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確實是一座神奇的城!
大蜂巢一樣的古城,深陷在地下,圍桶般的白色城墻似乎只是個擺設(shè),沒有太多軍事防御的功能,但規(guī)模很大。
城中飄著一縷縷奇怪的薄霧。這里的房屋全是蜂巢上的洞穴,里面四通八達。
一進城,老胡他們?nèi)齻€又擠到了杜紹軒和小哥中間。
這城中沒有半個人影,但是十家里有七八家已經(jīng)點著燈火,而且那些燈不是什么長明永固的燈火,都是用野獸的干糞混合油脂而制成的古老燃料,看情況,這里的燈火確實剛亮起來。
而城池洞穴雖然古老,卻絕不像是千年古跡那樣殘破,洞中的一些器物和獸皮竟都像是新的,甚至還有磨制了一半的頭骨酒杯。這城里的時間真的凝固住了,其定格的一刻,似乎就是城中居民消失的那一瞬間。
老胡怕了,對杜紹軒道:“黑夜里在城中亂轉(zhuǎn)很容易迷路,咱們等天亮再進來吧!”
杜紹軒沒說話,小哥道:“放松。”
說完,小哥自顧自的掉頭往外走了。
“哎~哎~,小哥小哥,你這是要干嘛呢?不是沒事兒嗎?怎么往外走了。”胖子急道。
小哥腳步停頓了一下,沉默了一下,沒有轉(zhuǎn)頭,淡淡的道:“丟東西了。”
“不是,你丟什么了?咱們一塊出去幫你找啊。”胖子眼珠子一轉(zhuǎn)就往小哥那里走。
杜紹軒的耳朵很靈,他聽到小哥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這是什么意思,小哥丟什么了?
想著,杜紹軒也轉(zhuǎn)身了,老胡和Shirley揚不用說,一幫人跟著小哥出了惡羅海城。
“你到底丟什么了?”來到小哥身邊,杜紹軒挺好奇的,道:“沒發(fā)現(xiàn)你丟什么東西啊?”
小哥扭頭看了杜紹軒一眼,道:“找到了你就知道了。”
然后,一行人跟著小哥爬上那塊巖石,重新穿上潛水服,下湖,摸著黑來到了那扇水晶巨墻外邊。
嗯,周穆王的血尸孤零零的躺在岸上。
“你自己忘了,還得讓我們跟著一塊跑一趟是吧?”杜紹軒特?zé)o語,這周穆王的血尸也太沒存在感了。
小哥也不上岸,就在水里伸手拽住周穆王的腿,拽到了水里,一遍拽,還一邊道:“我可沒說讓你們跟著。”
看著再一次化身悶油瓶的小哥,杜紹軒一點辦法都沒有,一個猛子鉆到了水里。
小哥提著周穆王緊隨其后,外邊就剩下老胡他們仨。
胖子還想跟著,但是被老胡拽住了,指了指岸上的物資,老胡道:“那死城誰愛去誰去,咱們就在這里過夜了。”
Shirley揚意外道:“你對那座城就一點都不好奇?”
老胡道:“好奇啊,但是,在那座城里我感覺特別不舒服,一直心驚膽戰(zhàn)的,咱們跟杜爺和小哥沒法比,真出了事兒,咱們就是拖后腿的,等天亮了,咱們再說進去看看,杜爺和小哥也不會拒絕的。”
胖子跟著道:“老胡這話說到我心坎里了,所以小哥一轉(zhuǎn)身,我才趕緊跟上的。”
Shirley揚疑惑道:“我怎么就沒感覺?”
……
再次爬到巖石上后,杜紹軒和小哥并排站著,杜紹軒扭頭看了看后邊的湖,疑惑道:“咱們是不是又忘了什么事兒?”
小哥想了想,道:“血尸找回來了,別的沒丟。”
杜紹軒想了想,也是,道:“走,看看這座城的底細。”
這城中千門萬戶,又與尋常的城池結(jié)構(gòu)完全不同,非常有……民族特色。
經(jīng)過一個洞口的時,一股香味傳到了杜紹軒的鼻子中,小哥猛然扭頭看向洞口,顯然也聞到了香味,那是燉牛肉的香味。
倆人對視一眼,鉆進了洞屋,里面的石釜中,確實有正煮得爛熟的牦牛肉,咕嘟著熱氣,真可謂是香熏可口,五味調(diào)和。
看到這鍋燉牛肉,杜紹軒眉頭皺了起來,疑惑道:“我總覺得我忘了什么事兒!”
小哥咬破手指在自個眉頭點了一下,環(huán)視了一圈,看著杜紹軒道:“并沒有什么異常。”
見此,杜紹軒也就不再糾結(jié),開始觀察洞屋的情況。
“不對!”杜紹軒盯著這鍋牛肉又道:“你剛才說沒異常,這沒有半個人影的古城中,竟然還煮著一鍋剛熟的牛肉,這正常嗎?”
……
老胡三人在巨型水晶墻外邊扎好帳篷,Shirley揚看著一股黑云遮住了月亮,下意識的問老胡道:“老胡,這里就咱們?nèi)齻€,安全嗎?”
老胡拿著手電左右照了照,道:“咱們現(xiàn)在是在野外,無論是左邊巨型水晶墻后邊的詭異城池也好,還是右邊的地下深淵上的九層妖塔也好,都和咱們沒有關(guān)系。”
Shirley揚看著天上的烏云,凝聲道:“杜爺和小哥不會出事兒吧?”
胖子拿出干糧來,一邊吃一邊道:“他倆用得著咱們擔(dān)心嗎?”
……
杜紹軒盯著牛肉,小哥盯著杜紹軒,道:“不對,我好像也忘了什么。”
“或許,咱們又一次陷入幻境了!”這讓杜紹軒特別牙疼!
幻境這種東西最討厭了,根本分不清真假,所謂打碎某個東西就能破解幻境這種事兒,在杜紹軒看來,不合邏輯,已經(jīng)陷入幻境了,上哪兒去找那么個東西去,找到了也可能是假的,說不準還會陷入第二層幻境中。
小哥搖搖頭,道:“不是幻境。”
杜紹軒道:“那這鍋牛肉怎么解釋?”
小哥盯著杜紹軒看了好一會兒,道:“幻境能讓人失去記憶嗎?”
“不能嗎?”
正在這時,一聲牛哞從洞屋的深處傳來,打斷了杜紹軒和小哥的爭論。
兩個人對視一眼,然后,站在原地扭頭看著聲音傳來的方向,一動不動。
“站了好一會兒,杜紹軒說話了,雙眼微瞇,道:“我們?yōu)槭裁凑驹谶@里?”
小哥的表情也冷了下來,道:“因為我們的狀態(tài)不對,即便聽到了聲音也不應(yīng)該沖動。”
杜紹軒雙眼瞇的更緊了,道:“那我們應(yīng)該怎么做?”
小哥的表情也更冷了,道:“無論做什么,都不應(yīng)該站在原地,要么進,不進那就……”
“退!”杜紹軒猛然轉(zhuǎn)頭看著外邊,冷聲道:“我們沒了出去這個意識!”
話音剛落,平地刮起一陣風(fē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