要和他結婚,婚禮免了,婚后搬進她家最繁華地段的那套住房,但必須請來雙方父母,吃頓飯,再一起去為她買三金。
可勞曲在上班的一年里,雖然住的是20個人的合租房,吃的是最低廉的大排檔,也只攢下六千多塊錢,這個數目哪夠買什么三金呀?回老家借吧,可他大學四年的費用基本上都是老家親戚湊的,至今還沒有還齊呢,哪還有臉再去借?他急了,和姑娘商量了起來:“寶貝,三金等結婚后,我肯定給你買,首先,我還是帶著五千塊錢,去拜見你的父母,你看行不?”
女孩氣不打一處來,嚴厲地瞪著他,問:“你是在討價還價,對吧?你根本都不愛我!”
勞曲急了眼,發起了毒誓:“如果和你討價還價,出門就讓車撞死我!!”
女孩似乎把他的話當作耳旁風,跺著腳,憎恨地吼:“你就是不愛我!”
勞曲已經急出汗了,心想:和她還真有感覺,雖然談不上有多深的愛吧,但心里天天也很掛念她,再說,一旦和她結了婚,我也就有了歸宿,那時候,我一定會好好愛她的,所以他不想產生誤會,決定實話實說:“我沒有那么多錢!”
誰知女孩憤怒地跳了起來,鄙夷地吼道:“滾!你窮的連兩萬塊錢都拿不出來,還現什么世去結婚?養自己都成問題,以后還怎么養孩子?簡直就是在害人!”
說著,她雙手一甩,氣急敗壞地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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