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當他們要上船去卞梁島的時候,遠處傳來幾聲犬吠,這犬吠聲十分熟悉,非兒知道是無束的聲音,她向著犬吠聲的地方跑過去,無束搖著尾巴拼命地跑向非兒,非兒也跑向無束,一人一狗相遇的時候,無束用舌頭舔著非兒的臉、手,不停地用爪子在非兒身上撓。非兒撫摸無束的頭。無束撓好一會兒之后看到了韓諭,又跑到韓諭的面前,在韓諭的身上撓了好一會兒。韓諭對無束說:“你這樣跑出來,父親,寧姨知道嗎?肯定是不知道的吧。你個小調皮,看我不打你。”然后佯裝抬手,無束露出無辜的眼神。韓諭笑著說:“下次可不能這樣了喲。”傍邊的楊一唯看到這一幕感嘆道:“追尋千里,此情真摯,無可替代。韓兄真有福氣。”
非兒好久已經快一個月沒有見過無束了,以前無束基本上每時每刻都是陪著非兒的,這一個多月沒有無束的陪伴,非兒心里像空了一塊一樣。此時無束追了上來,確實是在她的意料之外,如今有了無束,非兒臉上一掃之前丟掉御宇的苦悶。
楊一唯帶韓諭去見了蕭靖,蕭靖對于韓諭十分滿意,蕭靖和韓諭從歷史談到天文地理,足足聊了兩個時辰。楊一唯則帶著非兒去了她和韓諭各自的房間。韓諭的房間有一盆綠梅,是蕭靖特意從自己房間搬到這里的,這盆綠梅來之不易,是蕭靖一友人從極南之地帶回來的。非兒的房間一眼望去什么都沒有,只有一張桌子,一把椅子和一張床。非兒將房屋打掃以后,將寧姨帶來的褥子都鋪好后,就找了一清凈地準備練功。她聽著潺潺的流水聲,嘩啦啦地響著,就聞著水聲的地方而去。
在瀑布下面有一個水潭,還有幾塊平滑的大石頭,兩個小姑娘將外面的衣服放在了石頭上面,就在水潭里面打水杖,兩個姑娘大的一個有二十出頭,小的一個十五六歲的樣子。兩人生的十分美麗,長發如瀑,皮膚白皙,圓圓的臉蛋,纖細的腰肢,美極了,就像是降落在人間的天使。她們的頭發已經濕透了,水珠沿著頭發落在臉頰上,又從臉頰劃過脖頸,在陽光的照耀下,發出晶瑩剔透的光,美極了。非兒站在不遠處,看著這一幕,她想到了韓諭,臉上露出了傻傻的笑??雌饋砗┖┑?。
韓諭和蕭靖聊完出來沒有見到非兒,便過來找她。韓諭太了解非兒,知道她肯定是找地方練功去了,沒走多遠他就聽到了水聲,他便聞著水聲過來找到了非兒。韓諭看到非兒目不轉睛地盯著兩位姑娘,他輕輕地拍了一下非兒的肩膀,示意她離開。他們轉身走了幾步后面便傳來兩聲尖叫。
然后兩個小石頭從耳邊飛過,當石頭要到韓諭的身上時,非兒伸手抓住了石頭,眼睛似有將兩人生吞了的憤怒,她將石頭扔在了地上,瞪圓了眼睛惡狠狠地看著兩個姑娘。韓諭說:“非兒,不可造次,向兩位姑娘賠罪。”非兒聽到韓諭的話后,收斂了自己的氣憤,對著兩個姑娘鞠了一躬。年紀大的那位姑娘對韓諭說到:“公子客氣了,小妹唐突了,差點就上傷了公子,實在是很抱歉?!表n諭道:“姑娘客氣了,無心之失,不必掛懷,我們先告辭了?!?
“清緣,不可這樣造次,剛剛那個女子,武功深不可測,若是沒有那位公子勸阻,怕是你我今日會命喪于此。他應該是爹剛收的弟子韓諭,至于他身邊的女子,想必是他的侍女。把衣服穿上,我們回家。”清酚道。說完,清酚把衣服遞給了清緣,自己穿好衣服后,就幫著清緣把衣服理了理。然后幫她把頭發上的水給扭了一下。牽著她的手慢慢回到家中。
清酚回到家中,便開始做飯,清緣也在廚房幫忙。清酚和清緣在院子里種了很多的蔬菜,平時她們一家人吃的蔬菜,全是兩姐妹自己的種的。飯桌上,楊一唯向清緣、清酚介紹了韓諭和非兒,向韓諭和非兒介紹了清緣和清酚。大家其樂融融的。吃完飯以后,情緣和清酚負責收拾。清酚在廚房洗碗時,非兒敲響了廚房的門,得到了清酚的同意后,她進去舀了一大勺白飯,然后不好意思地關門走了。清酚笑了笑,自言自語道:“真能吃呀!”
非兒出來,無束在門外搖著尾巴,看到碗里有飯,對著非兒就是一翻撒嬌賣萌,非兒摸了摸無束的頭,然后把飯倒在了地上,無束不一會兒就吃完了。非兒敲了敲廚房的門,進去又舀了一大勺飯,舀了滿滿的一碗之后,用勺子壓平以后,又添了一大勺,又壓,又加了一大勺,整個碗里像盛了一座小山一樣。傍邊的清酚已經愣住了,非兒故意不看清酚,徑直地走了出去,清酚叫住了她,讓她加點菜,混著吃。非兒尷尬地搖了搖頭,快速地跑了出去。無束吃完之后,還不停地用頭在非兒的腿上摩擦,非兒無奈地拿著碗又去了廚房,廚房的燈滅了,里面沒有人,她開心極了,她拿著勺舀飯的時候,外面的門開了。清酚走了進來,非兒假裝鎮定,舀完飯就走。清酚無奈地笑了笑,搖了搖頭。
韓諭在房間里寫信,準備給父母報個平安。非兒和無束就在屋外守著,看著屋里燈光葳蕤,燈下的韓諭認真的臉龐映在窗子里,像畫一樣。由于在卞梁島蕭靖不讓韓諭和楊一唯輕易出島,蕭靖的性格時好時壞,陰晴不定的,讓人捉摸不透。他和兩個女兒的關系也不是很好。第二天韓諭把信交給了非兒,讓她找個人將信送回去。非兒和無束來到了熵城,找了好久才找到愿意送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