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熒)元前500年
百年前的災厄到來時,少女失去了被許諾擁有的一切。珍惜的人們、往昔的歲月、燦爛的未來,全部碎裂了。在炎之魔女行遍各地,用酷烈炙熱的烈火焚燒魔物時,人們傳說她放棄了人的血肉,體內(nèi)奔流的是液態(tài)流火。
最初的愚者將「力量」交給了生命之火幾乎枯竭的少女,而她透過「妄念」看見污穢的過去與無垢的未來的界限…
我明白了,就用堅冰來替代我被抹消的過去,來熄滅常燃之火吧。將漆黑的污垢、世界的傷痛、戴罪的人與獸,以沉默的冰洗凈吧。
「我與你、你的女皇的目的,是一致的。」
「洗凈這個世界的歪曲之源:短視愚昧的諸神、污穢漆黑的深淵。」
「很好。無論要做什么都好,就讓我成為實現(xiàn)我等目的的道具吧。因為我啊,即使穿上了白衣,我全身上下早就沾滿了不可能洗凈的,死骸的油與灰啊。」
空(熒)元前50年
安柏的祖父曾是傭兵統(tǒng)領,負責保護—支橫跨大陸的商隊。某次押運任務中,商隊遭到魔獸群的猛烈襲擊,只有其—人僥幸逃脫,被西風騎士團所屬醫(yī)師救下。
無顏回鄉(xiāng)的祖父為報答醫(yī)師救命之恩,毅然加入了西風騎士團。在騎士團,祖父一手建立偵察騎士小隊,親自訓練并率領他們執(zhí)行任務。
不久后,他在這片陌生的國土上遇見摯愛之人,組建了家庭。
約空(熒)元前17-14年
蒙德奔狼領狼群收養(yǎng)了一名人類棄嬰。
約空(熒)元前17-10年
凱亞進入蒙德。
“十幾年前,夏末的午后,父親帶著我經(jīng)過晨曦酒莊。”
“我去買幾瓶葡萄汁,路上消渴。”
“我記得他是這樣說的。但他走后,再也沒有回來。”
“如果不是克利普斯老爺向我伸出慈悲之手,或許,我就熬不過當晚那場暴雨了。”
看似合乎情理的平淡敘述,卻是精心掩藏了真相的謊言。
凱亞不曾說起過,那個午后真正的故事——
“這是你的機會,你是我們最后的希望。”
親生父親捏緊凱亞單薄的肩頭,視線越過他,望向了更遠的地方。
地平線另一頭,有著父子倆遙遠的故鄉(xiāng)坎瑞亞。
凱亞從未忘記那混雜著憎恨與希翼的眼神。
約空(熒)元前10—7年
某一天,陌生的高個子男人(指時任西風騎士團大團長「法爾伽」)來到山里,打破了狼少年平靜的生活。
少年不認識他,只知道面前站著的是一個人類。他的迷茫讓陌生人露出友善的微笑。
“孩子,跟我回蒙德城怎么樣?”
男人說著,向少年伸出手。
少年和狼都不明白他的意思。狼群護在少年前,不許男人靠近他。
少年縮在狼尾巴堆里。看看自己的身軀和手臂,又透過皮毛的縫隙看看那個人的身軀和手臂。
他知道自己算不上聰明,有個問題,他從那時就一直想不明白。
「我屬于狼,還是屬于人……?」
「雷澤」這個名字,是那個男人為他取的。
單純的狼少年還無法理解人類的語言,卻隱約從男人的臉上讀懂了含義——這是男人贈予自己的稱呼。
“雷,澤。”
奔狼領的樹影從長變短,又從短變長。
男人教會了雷澤揮舞劍的方法。笨重的鐵爪子,卻銳利到連樹木都能劈斷。
“今后,也要保護好你的朋友。”
“朋,友。”
雷澤笨拙地重復著男人吐出的音節(jié)。他還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就像他也不明白名字到底算不算重要的東西。
因為直到那個男人離開,雷澤都未能從他口中獲知他的名字。
約空(熒)元前4年
愚人眾十一席之一博士」
為了實驗計劃給予了克利普斯邪眼。
四月三十日,迪盧克十八歲成人禮那天,「愚人眾」依靠機關鳥誘發(fā)魔物暴動,迪盧克護送的車隊在森林中遭到巨大魔物(魔龍烏薩)襲擊。
事出突然,來不及聯(lián)絡西風騎士團。魔物又空前強大,令年輕的騎兵隊長束手無策。
迪盧克與凱亞配合從未失手,從明處和暗處守護著蒙德的安全。
那是凱亞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失手。縱使快馬加鞭,他趕到時,局勢也已經(jīng)無法挽回。
他與迪盧克共同的父親——不曾被神認可的父親,無法當選騎士的父親,竟然操縱著來歷不明的不詳力量擊退魔物,而后又遭到邪眼的反噬。
為使父親解脫,迪盧克·萊艮芬德親手殺死了他。
當天,如同悼念克利普斯一般,蒙德下起了暴雨。
凱亞和迪盧克都被眼前這一幕震驚,失去了騎士應有的冷靜。
他是坎瑞亞安插在蒙德的棋子,理應為坎瑞亞效力。為了這份使命,他被生父毅然拋棄在異國。那時向他敞開懷抱的,正是克利普斯與蒙德。
如果坎瑞亞與蒙德發(fā)生戰(zhàn)爭,他應該站在那一邊?狠心舍棄他的生父與收留撫養(yǎng)他的養(yǎng)父,他應該幫助誰?
身為養(yǎng)子的凱亞始終陪在一旁,卻無法真正融入這場父子慘劇。
“原來克利普斯老爺這樣的人物,也會委身于危險的邪力。”
險惡的念頭閃過腦海,凱亞卻報以微笑——
“這樣的世界,真是…有趣。”
共同的“父親”倒在了血泊之中。兩位少年在這一夜走上分歧的道路。
出于罪惡感,凱亞敲響了迪盧克的房門。傾盆大雨掩去謊言的氣味,秘密在這一夜被和盤托出。
凱亞早已料到迪盧克會憤怒。兄弟二人拔劍相向,他卻覺得,這是說謊者應得的懲罰。
凱亞第一次感到強大的元素力在他身體中迸發(fā)。多年來,他始終將自己藏在迪盧克的光輝之下,這是第一次,他用真實的自己面對義兄。
冰冷、脆弱的元素之力,沿劍尖涌向迪盧克的火焰。紅與藍碰撞,爆出驚人的颶風。凱亞的神之眼,便是在此刻悄然降臨。
伊洛克強調(diào):為了維護騎士團的名譽,他父親的死必須被宣傳為一場“不幸的意外”。
聽到這個荒謬命令,迪盧克連辯解的興趣都提不起來。
迪盧克毅然拋棄包括神之眼在內(nèi)的一切,退出了騎士團,把酒莊工作委托給女仆長,只身離開蒙德。
他將為父親復仇。不僅如此,他還要查明父親所使用的那種邪惡力量,究竟來源何處。
后來他疑似加入了蒙德的無名組織,繼承克留茲理德和幼狼魯斯坦的意志。
某日,安柏的祖父將騎士紋章與佩劍留在騎士團,沒給任何人留下口信,就這樣不辭而別。
祖父走后,過分依賴他的偵察騎士小隊失去了主心骨,變得散漫又遲鈍。
經(jīng)過幾次毫無成果的任務,偵察騎士地位愈發(fā)邊緣化。小隊雖然保留著建制,卻已名存實亡。騎士們不是轉(zhuǎn)入其它部門,便是退役歸家。
偵察騎士小隊最終稀疏到無法完成日常巡邏任務的程度。
更嚴重的是,有人(疑似伊洛克)將祖父的離開視為叛逃。這無異于雪上加霜,令僅存的偵察騎士們愈發(fā)艱難。
愚人眾十一席的博士借機收服魔龍烏薩并對外宣稱滅殺魔龍烏薩,讓蒙德欠下人情。
約空(熒)元前三年
可莉被身為知名冒險家的父母托付給西風騎士團。
年幼的可莉就這樣和「那位白色的哥哥」(阿貝多)一起,與蒙德的家人們結(jié)下了緣分。
可莉?qū)ν饨缫磺卸急в屑冋娴膼叟c好奇。對于會爆炸的物件,她更是始終投以極度的熱忱。
在騎士團呵護之下,她得以遠離惡意與中傷。(實際上疑似是命之座四葉草的運氣加成)
小小的少女與騎士團眾人締結(jié)了無法割舍的緣分。
對可莉來說,被琴關禁閉室的日常、幫助安柏改進兔兔伯爵(兔兔伯爵的世系現(xiàn)已有八百九十三世)的日常,或偷偷研制新型炸彈的日常…
所有這些,都是她珍貴的寶物。
阿貝多來到蒙德,并迅速被騎士團接納為「首席煉金術士」,還兼任了調(diào)查小隊隊長。他是被人們稱為「白堊之子」的天才,蒙德首屈一指的煉金大師。
「阿貝多是憑借師傅的推薦信才得以在蒙德安身。」
這句話倒也算是事實。不過蒙德城永遠歡迎任何人,有沒有推薦信并不重要。不如說,要是沒有這封推薦信,阿貝多在蒙德城會過得更舒服吧。
——因為,推薦信的收件人是著名游記作者艾莉絲,阿貝多師傅萊茵多特的故交。
艾莉絲讀完推薦信,沉思了好一會兒。
「萊茵說,要我給你配一個實驗室…這可不是民間力量能建起的規(guī)模啊。嗯…我想到了!」
就這樣,阿貝多被艾莉絲丟進了西風騎士團。
騎士團的工作對阿貝多來說較為輕松,只花百分之五的精力,就能把那些事情處理得很好。本以為除此之外的精力都可以用于實驗,騎士團的實驗室及全套器材也能任憑自己折騰。
然而。
艾莉絲有個女兒,叫做可莉。
…沒錯,就是「那個」可莉。
「這從今往后我們就是一家人了。你就把她當做親妹妹吧!」
未來的日子里,為可莉善后一事占據(jù)了阿貝多剩余精力的大半。
而后,伊洛克被證實為叛變者,遭到騎士團肅清。
迪盧克的孤獨游歷持續(xù)了三年時間,已成青年的迪盧克回到了蒙德城。
約空(熒)元前1年
迪盧克接下了家族的產(chǎn)業(yè),成為了晨曦酒莊的新任莊主。并在酒莊舉辦了羽球節(jié)前宴。
愚人眾十一席之一博士,到訪蒙德參加羽球節(jié)前宴,企圖在蒙德強制征募人民去做人體實驗。
迪盧克隱藏身份使用邪眼將博士的屬下克洛伯暗殺,被「博士」發(fā)現(xiàn)并交戰(zhàn),克洛伯被博士回收。
博士離開時,同時召回了駐在蒙德的愚人眾使團。
此后,大團長法爾伽率領西風騎士團五分之四的人再一次離開蒙德,踏上遠征之路。
其中包括了西風騎士團的所有騎兵和西風教會的主教西蒙芭芭拉與琴的父親
臨走時讓副團長琴擔任代理團長一職。
他是征服與創(chuàng)造傳奇的騎士,而她是守護和平與自由的騎士。
“騎士團就交給你了。反正這些年也是你在做團長的工作。”
“放心交給我吧,大團長。”
等你回來,將會見到一座更加溫暖、繁榮、平和的蒙德城。
愚人眾使團在西風騎士團的護送離開之際下遭到了某人使用黑火襲擊,兩名使者身亡。
主犯柯萊趁亂潛入蒙德城。
迪盧克因邪眼的關系遭到騎士團懷疑,但確認了其清白。
柯萊來自須彌,曾是愚人眾十一席之一博士人體實驗計劃的實驗對象。
來到蒙德后與偵查騎士安柏相識。柯萊告訴她,來到蒙德是為了尋找一樣東西。
愚人眾為了回收文件與種子投放機關鳥,企圖吸引魔物,破壞祭典,引發(fā)混亂。騎士團在發(fā)動之前將其全部摧毀。
而如今
維系者正在死去,創(chuàng)造者尚未到來。
但世界不會再度灼燒,因為你將登上“神”之座。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