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晨跑過后蘇文正就開始了行動。

軟件外包團隊并不難找，當初找開源的軟件做天驕曲庫的時候，實際上用的就是外包團隊提供的軟件，只不過那是初級版本的。

外包團隊之所以做開源軟件，實際上也是一種打廣告的形式。用戶有過之后覺得好用了，他們再提供增值服務或者定制化開發。

蘇文正找到對方留下的合作郵箱，發了一封郵件。

內容是自己需要一個團隊來搭建一個數字化音樂平臺，以及列出需要具備的功能。如果對方能做，則提供報價以及聯系方式，自己會主動聯系。

才一頓早餐的功夫，對方就回復了郵件，報價分兩種，一次性合作和長期合作。

一次性合作報價100萬，會根據客戶需求提供完整的服務以及為期一年的售后。

而長期合作報價50萬，同樣提供完整服務。但自項目交付期開始，需要按月或者按季度收取服務費，費用則視情況而定。

略微思索后，蘇文正心里就有譜了，可以接觸具體了解下，再談談價格。根據對方留下的聯系方式，打了個電話過去。

“嘟~嘟~嘟~”

“您好，這里是‘天真軟件工作室’，請問有什么需要嗎？”

接電話的是個男生，聲音有些青澀，應該年紀不大。

“你好，我之前有郵件和貴方溝通過軟件合作的事情，想進一步了解下情況。現在方便嗎？”

“是天驕先生嗎？如果是的話現在就可以。”

蘇文正愣了下才反應過來，‘天驕’是自己郵箱的昵稱。

“對，是我！您貴姓？”

“楊天真，叫我天真就可以了。”

電話那頭的楊天真，此時有些些激動。楊天真和蘇文正一樣也是應屆畢業生，但不一樣的是楊天真畢業后沒有選擇去找工作，而是打算創業。

浙大計算機學院畢業的楊天真，要想找一個高薪工作并不難。只不過作為技術宅的他自由慣了，不想去企業受約束，這才開了自己的工作室。

在校期間他就整合開發了很多中小型軟件系統，原本以為能通過賣軟件或者幫人定制化開發的方式，成為自由職業者，進而實現財務自由，但終歸是想法太過天真。

從年初的畢業答辯后他就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至今已經快有半年時間，但至今還沒有任何收入。而自從畢業從學校搬出后，他就陷入和蘇文正一樣的窘境——入不敷出。

在收到蘇文正的郵件之前，楊天真已經下定決心，如果這個月完了還一分錢都賺不到，那就去找工作上班，不能一直這樣耗費光陰。

“楊先生您好，我想問下貴方團隊有多大？如果按照我的要求，要多久能完成項目交付？”

雖然對方很客氣，但也不能太隨意。蘇文正打電話是為了壓價，但壓價的前提是摸清楚情況。

“團隊？”

楊天真心里一突，這個問題他一時半會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工作室成立至今就只有他一人，要不是如此也不可能堅持到現在還沒解散。

但蘇文正這么問，他不太敢說實話，怕把對方嚇跑。但如果不說實話吧，又擔心好不容易有點眉目的項目出幺蛾子，如果簽了項目合同卻不能如期完成，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對，郵件里面我也有提到過大概需求，但我需要得到一個準確的答復。”

蘇文正哪里能想到對方的工作室就一個人，也想不到現在的大學生會這么野。

“我們團隊的實力您不需要懷疑！拿錢辦事，我們絕不含糊！”

楊天真心一狠，先個撂狠話。如果是按照郵件說的那樣字，他自己一個人完成問題不大，實在不行找人幫忙，畢竟行業內他認識的人也不少。

“我是采取想長期合作的方式，因為后續肯定需要升級。但50萬的價格有些貴了……”

“價格是可以談的，主要是看您想怎么合作。如果是長期的話，我們可以簽長約。”

蘇文正一說價格，楊天真就知道他是要壓價。坦白來講，楊天真的報價，也不能說離譜，但虛高是有的，但行業內這種情況其實也是司空見慣。楊天真本來也沒抱太大的希望，想著能干一票就能管好幾年的心態搏一把。

“長約？也不是不可以。”蘇文正也有自己的想法，數字音樂平臺他肯定是要長期做下去的，但既然選擇外包，就要找信得過的外包。

“但是前提是貴方團隊能有實力把項目做好，并且前期50萬的價格我認為有些離譜。如果20萬能做，那可以簽合同。如果我能認可并滿意，那我們可以繼續談后續的合作方式。”

漫天要價坐地還錢，軟件行業的水有多深蘇文正不懂，但商業合作大體一致，很少有一言不合就談崩的。

“……”

楊天真有點無語，沒想到蘇文正這么狠。都說還價還一半，他卻直接打四折了。楊天真報價的50萬，如果按照公司開發軟件的成本來算，其實并不一定夠。

按照企業開發的模式，一個軟件從0到1，至少兩個月周期。如果參與的人員控制在20人以下，兩個月的開支大概也需要50萬。但這是理論成本，于企業而言還要計算管理成本。

但對于楊天真自己的工作室來講，20萬已經算是很高的報價了，因為他是在成熟軟件的基礎上做定制化開發，成本極小，這也是工作室的生存模式。

“20萬會不會太少了？再加點？”

“20萬只是頭菜，如果能做好，后續合作可以提價。”

蘇文正不為所動，對方沒有直接拒絕就說明有戲，他要是松口，后續的工作就不好談了。

“那您什么時候需要？我要計算下成本，如果時間太緊，可能做不來。”

蘇文正不松口讓楊天真很蛋疼，實際上20萬拿下，也算得上是開張吃三年，但能多賺點誰不想多賺點？

“國慶之前吧，兩個月時間夠嗎？前期要求沒那么高，主要是能實現基本的作品上傳以及播放就行，當然了，如果能盡善盡美，比如說賬戶體系，社交體系，那就更好了。如果能有意料之外的效果，我會加錢。”

聽到兩個月的時間，楊天真松了一口氣，他還以為個把星期半個月就要。不過又開始蛋疼，半個月賺20萬和兩個月賺20萬能是一碼事嗎？

“我在杭州，您在哪呢？可以的話我們當面聊聊，能談攏的話，把合同簽了？”

楊天真決定先把項目拿下來再說，有了單子，工作室才能堅持下去，才有機會實現財務自由。

“杭州啊……那下午三點，湖濱銀泰星巴克門口見吧。”

一聽對方在杭州，蘇文正也覺得面聊比較好。

“這么巧么，沒問題……‘天驕’是真名？”

楊天真也是才想起聊了這許久，都沒問客戶具體稱呼，實在是合作經驗太少，都不知道如何跟客戶聊合作。

“蘇文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