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將兩個人一塊兒扔到床上后，唐玖便扒掉衣服。

他沖了個冷水澡，看著鏡子中那張英俊的面孔讓同性自卑的身軀，咧嘴笑了笑。

鏡中人回之以笑。

一切都在向著好的方向前進。

下一個目標是復活父母。

至于復活后的父母是否是曾經的父母……

這種哲學性的問題他不想關注，只是其中還有一些疑點。

擦干身體之后，唐玖打開冰箱。

他拿出一條昨天買回來的鯉魚。

魚長五寸，銀白色的鱗片部分脫落，一雙死魚眼中反射著幽幽光芒。

唐玖取來臉盆放滿水，將死魚投入進去。

隔著十來公分的距離，他耗費一千多滴神水沒入它的體內。

鯉魚尾巴晃動了下，翻了個身，鰓部一動一動。

“活了！”

唐玖靜靜看著。

半晌那只鯉魚都沒再動彈。

就像死了一樣。

他伸手，輕易將其抓住。

魚身潤滑。

它的尾巴機械地擺動著，一雙眼睛木然。

魚嘴一張一張的。

“還是這樣！”唐玖將其甩進盆中，嘆了口氣。

他昨天偷偷試過一只螞蟻跟一只小雞仔。

復活它們自然沒什么問題。

然而被他復活之后，這些小動物都呆呆愣愣的。

毫無生機。

似乎是缺少靈魂。

對，靈魂。

唐玖看著那只浮在水中的魚。

他傳遞出“恢復靈魂”的念頭，沒有任何回應。

“沒法改動它的靈魂嗎？”

唐玖沉默片刻，披上衣服出門。

夜晚十點鐘。

小區內仍有零散的人流。

他找了好一會兒，方才看到一只貓。

橘色毛發，身上臟兮兮的。

“咪咪~”

唐玖朝著小野貓招手。

喵嗚~

貓咪看了眼他，轉身就想跑。

“一點也不聽話啊。”唐玖暗想。

他耗費一滴神水，臨時增加自己的“指向性威壓”。

簡稱嚇貓之氣。

霎時間，小野貓僵在原地，渾身顫抖。

唐玖兩步靠近，蹲在地上，伸手摸著那臟兮兮的毛皮。

軟綿綿的還有點舒服。

小貓咪蜷縮在地上，小眼睛緊閉，可憐兮兮地“喵嗚”叫著。

“如果把它變成人形……”唐玖生出這個念頭。

剎那間，他的腦海中便出現了耗費“兩萬三千滴神水”的反饋。

甚至于，他的意識中還出現了變身后的相貌，是個怯懦地抱胸蹲在地上的貓耳少女。

唐玖現在總共就有五萬多滴神水。

他一時間還真有點沖動。

“如果把它的靈魂扭轉成美少女靈魂……”

這一次，唐玖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他遺憾地站了起來。

少女身體貓咪靈魂，聽起來蠻刺激。

可惜他是個正經人。

他踢了腳小貓咪。

小野貓受驚，飛跳而逃。

他背著手在小區中晃悠了一會兒。

試驗了一只老鼠，一只蟑螂，一條蚯蚓……

無一例外。

神水的作用僅限于物質，無法改變靈魂。

“靈魂才是神的領域？我還不是神？”唐玖暗想。

“或許是目前的神水太少了？”

“還是說，想要改變靈魂，需要某種條件？”

唐玖走出小區，買了份烤冷面，幾口干掉之后，覺得意猶未盡，又去旁邊的小超市買了一大包零食，方才慢悠悠回家。

走到一半后，他想起還有更便捷的方式。

“回家。”他默念。

一滴神水蒸發掉，他腦海中直接出現客廳畫面。

掃視一圈，只有身后二十來米有個男的低頭看手機，唐玖便回過頭來。

再次消耗二十來滴神水后，他面前景色一晃，直接出現在客廳內。

與此同時，玩手機的男人冷不丁抬頭，就見前方虛影一晃，那個灰衣人不見了蹤影。

男人眨了眨眼，左右瞄了眼。

除了草坪之外，周圍只有幾棵直徑不到十公分的小樹。

就是只狗都藏不住。

夜空漆黑。

路燈的光芒昏黃幽暗。

小區內靜悄悄的。

“見鬼了！”男人心頭一慌，想起前幾天聽說小區有個男人被媳婦家暴后跳樓了。

他握緊手機，默念了聲“哈利路亞、玉帝在上、佛祖保佑”，朝著反方向狂奔而去。

……

唐玖將零食從袋子里取出，一字排開放到茶幾上，回臥室看了眼。

幫宋拾遠跟唐棠將交疊在一起的軀體分開之后，他回到客廳，打開電視。

翹起二郎腿，他撕開一包青檸味薯片，擺弄了一會兒遙控器，搜到一部動畫片，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

與此同時，他一心二用地默默關注著意識空間。

黑黝黝的粗大圖騰柱依然矗立，潤滑如故。

通過他這么多天的積攢，神水構成的水洼大了一小圈，增長速度卻肉眼可見的少了起來。

按照他此前的觀察，地球上一日對應原始世界一年。

原始世界中，每人每日可以給他貢獻一滴神水。

此前每日那些部落之人可以給他提供一百來滴，現在已經降低到了三十滴左右。

“正好最近忙的差不多了，可以看看發生了什么事。”

他將意識通過圖騰柱傳到原始部落當中。

入眼所見的場景讓他愣了下。

那此前已經有數百人的部落，像是遭到了什么巨獸沖擊一樣，變得七零八落。

好幾處樹屋都已經破損了，地面之上也有好幾個缺胳膊少腿的家伙。

他看向最中央的黑粗柱子，倒是沒有受到什么沖擊。

此前的那個女祭司不見了。

圖騰柱前跪著一個似乎是她的繼任者，一個瘦瘦小小的女孩。

她頭上插著羽毛，無力地趴在地上。

唐玖能夠聽到她的祈禱。

“尊敬的神明啊，請原諒您的信徒吧，褻瀆您的罪徒已經被處罰了……”

唐玖眨了眨眼，沒搞明白怎么回事。

自己怎么就被褻瀆了？

他看向部落其他人。

如同往常那樣，留存的都是些老弱病殘，大都忙碌著制作食物工具或者哺育孩子。

他們都愁眉苦臉地交談著。

唐玖聽了一小會兒，大致搞明白了怎么回事。

部落中有個叫阿壩的男人吃了一種名為“醉果”的食物，暈乎乎地跑到圖騰柱下撒了泡尿，被前任祭司懲戒，割掉工具。

隨后部落突然倒霉起來，先后遭遇猛獸、冰雹和暴雨，一度餓死了十幾個人。

連同阿壩都落入一只猛獸之口。

眾人一致認為這是神明降罪，于是祭司帶頭跪在圖騰柱前不吃不喝祈求神明原諒，遲遲沒能得到回應后生生餓死。

隨后，部落中的長者們又推舉出新的女祭司，又被餓死……

也不全對。

唐玖聽他們的意思，似乎有一個并非被餓死的，而是被餓的發瘋后被眾人當做惡魔殺死的。

無論如何，當前的小女孩已經是第九任祭司了。

她已經被餓了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