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也沒其他辦法,死馬當活馬醫不是?
醉青樓平日白天的客人較多,為了不惹人注意,霜羽決定等過半天人少點時再去。
——
醉青樓二層間,奕君坐立于中央,眼前是一張樸素的木桌,手中握著一封信紙。風吹過,窗前的紗簾隨之蕩漾。與樓下的裝飾和情景相比,二層的布置反而極其樸素。
奕君神情嚴肅地看著手中的信。忽的,眸中靈光一閃,手中竄出一抹靈火,原本的紙信瞬間化為烏有。
房間的側暗門邊竄過一道身影,奕君一見來人,原本緊皺的眉頭稍稍松了些許。看著眼前的人:“什么事?”
“主子,有人找。”回話的人罩著暗黑色的身影,半張臉淹沒在黑袍中,怎么看都不像個好人。
“是誰?”
“不認識,是個姑娘。”
姑娘?奕君擰眉,疑惑不解。許久,“帶她上來吧。”
樓下,店中的人無一不忙碌著。饒是過了這么久,酒樓的客人仍是只增不減。門前邊上的黃金柱子邊,倚靠著一位女子。罩著白袍,頭上帶著白色的帷帽,一身雪白,與這金碧輝煌的店堂格格不入。
許久,上下聯通的暗門中,出來了一個與之更格格不入的人。兩人一身黑,一身白。惹人眼球。他跨過人群,徑直走過。淡然的掃了一眼靠在柱子邊的人:“跟我來吧。”
霜羽跟隨著那人,一直到店中側旁的樓梯。那人率先上去,她朝四處大致望了一眼,蹙眉微皺,隨即跟了上去。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在她上去后,余下的人面面相覷。一群人目送著白袍女的身影,眼里充滿著不可置信。雖說他們有些不是修靈之人,可看樓主對她的待遇,就知道此人不簡單。醉青樓很大,分為兩層。大多數人來此都只能在一樓招待,能上二層的,可是少之又少。
樓上,醉青樓二層。
方才帶她上來的人已經不見蹤影,令霜羽驚訝的是,上下層的差別竟如此之大。撲面而來的是檀木的香氣,整個房間顯得極其簡單。
奕君目光一瞥,看見了帶著帷帽的女子。虛瞇著雙眼,一縷靈力悄無聲息地從他身上探出,朝那女子飛去。可惜的是,那縷靈力被一道靈障隔絕在外,靈氣無功而返,只得作罷。
霜羽帶著帷帽,靠著靈力查看著外界的景象。當她擋掉那縷靈力時,她就知道這趟沒來錯。沒猜錯的話,這個人實力很強,而且在她之上。至于方才,那人釋放出靈力無非就是試探一下她的實力,她若不拼力擋下,豈不顯得她實力不行?
不過一番猜想過后,便只剩下震撼了。任她再怎么想也不會猜到醉青樓的主人竟是個如此年輕卻又實力強大的人。
饒是向來心如潭水般的她,現在也被震撼到了。但此時的她仍然神情淡淡,心中卻早以翻江倒海。
兩人目光直視著對方,無聲地對峙。
“閣下,您來我這酒樓,不知所謂何事?”奕君率先開口。
“早就聽聞樓主聰明絕頂,實力非凡,如今看來果真不假。此次前來是想向您討教個問題。”她正了眼色,十分認真地說。
奕君:“………”好的,他輸了。
奕君干咳了一聲:“雖然這些都是事實無疑,可您怎么就確定您的問題我就一定能解答呢?”男人好整以暇地注視著白袍女。
暗處,聽了他們的對話,罩著黑袍的人終于沒忍住扯了扯嘴角。此時他的整張臉都印入黑暗之中,看不清相貌。
真是,一個敢說,一個敢應。
那句話一出后,房間安靜了許久。似有縷清風飄過,女子帷帽下的白紗微微晃動,打破了持久的寧靜。只一瞬,但還是被奕君捕捉到了,沒有看清相貌,露出的是干凈白嫩的脖頸。
被盯著的霜羽下意識地看向她的手臂,纖細雪白的手邊沒有絲毫裝飾,顯得有些單調。霜羽稍稍松了口氣,來之前她把儲存空間留在了學院,把招人眼的白發挽在了一起。如此,他應該看不出她是誰才對。
帷帽很快變得平穩下來,只聽一句清冷聲音響起,“我既已來,自然知道你能解答。”饒是隔著一層薄紗,也擋不住她自信飛揚的神采。
“既然如此,閣下想問什么?”奕君嘴角含笑。
“煉器需要火源,火源分為天火和精神之火,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我想問的是,如若實力不夠,尋不到天火,提煉不出精神之火。還有其他的方法嗎?”霜羽開門見山,娓娓道來。
若是其他人聽到這話,定是要被氣死。這是什么問題?煉器必須要火源,兩種都沒有還煉什么器?你以為為什么霧星大陸煉器師不多?
這話一講,連奕君都愣了一瞬,但臉部仍舊和顏悅色:“閣下,這個問題可有點刁鉆啊…”
“所以,樓主有辦法么?”聲音不自覺提高了些許。
“有”良久,奕君勾唇一笑。
“是什么?”霜羽下意識問道。她也沒想到他能有辦法,只是碰碰運氣。
“煉器所需的精神之火是人實力強大到一定地步時自身提煉的,能提煉精神之火,也就能成為了一名煉器師”
這個霜羽知道,就是因為它的煉就極其困難,有些人甚至連精神之火都微乎其微,更別提它的純粹程度了,更何況這東西還的看鍥機,機遇不好一樣白搭。
“可是,煉器用的精神之火可自己提煉,也可以用他人的。”
雖有這么一說,但很多人都不會用別人的。大家都是要臉的人,尊嚴這事看的極其重要。很多人努力想成為煉器師就是想讓自己廣為人知,被天下人銘記。若當發現走到最終靠的是別人幫助,那就成了天大的笑話了。
霜羽還想說什么,卻被奕君直接打斷。
“三日之后閣下再來此一趟,定將精神之火送予您手。不過,我醉青樓可不會做虧本的買賣,既然幫了閣下,那就幫我做件事。如何?”奕君一雙犀利的眼似要透破那層薄紗。
“我能力有限,可否寬限些時間?”她的確是沒有時間,族比過后,在過些日子就要外出歷練了。歷練之事兇險無比,還不知道她能不能活著回來。還是得讓人做一下心里準備。
“這是自然。三日后閣下來取精神之火時我會告訴您需要做的事。”
“希望閣下可不要拿了東西就一去不復返了,我醉青樓雖不大,但在千萬里之外找個人還是輕而易舉的。”奕君輕挑眉梢,揚唇一笑。
言下之意,就算她跑到天涯海角,他們也能找到她。霜羽感覺她可能上了艘賊船,下不來的那種。只是,這醉青樓當真有這么大的本事嗎?
誰知道呢。
“對了,還不知閣下怎么稱呼?”
“望川絕。”胡謅之話,她張口就來。
奕君神色稍變,瞧了眼窗外,淡然道:“既已無事,川絕閣下還是早些回去歇息吧。高燁,送客!”
音落,霜羽再次見到了那個神出鬼沒罩著黑袍的人,并且非常榮幸地聽他說了第二句話:“川絕閣下,請。”
霜羽無奈,逐客令都下的這么明顯了。跟著他下樓回到了一層。酒樓的人已經恢復了正常,該吃吃該喝喝。也可能是等了太久導致直接沒了興趣。
出了酒樓,隔絕了喧鬧。霜羽抬眸,太陽還沒有落下,陽光正強,甚至照的刺眼。忽的想起剛才的情形,她是不知道那人是怎么好外青天白日說出早點歇息的話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