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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構(gòu)陷

  • 上之回
  • 苦樂卿
  • 3163字
  • 2021-09-10 16:53:17

夜風(fēng)微涼,卷花香鋪面而來。

厲埏川勒緊了韁繩,竹石鼻子噴出來一口氣,在原地轉(zhuǎn)了轉(zhuǎn)。

厲埏川說:“卓瑕丘,醒醒?!?

卓染被風(fēng)吹得有些冷,她縮著脖子,下了馬,厲埏川一手牽著竹石,一手推著卓染往里走,系宇出府門牽過了竹石,厲埏川說:“飯菜備著么?!?

系宇木然地點(diǎn)點(diǎn)頭。

卓染飯沒吃多少,就趴在飯桌上睡著了。

厲埏川嘆了口氣,他看向顧釗,說:“府中可有女眷的衣物?”

顧釗說:“侍女的衣物是有的,屬下可以去借?!?

厲埏川想了想,說:“罷了,等會兒扒了她的衣服洗干凈就成?!?

顧釗驚訝的看著厲埏川,似乎沒想到厲埏川會這么說,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退下了。

“卓瑕丘?!眳栛锎ň局祟I(lǐng)子拖起來。

卓染抬眼瞪著他,說:“做什么?!?

“去洗干凈,你太臭了?!眳栛锎ㄖ噶酥冈√玫姆较?,說:“自己過去洗。”

卓染低頭聞了聞自己身上的味道,慢條斯理地往浴堂走去。

她浸在水里,慢慢清醒了。

廖澤帶走了周聿,那么他肯定清楚當(dāng)日周聿沒有死,既然逮到了周聿,廖澤就不會輕易放過他。嚴(yán)承軒的意思是廖澤只提了周聿,所以暫時看來韓從忠是安全的。

這么多年過去了,也沒有人過問韓從忠是否還活著,也沒人關(guān)心他年事已高,是否糊涂甚至瘋掉,這是個好事情。只要沒人將目光投過來,卓染就有機(jī)會,要救出周聿,必須先瓦解廖澤,正好嚴(yán)家給了卓染這個機(jī)會。

廖澤此人老奸巨猾,想引他上鉤,是得費(fèi)些功夫。李成如如今在御史臺,沒那么容易和廖澤互通消息,況且嚴(yán)家不會給廖澤任何生還的機(jī)會。

此事,得看嚴(yán)家的動作。

韓從忠還在醉雪庭,卓染想著要找個時機(jī)一定要回去與他說一聲,周聿被提走,韓從忠肯定要擔(dān)憂的。

卓染想得出神,沒有發(fā)覺有人進(jìn)了浴堂。

厲埏川蹲下身,卓染泡在水里,靠在池壁上,就露出來鎖骨和脖頸。水面上浮著層層花瓣,有幾片粘在卓染的鎖骨上,水漫過去了也沒有帶走它。

厲埏川垂眸看她,盯了半晌也沒見她有反應(yīng)。

“卓瑕丘?!眳栛锎ㄝp聲說。

卓染嚇得一個機(jī)靈,她欲起身,冷不防腳下一滑,整個人摔進(jìn)了水里,濺起的水花弄濕了厲埏川的衣物。

卓染從水里露出了頭,她抹了把臉,說:“厲弛越你禽獸!”

厲埏川站起了身,指了指自己的濕衣裳,說:“誰是禽獸?”

卓染沒理他,躲到了花瓣多的地方,抬手蓋住了肩膀。

“做什么?”厲埏川見她的模樣,淺淺一笑,說:“怕我?”

卓染冷哼一聲,說:“怕啊。整日里神出鬼沒,偏愛往人浴堂里鉆,這要換了別家姑娘,早就報(bào)官了吧。”

厲埏川就這么俯視著她,花瓣蓋著,他想看也看不著什么。

卓染抬眸,浴堂里熱,厲埏川分不清她眸子里的水光是哪里來的,他就這么盯著卓染,說:“你在這里待了許久了?!?

卓染抬手捻著花瓣,捏得手指染上了紅,她無所謂,泡得越久越好,沒有地方比這里更舒坦了。

“總督洗過了?”卓染說。

厲埏川等不著人出來,直接在自個兒屋里洗了,他剛換了身衣物,就又被弄濕了。

厲埏川歪著頭,說:“你要在這里泡到天亮?”

“未嘗不可?!弊咳倦x厲埏川越來越遠(yuǎn),躲到了他的對面。

厲埏川正了神色,說:“你不出來我便這么問了?!?

“那還能攔住總督嗎?”卓染嗤笑。

厲埏川說:“廖澤知道周聿沒死吧?”

卓染往后一靠,在水中架起了腿,她說:“知道了便知道了。只要他安分,我便不會碰他?!?

厲埏川想了想,說:“進(jìn)了詔獄你覺得廖澤能放過他?再說了,這是個升官的好契機(jī),廖澤把握住了,就是老天垂憐?!?

“垂憐?”卓染反復(fù)重復(fù)著這個詞,她笑了笑,說:“老天給的命向來不會這般好,你覺得他能成,可惜了,他只會丟了性命。”

厲埏川意會到了什么,說:“你想殺了他?”

“莫要這般說,我怎么殺他???”卓染一臉無辜,她捏著自己的脖子,一寸寸滑到鎖骨處,說:“我是個文人,文人不會舞刀弄槍的?!?

厲埏川似乎看她的脖子上起了紅,他的喉結(jié)滾了滾,說:“你最好別動手,這事情既能要他命,也能要你命!”

卓染嘆了一聲,說:“我冤死了。”

厲埏川沒說話,轉(zhuǎn)過身一把扯下衣架上卓染的衣物,卓染有點(diǎn)著急,她說:“總督拿我衣裳做什么?”

厲埏川回頭瞪著她,說:“你若是想光著出來,就繼續(xù)說。”

厲埏川拿著衣物出去了,卓染這才放松下來,悶在水里泡了許久。

***

衣裳干了,厲埏川送了過去。卓染穿戴好后,厲埏川用手搭著簾子,輕佻的望著卓染的腰,說:“你這玉佩不錯,哪來的?!?

卓染捏了捏玉佩,說:“撿來的?!?

厲埏川看著人從自己手臂下鉆過去,放了簾子,邊走邊說:“現(xiàn)在還早,吃點(diǎn)再走?!?

卓染往外頭看了看,今日放晴了,可是并不怎么暖和,她說:“不了,國子監(jiān)還有事?!?

“我放了毒藥,你可以放心吃?!眳栛锎ㄗе巳コ詵|西。

卓染嘆了口氣,說:“總督怎么這么有錢?放了鶴頂紅還是砒霜?”

厲埏川說:“耗子藥。”

卓染知道厲埏川沒什么錢,他窮到每日吃素。禁軍三萬多人,不是厲埏川能養(yǎng)起來的,況且禁軍在初世羽眼皮子底下,絕對不會打家劫舍,可是禁軍仍能混成這般,卓染只能佩服厲埏川。

她聽過不少厲埏川的傳聞,盡是些什么正人君子的說辭,他從不進(jìn)花樓,除了被葉白起揪過去的那幾次。不過他脾氣不好,在世家人眼里是出了名的殘暴,魏尹一事鬧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可是誰都不知道,厲埏川只是想告訴這些老匹夫,禁軍也是人,也需要被尊重。

可惜了,他實(shí)在不是什么好人。

錢的來處不明不白,眼下初世羽查得緊,厲埏川說不定明日就得被抄家入獄。

不過府中陳設(shè)著實(shí)簡單,看著也不像揮霍的主兒。卓染恨不得厲埏川馬上被關(guān)起來,她有些失落地看著厲埏川。

厲埏川斜眼瞧著她,說:“常胤郁你可記得?”

卓染挑著胡蘿卜,說:“你們禁軍的叛徒?!?

厲埏川說:“你與他什么關(guān)系?”

卓染擱了筷子,抬眸看他,說:“總督是怎么了,一會兒問我和嚴(yán)承軒,一會兒又問我和常胤郁,我人都在你這里,能與他們有什么關(guān)系?”

“你少來。”厲埏川說:“答話?!?

卓染“哼”了一聲,悶頭夾著菜,說:“沒關(guān)系,我都沒見過他?!?

厲埏川說:“沒騙我?”

卓染懶得說話,她一個國子監(jiān)的人,能和禁軍扯上什么關(guān)系,厲埏川果真無賴。

卓染氣飽了,趁厲埏川吩咐事情,趕忙跑了。

***

厲埏川入了宮。

初世羽見他來了,說:“弛越,你來得正好,朕有事與你說?!?

厲埏川仔細(xì)聽著,初世羽說:“大理寺查了李成如,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他的入賬內(nèi)有任何不妥,反而廖澤的出了問題?!?

厲埏川盡量不把這些事情牽扯到卓染身上,可他越想越想不明白。他沒在初世羽面前露出太多疑惑,只是用拇指搓著指環(huán),說:“廖大人是詔獄司獄,如果是他的錯,必是要嚴(yán)懲的?!?

初世羽嘆了口氣。

厲埏川說:“陛下,廖大人的入賬是如何出了問題?”

初世羽將折子遞給厲埏川,說:“本來無事,結(jié)果搜查的時候在他書房柜子的暗格里發(fā)現(xiàn)了另一本賬,這賬和戶部記載的賬本有些出入,而且基本上是能對的上的?!?

厲埏川仔細(xì)看了折子,是嚴(yán)承軒遞上來的。

卓染果然攀上了嚴(yán)家。

厲埏川捏緊了奏折,初世羽看著他,說:“弛越,可有什么問題?”

厲埏川和初世羽對上了眼,他搖搖頭,說:“只是覺得,嚴(yán)二少好像突然間懂事了?!?

初世羽說:“廖澤是司獄也敢頂風(fēng)作案,朕答應(yīng)右相定會嚴(yán)懲。殺一儆百,絕不留情?!?

厲埏川將奏章還給了初世羽,說:“謹(jǐn)遵陛下圣諭。”

初世羽說:“朕也知道這事情疑點(diǎn)重重,只不過人證物證俱在,朕也不好說什么。再者,滿朝文武盯著廖澤,朕也應(yīng)該給他們一個交代?!?

厲埏川沒有說話。

初世羽想了想,說:“廖澤已交給刑部,待將其罪證交于大理寺再處死吧。”

厲埏川低頭搓著指環(huán),沉默片刻,說:“抓了廖澤,詔獄可要交給付思思?”

初世羽撐起手臂,思考模樣,他說:“付思思和天無若還洛城,前幾日傳信來,說洛城鹽課牽扯事情甚多,得要回都解決,等付思思回來了,再把詔獄交給她吧?!?

厲埏川點(diǎn)點(diǎn)頭,說:“那,李公公呢?”

初世羽嘆了口氣,說:“李成如好歹是老臣,朕尊重他的意愿,想留在御史臺或者是留在朕身邊,就看他自己的意思了。”

厲埏川說:“陛下圣明?!?

厲埏川一奔出皇宮,系宇就在跟前,他看著厲埏川一臉著急,以為出了什么事。

厲埏川說:“這事蹊蹺,你隨我去廖澤住處。”

系宇牽了馬,二人朝東邊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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