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一道塵封的綠光
- 藍(lán)帶子
- 廣龍牛一
- 6078字
- 2021-05-13 18:00:00
羅杰與鐘麗清回到了祈福市,沒有回家,而是直接被接送到了“星際審判”控制中心。
在空蕩蕩的控制中心里,羅杰靜靜的坐在椅子上,細(xì)細(xì)的審視著控制中心里的一切。成排的電腦、數(shù)不清的耳機(jī)麥克風(fēng)、大小不一的各色屏幕,還有控制臺上各種各樣的按鈕,這些東西組成了人類最先進(jìn)、最完備的監(jiān)控與通訊系統(tǒng)。然而置身其中,羅杰并沒有運籌帷幄決勝千里的踏實感,反而感覺到虛空、不可靠,似乎眼前這些玩意都只是安慰人的擺設(shè)。
約見他們的只有兩個人,人類安全局主席皮特和趙廣龍。一番寒暄之后,皮特首先發(fā)話。
皮特:“羅杰先生、鐘麗清女士,我很高興終于能夠與你們見面。前不久,羅杰先生提供的關(guān)于那次“光爆”現(xiàn)象的錄像在“楊楷事件”的調(diào)查上具有非常重要的參考價值。這一次,在最后的關(guān)頭,你又一次給我們發(fā)來了很有可能是具有決定性意義的信息——關(guān)于那兩次隕石事件的照片。我想,羅杰先生在這個事件上所付出的努力不是我們簡單的一句“感謝”就足以回報的,但是,我還是要借此機(jī)會代表國際人類安全局向羅杰先生和鐘麗清女士說一句:“感謝你們!”
羅杰與鐘麗清對望一眼,微笑著說:“這是我們能夠做的。”
皮特:“這次邀請兩位過來,主要是為了兩個事情,一個是關(guān)于“生命石”來歷溯源的事,另一個是關(guān)于羅杰先生所猜測的藏匿外星人的事。”
羅杰與趙廣龍對望一眼,微微點了點頭。
皮特:“關(guān)于綠色隕石“生命石”墜落地球的照片,我們是輕輕松松的收到了,但是,我們相信它是來之不易的。現(xiàn)在雖然知道了結(jié)果,但是我們不滿足,我們很想向羅杰先生討教這個溯源的過程。請問,羅先生是否愿意講給我們聽呢?”
羅杰知道這不是單純的討教,他認(rèn)真的點了點頭,遂將尋找“生命石”來歷的過程完整的述說出來:
那天到了日本之后,羅杰與鐘麗清先是去了山本龍?zhí)上壬熬吐毜难芯克菦]有找到實質(zhì)性的線索。他們向研究所打聽到一些與山本龍?zhí)上壬坝羞^密切交往的機(jī)構(gòu)和人物,便設(shè)法逐一的去聯(lián)系和拜訪。然而,由于經(jīng)歷了大襲擊,時間上又過去了半個多世紀(jì),很多東西早已不是原來的樣子。羅鐘二人奔波勞碌了兩天,結(jié)果絲毫沒有收獲。最后,他們來到了山本龍?zhí)杉o(jì)念館,本來沒有抱多大的希望,因為紀(jì)念館里的東西很少,而且他們想著如果里面有關(guān)于隕石“生命石”來歷的信息,肯定也早被發(fā)現(xiàn)了。結(jié)果里面的一本破舊的日記本引起了羅杰的注意,一打聽,才知道那是山本龍?zhí)煞蛉说娜沼洷尽<o(jì)念館的負(fù)責(zé)人告訴羅鐘二人,日記本里所記錄的只是一些關(guān)于他們夫婦的生活經(jīng)歷與情感心德,并沒有任何涉及山本龍?zhí)上壬ぷ鞯奈淖郑鼪]有提到什么隕石。羅杰還是想親自看一看里面的內(nèi)容,于是他們花了一番功夫說服了紀(jì)念館負(fù)責(zé)人。沒想到,里面的一篇日記讓他們看到了希望。
這篇日記記錄的是山本龍?zhí)煞驄D的一次出游,游玩之地是臺灣石開鎮(zhèn)。羅杰一聽到鐘麗清讀出這個地名,立即來了精神,一查日記的時間,是2035年10月18日。“這個時間是超級電池問世的五年前!”羅杰心里為之一震,他知道石開鎮(zhèn)位于臺灣的西南角,其與廣東東部的祈福鎮(zhèn)僅僅斜隔著一個臺灣海峽,從太空外面看,它們可以說就是地球上的一個點,這跟楊楷的夢境很匹配。羅鐘二人仔細(xì)的研讀完這篇日記,還知道他們夫婦當(dāng)時在一位名字叫孫世源的朋友家做過客,從日記用語上看似乎是一位萍水相逢的朋友,但是彼此很投緣。當(dāng)時已經(jīng)是第二天的晚上,羅杰清楚第三天便是“星際審判日”,于是決定連夜趕去臺灣。二人草草的看完日記本的余下部分,便出發(fā)了。因為知道時間緊迫,他們一路上便開始打電話聯(lián)系臺灣石開鎮(zhèn)那邊。由于山本龍?zhí)煞蛉嗽谌沼浝锇褜O世源稱為大哥,羅鐘二人不確定孫世源如今是否還活著,他們只能嘗試尋找孫世源和他的后人。可惜在現(xiàn)存的官方戶籍?dāng)?shù)據(jù)里沒有找到孫世源這個人,他們又逐一的聯(lián)系石開鎮(zhèn)所有孫姓的人家,所幸這個鎮(zhèn)子孫姓的人不多。遺憾的是一番折騰之后他們依舊沒有任何收獲。此時已是凌晨三點,在趕往臺灣的飛機(jī)上,看著外面黑黑的夜幕,羅鐘二人慢慢開始覺得這恐怕又是一段沒有結(jié)果的旅程。
飛機(jī)降落高雄,他們租了一輛車,驅(qū)車匆匆來到了石開鎮(zhèn),此時,天色已蒙蒙亮。走下車子,羅鐘二人站立在這個陌生鎮(zhèn)子的街頭,一下子沒了頭緒,不知道該往哪里走。街頭的一側(cè)剛好立著一塊五六米高的年代久遠(yuǎn)的巨石,其上刻著“石開鎮(zhèn)”三個字。羅杰不經(jīng)意的掃了一眼,發(fā)現(xiàn)巨石的中上部居然真的有一道裂縫,上寬下窄,讓人感覺這巨石就要裂開了來。他笑了笑,心想這鎮(zhèn)子的先人不太可能會在一塊開裂的石頭上刻上鎮(zhèn)名,這裂縫想必是后來才出現(xiàn)的,看樣子說不定又是隕石造成的。
“隕石......對了!”,羅杰忽然有了想法,“如果隕石的確墜落在這一帶,而官方又沒有記錄,那么它必定是墜落在比較偏遠(yuǎn)的地點,并且極有可能沒留下明顯的痕跡——海上!”
羅杰迅速理了一下思路,然后對鐘麗清說:“我們不必只盯著孫世源這個人,完全可以了解得更寬一點,比如石開鎮(zhèn)海邊一帶的歷史。”
他立馬往周圍張望,奇怪的是鎮(zhèn)子街道上沒看到幾個人。羅杰這才醒悟,今天是“星際審判日”,人們肯定正在電視上關(guān)注著這一事件。這樣一想,他心里更著急了,他真的擔(dān)心“在尋找真相的路上先輸?shù)袅藭r間”又一次應(yīng)驗。
“養(yǎng)老院!”鐘麗清突然說出三個字。
“對!”羅杰向她投以贊許的目光。
他們知道,想了解當(dāng)?shù)氐臍v史,找那里的老人家就對了。
“海邊一帶的歷史......我記得,大襲擊以前,在鎮(zhèn)子的北向大約......六七公里的地方吧是有一個小漁村,很小很小的一個漁村,小的連名字都沒有......不過那邊的沙灘很美,所以有時會有一些游人過去那邊玩......唉,不幸咯......大襲擊之后,那個地方徹底毀了,整個村子都沒了,也沒聽說有人活下來......大襲擊啊......對了,你剛才說要找的人姓什么來著?哦,姓孫啊,誒——好像那個村子上的人就是姓孫的啊。”養(yǎng)老院里一位健談的老人如是說。
“姓孫的?您確定嗎?”羅杰著急的問老人,忍不住與鐘麗清對望一眼。
“我記得就是姓孫的,因為那時我偶爾會送一些游人過去那邊玩,所以對那些村民有些了解。對了,忘記告訴你們,我年輕的時候是開出租車的。”老人笑著說。
“那,現(xiàn)在那邊是什么樣子?還有人住在那邊嗎?”羅杰急忙又問。
“現(xiàn)在啊?誒——有沒有人住就不清楚咯,因為我很久沒去過啦,但是,應(yīng)該還有人在那邊挖沙吧,不過現(xiàn)在冷清多了,以前每天都有好多運沙的車從北邊那個路口進(jìn)進(jìn)出出的......哦,忘記告訴你們,大襲擊之后要搞重建,那邊被開發(fā)了做挖沙的場所......”
“太好了,謝謝您,阿伯!”
等不及老人說完,羅杰匆匆道謝,拉上鐘麗清驅(qū)車往鎮(zhèn)子的北向趕了過去。
羅杰心里清楚,如果說此事還有一絲希望的話,那也只能寄掛在這個曾經(jīng)存在過的小漁村身上了。
很快他們就來到了老人所指的這一處海邊。沒有漁村,也沒有沙灘,除了幾臺破舊的挖沙機(jī)器和兩三處零落的松林,眼前所見盡是沙坑。巨大的沙坑相挨相連,布滿了整個海岸,仿佛這里剛剛經(jīng)歷了一次慘烈的隕石群襲擊。看到這樣的景象,羅鐘二人都深感失落。走開幾步,鐘麗清似乎聽到了什么,徑直朝附近的一臺挖沙機(jī)器走了過去。
“你好,打擾一下,請問這附近有人住嗎?”
看到有個胖墩墩的男子正在修理機(jī)器,鐘麗清詢問道。
男子有點意外的轉(zhuǎn)過身,打量了鐘麗清兩眼,又探頭看了看羅杰,搖了搖頭,說:“沒有,要到鎮(zhèn)子上才有。”
男子說完便又轉(zhuǎn)過身去弄他的機(jī)器。
鐘麗清禮貌的點了點頭,朝羅杰看了過來。羅杰抬頭看了看挖沙機(jī)器那高聳的“長臂”,與鐘麗清對望一眼,無奈的笑了笑。
這時,那名胖墩墩的男子離開原地,從他們面前經(jīng)過,像是要過去另一邊拿東西。他邊走邊瞧羅鐘二人,當(dāng)看到他們身后的車子,男子忍不住停了下來,說:“你們不像是來看風(fēng)景的吧?是找熟人嗎?我是去年才來的,聽工友說這里好多年來一直是挖沙場......對了,松林那邊好像有位獨居老人,聽說很久以前就住在那了,要不你們......”
“什么?!在哪里?”羅杰突然沖上去問道。
胖墩墩的男子沒料到羅杰會突然兩眼放光的沖上來,竟被嚇得往后縮了一縮,連忙抬手指著遠(yuǎn)處一片松林吃吃的說:“在......就在那片松林后面。”
羅杰往那邊一看,向鐘麗清使了個眼色,便朝那片松林沖了過去。
鐘麗清向胖墩墩的男子道了謝,也緊緊的跟了上去。
跨入松林,羅杰便看到了不遠(yuǎn)處有一所孤獨的小平房。這是一所樸素老舊的磚房子,被這片松林包圍著。房子的門前有一棵特別年老的松樹,跟周圍其他松樹明顯不是同一個年代的,倒像一位老爺爺帶著一班小兒孫。說它是“一棵”或許不大準(zhǔn)確,因為這棵樹的樹干已經(jīng)從中部斷掉,只剩下一截三四米高的下半身。望了一眼那古老又粗糙的斷口,羅杰心想它多半是很久以前被風(fēng)打斷的,又或者是被什么東西砸斷的,他更傾向于后者。
來到房子跟前,羅杰迫不及待的便向開著的房門口走過去,正要開口說話,卻看到一位駝背老人拄著拐杖從房門口走了出來。
“阿伯,您好啊。”羅杰連忙止住腳步,向老人打了個招呼。
“誒——”老人應(yīng)了一聲,才慢慢抬起頭來,用好奇的目光盯著面前的陌生人。
那一剎那,羅杰似乎在老人渾濁的目光中看到了一種久遠(yuǎn)而又沉重的滄桑,他心里微微一動,直接脫口而出:“阿伯,請問您認(rèn)識孫世源嗎?”
老人認(rèn)真的看了看羅杰,又看了看從羅杰后面趕上來的鐘麗清,疑惑的問道:“你們是......”
羅杰忍不住興奮的說:“阿伯,您......您就是孫世源嗎?”
老人的目光在他們兩人身上徘徊,卻不見回話。
“哦,對了,我們是從廣東過來的,我的名字叫羅杰,因為“星際審判”的事,我們想打聽關(guān)于......日本科學(xué)家山本龍?zhí)上壬囊恍〇|西。”
羅杰本來想說隕石“生命石”,但是又顧慮萬一人不對觸動太多的過往不太好,于是換了說法。雖然他也很懷疑老人是否知悉“星際審判”的事,但也只能順道把它說了出來。
老人把視線移開,定定的看著遠(yuǎn)處,過了許久,才說出來一句:“你們是為了那塊石頭過來的吧?”
“啊——對,對!‘生命石’!”羅杰興奮不已:“太好了,終于找到您了!”
老人回過頭,看著他們,說:“孫世源是我父親,那塊石頭掉在了海里,是他從海里把它撿回來的。”
羅鐘二人于是快速簡要的向老人解釋了此行的目的。讓他們意想不到的是,老人居然從一臺破舊的筆記本電腦里翻出來一張古老的照片。原來孫世源還是個攝影愛好者,當(dāng)時碰巧帶著相機(jī),居然把綠色“生命石”墜海的那一刻拍了下來。
看到照片上面的拍攝時間的時候,羅杰萬分激動,那個時間跟祈福鎮(zhèn)西山遭襲的時間竟然分秒不差!羅杰敏銳的職業(yè)直覺很快便覺察到兩道流星火光的另一個共同點,它們均來自太空的同一個方位!
大喜過望的羅杰趕緊開始撥打電話,他要阻止他們......
“星際審判”事件終于暫告段落,雖然結(jié)果不完美,但也已遠(yuǎn)遠(yuǎn)的要好于預(yù)期。羅鐘二人都如釋重負(fù),深感欣慰,覺得一切的努力都值得了。
后來,在羅鐘二人的追問下,老人第一次對旁人講出了下面這段塵封已久的往事。
“我父親是一個信緣、重緣的人。”
“89年那個時候,這里還沒有什么人來往,只有那么幾個打漁的。當(dāng)時父親還是個30出頭的小伙,意外目睹那塊石頭掉落在海里,便好奇的開船過去看個究竟,所幸那里只是一片淺海。掉下來的石頭不僅砸出了一個巨大的浪頭,還把那一處石質(zhì)海底砸出了好幾米深的一個坑,而那塊石頭就躺在那個坑的底部,比拳頭大一點,綠綠的,跟它周圍的環(huán)境完全不一樣。多么特別的一塊石頭啊!我父親第一眼就對它著了迷,把它撈起帶了回來,擺在家中的客廳里。沒想到,這一擺就是46年。”
“2035年,我30,父親77。我記得當(dāng)時......是秋季了吧,天氣已經(jīng)有了涼意。對,就像今天這樣的一個秋日的中午,父親從外面回來,身后緊跟著兩個青年人,一男一女。他告訴我,他剛剛在松林里摔了一跤,可能是摔重了吧,躺在地上居然起不來身,是那兩個日本青年及時發(fā)現(xiàn)了他,把他扶了起來,還執(zhí)意要送他回到家。后來,我才知道他們是一對夫婦,過來這邊游玩的。父親盛情的邀請他們到客廳里坐下喝茶。他們懂得說中文,這一點特別的讓我父親感到高興,他與他們談的很開心。也許是注定的吧,那個男青年一眼就看出了案臺上那塊石頭的特別,便向父親問起它來,還特意征得父親的許可,把石頭拿到手里細(xì)細(xì)的端詳。46年來第一次有旁人對它感到好奇,這更讓我父親感到投緣,他看得出來他對它愛不釋手,就像自己第一次見到它一樣。恰逢吃飯時間,父親便邀請他們一起吃午飯,但是那對日本夫婦始終覺得太過打擾,執(zhí)意要走。我父親心里感到虧欠,便表示想送他們一點東西作為答謝,征詢他們的意見。最后,那個男青年又看了一眼案臺上的那塊石頭,很認(rèn)真的跟父親說,他是搞科研的,他覺得這塊石頭很不平常,確實想帶回實驗室做一下研究,就不知道父親是否愿意借給他一段時間,他研究完之后一定會馬上送還。我父親聽他這么一說便哈哈哈的笑了起來。男青年還以為父親不肯借,沒想到接下來父親說這塊石頭可以送給他,不用還了。我當(dāng)時就知道,父親是覺得他自己跟這塊石頭的緣分到那天就截止了。那男青年聽到我父親說愿意把石頭送給他,他非常激動,說這份禮物太重了,不敢受。父親于是說,一塊石頭而已,隨緣而來,隨緣而去,無所謂輕重,如果要說重,那是緣分,不是石頭。父親還說,這塊石頭已經(jīng)在那案臺上擺了46年,再擺個46年還不是一樣,如果真的有研究價值那是好事一件,也是天意。男青年拗不過我父親,便收下了那塊石頭,隨即他很認(rèn)真的承諾說日后如果石頭有什么價值,一定會告知我們與我們分享。誰知道,我父親連忙用力擺了擺手,態(tài)度堅決的說這樣不行,他要求男青年承諾以后不管這塊石頭有無價值,都已經(jīng)跟我們沒有關(guān)系,不得牽扯到我們,否則他就不把石頭送給他們了。最后,思慮再三,男青年答應(yīng)了我父親的這個要求。”
說到這里,老人停了一停,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他然后看著羅杰說:“那個日本男青年就是山本龍?zhí)上壬!?
“五年后,我們收到了一個非常意外的喜訊,這個喜訊就是來自于他。他高興的告訴我們,他研究了那塊隕石之后,受到隕石物質(zhì)的啟發(fā),終于成功研發(fā)出一種超高密度電池。我們得知該喜訊,都感到非常開心。我父親讓我回信表達(dá)我們的心情,同時,他沒有忘記叮囑我要重申當(dāng)年對山本先生的承諾要求,也告誡我說這是山本龍?zhí)上壬c那塊石頭之間的緣分,不管名利,都不得牽扯到我們身上。我遵照父親的意思,給山本先生回了信。雖然萬般無奈,但是山本龍?zhí)上壬冀K堅守著這個承諾,從未在任何場合提起過石頭的具體來歷,只說它是一塊隕石。他是一位偉大的科學(xué)家,也是一個信守承諾的人,我父親對此感到很欣慰。”
老人停了下來,靜靜的望著門口外面出神。
羅杰與鐘麗清也靜靜的看著老人出神。
他們二人沒有料到這塊綠色的隕石背后居然還藏著這等意味的故事,如今細(xì)細(xì)的聽這位滄桑老人悠悠道來,就猶如品嘗著一碗從古壇子里倒出來的陳年老釀,其味道加倍的芳醇厚重。
過了好一會,羅杰試探著問老人:“那......令尊,孫世源先生他......”
老人看了羅杰一眼,說:“我父親是在大襲擊發(fā)生的前一年去世的,他......走得很平靜。”
聽到老人這么說,羅鐘二人都倍感安慰,默默的點了點頭。
“唉......大襲擊......”
老人重重的嘆息了一聲,伸出一只干蒼的老手顫巍巍的摸了摸身邊的拐杖。然后,老人抬起頭看著門外,不無感慨的自言自語道:“111年了......物非人非......沒想到......你們居然還能找到來這里。”
羅杰與鐘麗清對望一眼,伸過自己的雙手,握著老人那只干蒼的老手,深情的說:“我們會記住的,那是一道不該被遺忘的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