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卿既已經得到超級紅繩,但她并沒有輕舉妄動,憑借著她筑基期淺薄的功力以及三腳貓的功夫,去了也是白送人頭。
眼下,她最需要的是盟友,沒想到月老布成竟然隱匿不見了。
她連續給月老發了三封信,卻一封回信也沒有收到,沒想到他竟然裝死,這人的心比黑白無常還要黑一些吧。
這老頭,要是再次見到他,她定要將他綁在月老樹下,餓他個七天七夜才解恨。
除了盟友,她還需要探清師尊和花解語的情況,特別是師尊的住處。
師尊的住處位于后山,此處有幾道結界,第一道便是位于后山的山門,第二道在荒草的邊緣,第三道包裹著小木屋,至于有沒有第四道暫未清楚。
聽大師兄說,這些結界是師尊親手所設,主要為了防止花解語闖進來。
憑借離魂的手段,倒是可以輕松地進入到房內,但是要在不驚動師尊的情況下,給他牽上紅繩,然后全身而退,這就不簡單了。
畢竟她可不想被逐出師門或者橫死在師尊的房里,她還想長命百歲,修成正果呢。
現在倒好,沒有盟友、也沒有情報,只能束手待斃嗎?
正在她焦急地等待月老回信的時候,八師兄突然叫了她過去。
八師兄神色有些緊張,且不斷地催促她趕快走,他們穿過大殿時,忽然看見于晚秋和二師兄站在一角。
春卿內心一陣狐疑,按理說這個時間他們應該在練劍,距離仙劍大會不到三個月了。
于晚秋的一臉凝重,二師兄突然把八師兄叫過去,八師兄只好跟了他走。
春卿隱約覺得有事情發生了,而且是嚴重的事情。
“不好了,你的事情已經被師尊知道了。”于晚秋一見八師兄走開,他便上前跟春卿打底,原來是紫竹峰的周明跟掌門元真天師告的狀。
這群攪屎棍,春卿在內心暗罵,就不能讓我安安心心地修個仙嗎?真是禍不單行。
春卿覺得自己就是一只小螞蟻,不是被捏在這個人手里,就是被捏在那個人手里。
此時八師兄回來了,“春卿,我們走吧,師尊還在等著。”
難道我的修仙之路就這樣終止了么,我不服,我不服,春卿想。
她跟在八師兄后面,默默地走到大殿后方的靜默堂,這里是弟子們受罰面壁思過的地方。
昨夜那“冰山美人”正坐在座位上,依舊一臉寒冰。
春卿上前行禮,“弟子司徒春卿見過師尊。”
宮玄與望著這名弟子,奇怪,有一種熟悉感從他內心油然而生,他立刻收起來自己的思緒,只見弟子一雙無辜天真的眼睛水汪汪的,眉頭緊蹙,好像大難臨頭一般。
這人可不無辜,能在眼皮子底下安全無虞地躲過兩次淘汰,這就說明他的手段定不一般。
甚至連他最得意的大弟子也為他求情。
宮玄與雖然不喜歡別人干涉他門下的事情,可是他更討厭被欺騙,眼前這個,不正活脫脫是一個小騙子嗎?
他冷冷地開口,“司徒春卿,你可知罪?”
事到如今,繞彎子也沒有用,春卿打算誠懇的招供,看師尊出什么招。
“弟子知罪。”春卿恭恭敬敬地回答。
沒想到他回答還挺老實,宮玄與笑了一下,“你說說是什么罪。”
“師尊說弟子是什么罪,便是什么罪。”
“你還狡辯起來了。”師尊想,果然是個騙子,“根據云門門規第十一條,本門弟子修行超過3年未入心動期,修行5年,未達到金丹入門,均將淘汰。
你在本門派修行了5年,還是個筑基,早就該將你淘汰。我最討厭別人欺騙我,你我師徒一場,我也不打算罰你,今日我便將你逐出師門。”
“師尊,請你再給我些時日,我已經悟道了,很快就會突破筑基。”春卿一說這句,兩眼就淚汪汪的,看著看人著實心疼。
“突破筑基又怎樣?你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大師兄看不過眼了,他上前求情,“師尊,求你留下十六吧,他這個人除了修仙一般,其他什么都好。”
玄與師尊板起了臉。
“修仙不是請客吃飯,來了都來了,菜來了就上桌,修仙之路是殘酷的。”師尊冷冷地盯著春卿的淚眼,絲毫不為所動。
“按照你的現在進度,估計你到了花甲之年,還是沒有入金丹期,那時你已經是耄耋之年,而你的同期看上去還是青春少年,難道你不會為自己的碌碌無為而羞恥嗎?”
修仙者如果沒有結丹,就如尋常人一樣,會生老病死。
“我們這里不收廢材,只收精英中的精英。”玄與師尊嚴厲地盯著春卿。
接著他的語氣緩和了一些,畢竟要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嘛。
“聽我的,回家去吧,娶一個好妻子、生兩個孩子,享受天倫之樂,去經歷這世間的風風雨雨,生老病死,過著熱熱鬧鬧、為一日三餐的平凡生活。
擁有一份世俗的幸福,是上天賜予你們這樣的庸才的幸運!
師尊雖然沒有什么給你,但是可以給你頒發一面錦旗,你想要什么稱號,我就讓大師兄給你寫上去。
比如史上第一勤奮弟子、云門最強廚師,肄業后我成為了他們的師祖,等等之類。”
師尊后面的話猶如春風細雨,連大師兄都不知道該怎么反駁,如果是個正常人,那肯定就知難而退了,但司徒春卿不是個正常人,她是一個堅信自己是修仙奇才的庸才。
只見她的臉色一會紅,一會白、一會綠,變化莫測,好像彩虹一般。
最后,“師尊,這些都很好,很好,但不是我想要的。”春卿淡淡地說。
玄與師尊幾乎自爆仙體,他將胸中的一口血壓了下去,感情他說了半天,從邏輯、從感情、也不能說通他嗎?
辭退一個弟子就就這么難?
這個司徒春卿就是掉在地上的肥皂,四周光滑無比,越想逮住他就越逮不住他。
師尊內心實則十分輕蔑,他決定不管用什么方法,也要把這塊污染了的肥皂撿起然后遠遠地扔到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