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這是？”奧利安娜注意道艾辛格戒備的姿態，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你所提到的那個夢境很詭異，它…很可能牽扯到某種古老的神話生物。”

艾辛格表情嚴肅的看了她一眼，像是確認般再次詢問道：“你確定你看到的是一條銀白色的巨蛇嗎？它就這樣突然出現在你的夢境里？”

“是的，我記得在夢境的最后，我正朝它走去。”

接著，她用夢囈般的口吻說道：

“它好像沒有鱗片，軀體就像水銀一樣潔白，上面畫滿了看不懂的符號和花紋。”

“哦？你還記得那些符號和花紋的具體模樣嗎？”艾辛格有些緊張，但又很期待的問道。

看著艾辛格那殷切的目光，奧利安娜閉上雙眼，她極力運轉思維朝著大腦深處的挖掘，可每當她試圖回憶起巨蛇身上的神秘花紋時，夢境里的巨蛇似乎變得越發朦朧了，就像是被裹上了濃濃的霧氣，什么也看不真切。

“看不清。”

艾辛格的眼神里閃過一絲惋惜，他看了奧利安娜一眼，熄滅了手里快要燃盡的卷煙，又重新點了一根。

“那就好，如果你真的能回憶起那些細節，那說明事情已經走向無法挽回的地步。”

看著一臉茫然的奧利安娜，艾辛格盡力放緩語氣道：“你只需要記得，你夢境里出現的那條巨蛇叫做‘水銀之蛇’也被叫做‘命運之蛇’。”

水銀之蛇？命運之蛇？

正在奧利安娜感嘆著這兩個單詞的沉重感，艾辛格扔給她一份黃色的文件。

“這是你的身份證明。”

“謝謝。”奧利安娜連忙道謝。

艾辛格輕聲笑了笑，他坐直身子，給了她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如果你真的想要謝我，那就少來幾次吧，我還想多活一段日子。”

奧利安娜：“……”

見到奧利安娜一臉無辜的表情，艾辛格擺了擺手，笑道：“開玩笑的，我接了一個大案子，所以最近可能都沒什么時間，你如果有急事想要找我，可以在門口留下一封信件，我回來時就會知道。”

奧利安娜好奇的問道：“什么案子？”

艾辛格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很嚴肅，他眼神堅毅的說道：“一個連環殺人案。”

奧利安娜離開的時候，艾辛格湊巧正打算出門，所以兩人的馬車一同走了一段路程，最終在一個路口分開。

分開之后，奧利安娜刻意讓車夫走慢一點，然后在幾分鐘后立馬轉頭，轉入希望路，也就是艾辛格所乘坐的馬車進入的街道。

出于好奇，她想要看看這位大偵探是怎么調查線索的，兩人的馬車一直間隔著一段距離，直到對方的馬車在一個鑲有一朵金色玫瑰的門牌前停下。

奧利安娜的目光掃過，看清楚了門牌號，希望路19號。

對貝克蘭德還算熟悉的奧利安娜自然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她連忙喊住了車夫。

“停車！”

車夫聽到一聲急促的喊聲，連忙拉起了韁繩。

車夫沉默了兩秒，好奇的問道：“怎么了，女士。”

“轉頭吧，送我去地鐵站臺。”奧利安娜收回視線，面色古怪的說道。

艾辛格老先生還真是見外，我像是那種不懂風情的人嗎？不過他這個年紀…啊，差點忘了他是非凡者。

……

“放開心靈，孩子，你想說些什么？”木板里傳來一道聲音。

“我遭遇了一些奇怪的事情……”沃利斯低垂著頭顱，語氣痛苦的說道。

“沒關系，放松，主能聽到你的聲音。”那道嗓音溫和醇厚，他很耐心的開導著沃利斯。

沃利斯的眼神逐漸恢復平靜，他用一種很復雜的語氣說道：“這要從我工作的地方說起，當天晚上，我就做了一個夢，夢里……”

他將最近兩個星期里不斷重復的那個夢描訴了一遍，然后屏住呼吸，靜靜的等待著。

幾秒后，對面才傳來聲音道：“夢境是現實的寫照，你在現實里的工作遭受了管家的欺凌，同時，你又在心理思慕那名出現在你夢境里的女士，所以，你迫切的渴望擺脫這種困境，和心儀的……”

聽到這里，沃利斯連忙開口打斷道：“不不不，重點是我兩個星期都在做同一個夢，明白嗎？一直都是重復的夢！”

“同一個夢？”

“先生，在主的見證下，你肯定你說的一切都是事實嗎？”那道聲音突然變得嚴肅起來。

沃利斯咬了咬牙，強迫自己放松，一字一句的說道：“是的，這個問題一直困惑著我，該死。我現在幾乎沒有辦法安心工作。”

“除了這個離奇的夢，那棟府邸里還有哪些細節是你覺得異常的？”

“那個管家，他的視力很好，不…他肯定不是一般人，有一次奧利安娜小姐夜里吵著要喝冰鎮葡萄酒，一位仆人打壞了冷窖的壁燈，看不清儲存冰塊的位置，管家摸黑穿過兩個房間，從冷窖里取來的冰塊…”

門板的背后，身穿風暴之主教會長袍的牧師似乎陷入了沉默，直到他看到站在不遠處的主教朝他微微點頭，這才開口道：“風暴在上，你的意愿主已經聽到了，主…將庇佑祂的信徒，你現在可以回去等待幾天，我保證事情一定會往好的方面發展。”

“好的。”沃利斯認真的點了點頭，起身離開了教堂。

離開教堂，繁雜的聲音從街道兩旁傳來，將沃利斯思緒拉回現實。

他從繁雜的廉價服裝里掏出一張紙條，看了一眼上面的署名，將它揉碎成一片片的細碎紙片，然后放入口中，夾雜著唾液咽下。

回到皇后區的那棟豪華房屋外，沃利斯穿過院子進入大廳，他發現奧利安娜小姐罕見的沒有待在書房里，而是坐在大廳的一個單人沙發上，抱著一個小紙箱，開心的對著空氣自言自語。

他從對方清澈的眼里可以很輕易的捕捉到歡快的情緒，這時，沃利斯的臉上不自覺出現一絲微笑。

夜鶯靜靜的看著那位仆人打扮的男子離去，她好奇的朝著奧利安娜問道：“他在笑什么？”

奧利安娜攤了攤手，說道“我怎么知道，可能撿到寶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