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云甲笑道:“少爺,你不是已經在喝酒了嗎?”
丁曉生笑道:“我想喝醉酒。”
川云甲笑道:“那少爺,到哪里去喝醉酒。”
丁曉生笑道:“只要不是茶館,就有醉酒。”
于是,丁曉生就再次來到了滿香飛客棧。
來到門口的時候,丁曉生再次遇到了自己的老熟人,楊鑫。那個很有趣的男子,可現在看起來,是有趣不起來了,衣服也有了些油漬,頭發凌亂,懶懶的依靠在滿香飛客棧的門口,深閉著雙眼。身旁還放著個酒袋,丁曉生笑了笑掂了掂酒袋對著川云甲道:“這家伙看起來又窮了。”說完又蹲下身子捅了兩下楊鑫道:“嘿,老伙計,醒醒吧。”
楊鑫夢囈的嘟囔了兩句,沒有聽清,然后才懶洋洋的看到丁曉生嘆道:“老伙計,怎么,又要請別人喝酒了。
丁曉生笑道:“是啊,這次你還給不給面子。“
楊鑫挪動了一下身體道:“給,有人請客,為什么不喝。“說著站起身來拍打了一下屁股上的塵土大步流星向里面走去,依舊是這個餐館,依舊是那個地方,連桌位都沒有變,人自然也沒有變。
桌子上的酒是女兒紅,烈性酒,求醉自然要和醉酒。楊鑫看著一杯一杯下肚的丁曉生,笑道:“我兩天沒喝酒了,看起來你好像比我還要久。“
丁曉生苦笑道:“差不多,我們分開才三天,對了,你不是賺了很多錢嗎,怎么又混成了這樣。“
楊鑫道:“我是混混嗎,混混有錢了會怎么樣,當然是住最好的房間,吃最貴的飯菜,喝最烈的酒,賭最大的錢,不到一天,我就又成窮光蛋了。“
丁曉生笑道:“你也會輸,你賭術不是挺厲害的嘛,把把都贏。”
楊鑫無奈道:“這也不能怪我,你不知道,這次賭城來了個厲害的家伙。”“哦?”丁曉生來了興趣,楊鑫接著道:“你還記得上次輸的那個錢成堆吧。”丁曉生點了點頭,楊鑫道:“就是他,上次輸了個精光不服氣,不知從哪找來了個愣頭小子,年紀不大,脾氣還挺傲,不過他的賭術倒真是出類拔萃,整個賭城的人愣是沒有一個人贏過他,我不服,就找他賭了一把,結果就輸了。”
丁曉生笑道:“就一把。”
楊鑫嘆道:“就一把,我想來個大的,結果就一把我就輸得精光了,連本都沒有了。”
丁曉生嘆道:“哎,你啊,有空我也想去會會他。”
楊鑫笑道:“我保證你和我一樣,輸的連褲子都沒了。”
丁曉生笑了笑問道:“然后你就在這里呆了兩天。”
楊鑫道:“沒辦法,偌大個鳳尾城,我還真不知道該去哪里,我就只好在這外面,遇到了好心人說不定就賞我口酒喝。”
丁曉生笑不出來了,看著眼前的這個人,這人明明不是小人物,為什么非要委屈自己跑到這小城里來,楊鑫看了看他笑道:“這個窮人啊,只有兩種,一種是沒本事窮的,而另一種卻是懶,懶人的窮,確實窮的開心,我就是懶人,所以我不富。”
丁曉生還是笑了笑端起一杯酒一口飲了下去,楊鑫看著他道:“你呢,怎么又來到這里求醉來了。”
丁曉生問道:“你怎么知道我是來求醉的。”
楊鑫笑答:“像你這樣,一口一杯,是個人都知道這樣喝下去不一會兒就會喝醉,這樣喝的人又怎么可能是正常品酒的人呢,說吧,又有什么煩惱事了。”
丁曉生搖了搖頭道:“沒事,只不過突然想喝酒了,而且還是想要喝醉。”說完,一杯酒就有下肚了,找他這樣喝下去,當真不久就喝醉了。酒的后勁上來了,臉色也微微泛出紅潤,眼光也有了些迷茫,看著別人都成了雙影,呵呵一笑道:“來,再來一杯。”
川云甲阻止道:“少爺,不能再喝了,你已經醉了。”
丁曉生一招手道:“醉,誰醉了,我沒醉,我很清醒。”話語已經有些迷糊不清了,大家都知道,說自己沒喝醉的人都已經醉了,對付這種人,應該順著他,想辦法將他手中的酒杯奪回來,楊鑫還在想辦法,丁曉生就已經主動的放了下來喃喃道:“你們說他,前途一片光明怎么就,哎。”然后獨自又嘆了口氣接著舉起杯子。
楊鑫有些迷糊了,看著現在丁曉生的醉樣,知道是問不出什么,而是看向了川云甲,川云甲幽幽道:“他是說蕭肖。”
楊鑫一愣道:“蕭肖,就是最近傳的特別火的蕭肖。”川云甲點了點頭,楊鑫迷惑道:“蕭肖怎么了。”
川云甲道:“他進了錢家,為錢家做事了。”
楊鑫笑道:“拿著和你少爺有什么關系。”
川云甲道:“他是少爺的朋友,少爺不想看到蕭少爺走上了歪路。”
楊鑫笑道:“你們肯定不是一般人,竟然和蕭肖是朋友。”嘴上這樣說,心里又在想道:“丁生啊丁生,我沒有什么朋友,你可以算一個,真不知道你是否也將我當做你的朋友,如果是的話,你為什么又不告訴我你的身世。”
丁曉生迷糊道:“是啊,我們不是一般人,你不是一直想要知道我的身份嗎。”川云甲愣了一下,丁曉生絕對是醉了,他若是不醉,又怎么會說出這種醉話,楊鑫心里雖說十分好奇,但嘴上卻一句話沒有說,丁曉生接著道:“我就是丁曉生,丁曉生就是我。”
楊鑫愣了,死死地瞪著丁生,或許現在是丁曉生,喃喃道:“你真是丁曉生。”
丁曉生笑道:“是朋友,又何必瞞你。”楊鑫低頭笑了笑,眼前的這個人就是丁曉生,自己曾經所懷疑過的丁曉生,可丁曉生這種大人物又怎么會酒賭不分家呢。
丁曉生喝了一杯酒接著道:“你很奇怪我怎么會是這種人呢,酒賭不分家。”楊鑫笑了笑點了點頭,丁曉生笑道:“誰說大人物就不能喝酒,不能賭錢了,大人物也需要快樂。”話語有些凄涼,忍不住,一杯酒又已經下肚了,楊鑫終于忍不住開口了:“丁兄,少喝幾杯吧。”
丁曉生擺了擺手道:“喝,大醉,我來這里就是求醉的,我一心想要尋樂,卻一心求不到樂。”酒,還是喝酒。這回徹底是醉了,整個人已經醉暈在了桌子上,楊鑫看了川云甲一眼,意思是讓他在這里休息一天吧,川云甲點了點頭剛想起身,突見一把鋼刀猛地向丁曉生砍去,破空聲虎虎傳來,川云甲自然也聽到了,自然的伸出了手臂擋在了丁曉生的脖根上方,“當”的一聲,出現火星,眾人皆是一愣,川云甲手橫向劈去,打在了一個人的身體,然后就“砰”地一聲聽到了一個人飛摔在地上的聲音,楊鑫和川云甲向聲源處望去,就見一個虬髯大漢壓在一張碎桌子上,接著就聽見飯客吱呀亂叫逃離開來,人員走后,見到還有十幾個人留在了客棧,八九個虬髯大漢,一個眉須老者,大約有四十多歲,還有一個是白衣男子坐在另外一桌安安靜靜的喝著自己的酒。
楊鑫道:“朋友是什么人,和我們有什么瓜葛嗎?”
只聽得那個老者道:“只因為他是丁曉生。”
川云甲道:“你們是?”
老者道:“星云十三煞。”這一下全部明朗了,怪不得這些人會來殺丁曉生,川云甲道:“楊兄,這里是我們的私事,你還是快走吧。”
楊鑫喝了杯酒道:“既然是朋友,又怎么能舍朋友于不顧呢。”容不得他們廢話,虬髯大漢們的刀已經再次揮手了,五六把大刀齊向川云甲砍來,川云甲隨手一擋,五六把刀其生生砍在了川云甲的胳膊上,“當當當。”發出聲音。這是大家才注意到,川云甲的兩個手臂是鐵做的,他的胳膊上套著一個鐵套,怪不得五六把刀都砍不斷。
江湖中用鐵套的人很少,這種東西很沉,耗費體力很大,使用這種武器的人大都是體力很大的人。五六個人拖住了川云甲,老者冷笑一聲從身后拿出了自己的武器金環,兩把金環,使用金環的人一定是高手,曾經就有一個使用雙環的高手,上官金虹,無論經過了多少年,這個人的名字都深深地印在了人們的心理,李尋歡與上官金虹的那一戰,成為了眾多人心中的傳說。
金環揮出直沖丁曉生的腦袋打去,一把劍噌的一聲拔了出來,擊在了老者的金環上,一把軟劍,是從楊鑫的腰畔處抽了出來,老者也是一愣,顯然沒有想到還有人擋住了自己的金環,楊鑫已經出手了一把軟劍如同一條毒蛇一般咬向老者,老者顯然不是一般人,面對著眼前的毒蛇,微微一笑隨手一揮,一道金光閃過,打在軟劍上,左右手齊出,兩把金環一上一下打向楊鑫,楊鑫側身一轉,軟劍在身旁旋轉一周,將將躲開迎來的兩把金環。
老者左手一揮金環朝著楊鑫的手脖處打去,而另一手中的金環已經脫離了他的手飛向了丁曉生,這一招無論是誰也沒有想到,川云甲被五六個大漢纏住,而楊鑫被老者纏住,這一飛出的金環打在一個醉漢的身上,無論是誰也躲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