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琴珞羽這招還是挺高明的。她學師兩年回府,在祖母壽宴上提出比試,大家都只當是小輩之間的切磋過招。以助興為由,步步緊逼,根本不給她們回應的機會。
按理說,是必須要應的。可偏偏……
“琴絕,你來”霜羽小聲詢問。
……
“什么我來?又我來?”顯然已經被她坑過很多次了,可不想再上了。
結果,霜羽說了個琴絕打死都不相信的話:“我打不過她”
其實就是她太困了,昨晚一直想鹿茸的事,想著怎么借到旬邑的破云鼎,整晚沒睡好,今天又要早起來赴宴。
“行行行”琴絕不耐煩地回答道。
“妹妹,不如我來和你過幾招?”琴絕一臉邪笑對著琴珞羽。
另一邊,琴珞羽眸光轉暗,有些疑惑,隨即,笑容取而代之。目光始終落在角落邊吃點心的女子。
“怎么大姐姐不說話?難道是看不起小妹嗎?”目標明確,就是要和她打。從琴珞羽挑釁邀戰,琴墨都沒有說一句話。
他也想,想借此機會告訴那倆丫頭,這個家誰才是家主,他對他哥一直很不服,琴霜夫婦生下霜羽和琴絕后便一直戍守邊境。這么多年,他自從當上了家主,對這個家一直是兢兢業業。可無論怎樣,外人議論的憶老關心的始終都是琴澈,就連今天伏音皇獻禮都是看在琴澈和憶老的面子。愛屋及烏,琴澈的兩位女兒也是備受關注。他不服!
人的野心一直藏在心底,漫長歲月,嫉妒和恨意早已深根發芽。
一邊,賀賢自顧自的喝了口茶,神色淡然地看著眼前笑語嫣然的女子,低嘲一聲,好似在看跳梁小丑。
“沒有,我…昨個兒受了點風寒,就不能和你過招了……”說話不卑不亢,不喜不怒。說真的,她說起謊來她自己都信了。(無中生病!)
“那姐姐可要小心點了,伏音學院不比琴府,自然沒那么好的待遇,姐姐以后還是把大小姐性子放一放吧!”雖是面帶笑容,可笑里藏刀。
真的是,隨便扯個慌就把嬌生慣養的名頭蓋她頭上了。
“妹妹怎么離家兩年,性子還這么急,絲毫沒有長進,以后可要收著點,不然以后……”嫁不出去。這句話琴絕沒說,但想要的效果已經達到了。
果然,琴珞羽臉青一塊紅一塊。平息了好一會兒,努力克制著怒意,終于露出了個比哭都丑的笑容。道:“有沒有長進,琴姐姐試試就知道了。”
說著,起身正要去練武場。
赫然出現一道聲音,聲音雄厚,有些怒意。:“珞羽回去!好不容易回來一趟,打打殺殺成何體統!”聲音源頭自然是憶老。
憶老出面,威懾力很強,琴珞羽只得忍著氣回座。對此,一旁的步月梓將目光投向了琴墨,示意要他說幾句話。
可后者眉頭緊鎖,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他知道,憶老非常疼愛霜羽和琴絕。要是真的因為此事惹怒了她,事情就不好辦了。
日落。火燒云漫天。
這場壽宴也在眾人的吹捧中不知不覺結束了。來的賓客們也都紛然回府。琴珞羽才剛回來,暫時要住一段時間。但霜羽因為只跟塵老說了聲,壽宴完后要立刻回去。
臨走前,琴珞羽借口說許久不見兩位姐姐,特地來送她順便敘敘舊。她仍穿著緋紅的衣裙,在霜羽素白裝扮的情況下,顯得格外刺眼。
一直跟到府外,在快上馬車時,二人衣肩不經意擦過。
“霜羽,別得意,族比上見”
這句話一直到霜羽上馬車后,也一直回響在耳旁。很奇怪,她明明沒有得罪過任何人,突如其來的宣戰讓她覺得莫名其妙。為什么一定要打一場呢?
“她剛剛跟你說的什么?”
霜羽望著一臉疑惑的琴絕,淡定講道:“她說祝我早日康復。”
琴絕:“………”
太陽從天邊漸漸墜下來,渲染了整個天空。夕陽的光輝照在大地,給行走的人們染上一層薄薄的紅暈。
霜羽透過車簾,望向遠方,神色黯淡。
“駕~”伴隨著馬蹄聲和一陣顛簸,將她的思緒拉回來。她們迎著落日的光輝,駛向伏音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