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成堆大喊道:“好,我就送你走。”喊聲中手中的短劍已經(jīng)在蕭肖的脖子處劃出。蕭肖只不過微微側了一下脖子就躲開了這一劍,錢成堆回手又是一刺,蕭肖連看都不看,只是慢慢的伸出兩個手指,隨便一夾,那短劍就被固定在了那里。
錢成堆向后拽了兩下,可短劍依舊紋絲不動,蕭肖冷冷道:“這一次就算我還了你們錢家的恩,你若再來就休怪在下手下無情了。”說著微微松開了雙指,錢成堆收到慣性向后踉蹌了幾步罵道:“格老子地,你爺爺我?guī)滋旆堑妙伾魄啤!闭f著手中的短劍依舊不停向蕭肖刺去。
錢家的大少爺少說也有些武學的,眨眼之間,錢成堆就連著刺出了十六劍,劍劍都是要害,劍劍致命。
蕭肖也出劍了,就是放在一旁的枯竹劍,剛開始的時候,眾人還以為這只是一根柱竹子,擺設用的竹子,沒有一個人將這竹子當成武器,能殺人的武器。
當錢成堆出到第十六劍的時候,蕭肖也出手了,錢成堆出了十六招致命的劍,蕭肖只出了一劍,不致命的一劍,當短劍將要刺到自己的咽喉時,枯竹劍就已經(jīng)刺入了錢成堆的身體,不致命,只不過是刺到了錢成堆的肩膀處,肩并穴隨著枯竹劍的拔出,飛濺出一道血花。
錢成堆大喊一聲手中的短劍掉在地上,另一只手立刻撫摸住傷口,臉上布滿了汗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蕭肖道:“我已經(jīng)警告過你了,這已經(jīng)算清了,從今天起,我與你們錢家再無關系。”然后就向門口走去,再不看錢成堆一眼,丁曉生嘆了口氣道:“快回去吧,早點治,這只手就不會費了,只不過終身不能習武了。”眾人又是吸了口氣,誰知道少年就那么輕輕的一刺就撈了個終身不得習武的后果。
丁曉生等人也都走了出來,蕭肖就站在外面等著他們,等丁曉生走過來的時候才道:“想不到這么短的時間你倒是交了不少朋友。”
丁曉生笑道:“我很不想說,只不過總感覺你的話中好像有了些吃醋的感覺。”
蕭肖看向他道:“我是男的,還會吃醋。”
丁曉生笑道:“男的為什么不會吃醋?”
蕭肖又道:“那你是女的?”
丁曉生道:“不是。”
蕭肖道:“那你聽說過男的會吃男的醋。”
丁曉生笑道:“這倒沒準。”蕭肖不再說話了,他一向是個冷漠寡言的人,尤其是在一些自己不喜歡的人面前,就比如剛剛走過來的楊鑫三位。
楊鑫笑道:“男人吃男人的醋,有趣得很,卻不知這位兄臺是?“
蕭肖沒有說話,不與陌生人搭腔一向是蕭肖的傳統(tǒng)美德,也因此他并沒有多少朋友,也失去了很多樂趣。
楊鑫的臉色有些難堪,丁曉生急忙打圓場道:“你應該知道他是誰。”
楊鑫一愣想了一會兒笑道:“這位就是蕭少俠。”
蕭肖開口道:“不敢當,我只不過是一個宵小之輩,怎敢與閣下稱兄道弟。”
楊鑫問道:“這是為何?”
蕭肖冷冷道:“只因為你是丁曉生的朋友。”楊鑫更是疑惑了,丁曉生的朋友怎么了。
他沒有問,因為他已經(jīng)從蕭肖的眼中看出了答案,丁曉生的朋友,自然是大人物,既是大人物,自然不屑與小人物在一起,這話他沒說,但丁曉生與楊鑫兩人都可以清楚的在蕭肖的眼神中看出這層意思。
丁曉生道:“你不也是我朋友嗎。”
蕭肖道:“我不是,我沒有朋友,也不交朋友。”楊鑫還想問為什么,丁曉生已經(jīng)給了他個眼色,只好收起了自己的好奇心閉住了這張嘴。
丁曉生問道:“既然不是我朋友,你為什么要跟我出來。”
蕭肖一字字道:“我輸了,輸了就該遵守自己的諾言,你找我有什么事?”
丁曉生大笑道:“找你喝酒。”
蕭肖道:“好,我和你喝。”
丁曉生又笑道:“不是跟我喝,而是跟他喝。”他自然是指站在旁邊的楊鑫,不僅是蕭肖,楊鑫也一愣,指著自己的鼻子道:“和我喝酒,為什么?”
這個問題也是蕭肖想要問的,丁曉生笑道:“因為我想看你喝醉的樣子。”
楊鑫笑道:“你是說他能喝的過我。”
丁曉生道:“你一定不知道他的酒量有多大,要不打個賭。”楊鑫不再言語了,他倒要看看這個二十出頭的少年究竟會有多大的酒量,自己在酒壇中少說混了五六年了,還會輸給這個毛頭小子。
蕭肖卻道:“我不喜歡喝酒。”
丁曉生道:“我知道。”
蕭肖道:“那你還要我喝。”
丁曉生笑道:“不為什么,只因為你輸給了我。”蕭肖也不再言語了,喝酒喝,怕什么,他也知道丁曉生是絕對不會害自己的,至少這酒總是安全的。
因為他已經(jīng)三杯下肚了,楊鑫和蕭肖對面相坐,沒人的面前都放著二斤的花雕,這酒不如竹葉青純,也不如女兒紅烈,卻集合了這兩種酒的各個優(yōu)點匯集在一起,清涼可口,卻又勁頭足猛。
兩斤的花雕足足有一大罐子,他們用的不是酒杯,是碗,既是豪情漢子,又何須用那一口口的小杯子。蕭肖已經(jīng)五杯下肚,臉不紅,面不喘,楊鑫簡直后悔自己要和丁曉生打這個賭了,盡管五杯對自己來說也并不是什么大事。
蕭肖一字不吭,只是一杯一杯的下肚,就算楊鑫想要開口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蕭肖喝一杯,他只有就陪喝一杯。丁曉生也在喝,只不過是笑嘻嘻的喝,他們喝三杯,他才一杯下肚。
他在這里等,司徒影楓卻有些不耐煩了,對著丁曉生道:“丁兄,在下到這陜西城除了是找丁兄比試以外,還有件要事需要在下來做,如果沒什么事的話,在下就先告辭了。”
丁曉生問道:“什么事,在下是否能幫得上忙?”
司徒影楓道:“丁兄肯幫忙。”
丁曉生笑道:“只要你當我是朋友,我就能幫你的忙,至少這陜西一代我知道的總比你多一點。”
司徒影楓笑道:“好,有丁兄這句話就行了,夜晚戌時我必會去松劍山莊登門拜訪丁兄。,到時候在向丁兄請教,只不過這個時候我真的要走了,我還約好了一位朋友要在此時相見,在下就先告辭了。”雙手作揖抱拳告辭,大步走出門外。
蕭肖和楊鑫還在喝著,這一罐子酒少說已經(jīng)下了一半了,楊鑫的臉色泛紅,眼神也有些迷離,微微有了些醉意,人沒有不會醉的,楊鑫也快要醉了,但能喝到現(xiàn)在,亦可稱為酒仙。
至少丁曉生自知自己喝不了這么多,像花雕這種烈酒,他自認為只喝上個七八杯就會醉,而這兩人少說也有幾十杯了,尤其是蕭肖,果真如他自己所說,好像是永遠不會醉。楊鑫擺了擺手道:“不能再喝了,再喝下去,恐怕今晚就睡到這里了。”能及時止住自己臨醉時喝酒的人必定是還未醉。蕭肖也停下了手中的杯子,冷冷道:“你認輸了。”
楊鑫笑道:“你的酒量真不錯,我本以為我會是酒量最好的,這才懂得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的道理。”
丁曉生笑道:“他的酒量大不大不知道,只知道他永遠不會喝醉。”
楊鑫笑道:“你怎么知道,難道你也和他比過。”
丁曉生笑道:“他說的。”
蕭肖冷冷道:“我有些累了,我現(xiàn)在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泡一個熱水澡然后好好的睡一覺。”丁曉生顯然沒想到蕭肖會說出這么一句話。
蕭肖接著道:“因為我已經(jīng)三天兩夜沒有睡了,我真的很累。”他為什么沒睡,丁曉生也已經(jīng)明白了,蕭肖想必是在賭城里呆了三天兩夜了,無論是誰,在賭城里呆這么長的時間都會感到疲累。
蕭肖道:“我不想在這里休息,這里太繁雜。”
丁曉生笑道:“那你要去哪里?”
蕭肖道:“你的松劍山莊。”
丁曉生嘆了口氣笑了笑道:“我真不知道贏了你,是讓你來幫我,還是讓我來服侍你。”
蕭肖道:“我不知道你叫我跟你來究竟有什么事,我只知道你若是不叫我舒服了,有什么忙我也幫不了你。”丁曉生搖頭苦笑,他到真未想到這話會是從蕭肖的嘴中說出來的。
楊鑫笑道:“丁兄不介意我也跟去吧。”
丁曉生大笑道:“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好一個求之不得,楊鑫正愁自己無處可去,碰到了這么一個丁曉生,倒真是自己的福氣。
松劍山莊已經(jīng)是那么冷清,不如這個地方的那一刻,楊鑫仿佛突然明白丁曉生為什么會總喜歡到繁鬧的街市尋樂,只因為這松劍山莊實在是太孤獨,太寂寞,太無聊了。
不同的人會有不同的看法,蕭肖來到這里就會有另外一種感覺,在這里休息卻是一種享受,能在這里安享晚年該是多么的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