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爺,肖姑娘?!崩嫒糨p柔的聲音傳了過來,氣喘吁吁,顯然費了很大的力氣,她瘦弱的身上背著的大布袋子,像要把她的身子壓沉下去。
肖小塵見狀急忙就迎了上去:“梨若,沒什么事吧?”
梨若去取東西的時間未免有些長,肖小塵擔心的多問了一句,梨若慌忙閃避了眼神,低頭輕聲:“沒事,你快看看是不是你要的東西?!?
氣虛急促,梨若說話的時候,不禁擦了擦額頭冒出的汗死,可見她是小跑著過來的。
肖小塵抿唇,沒有多問,打開了袋子檢查了起來,這些東西都是之前讓樓府準備好的東西,檢查一遍,東西齊全。
肖小塵點點頭:“就是這些東西沒錯,梨若,一會要麻煩你準備些熱水?!?
兩人點頭,各自忙乎了起來。
肖小塵用白布把房間隔出一個空間,點上了燭火,掛好銅鏡,卻總覺得亮度還是不夠。
“怎么了?”
樓言逸一身白衣換好,看著肖小塵皺眉,追問了一句。
這種情況,讓病人看到自己犯難,是醫者大忌,作為一個二十三歲的女大夫,她的形象本來就給人很多不靠譜了,此刻她急忙解釋:“沒什么,只是我覺得現在是夜晚,這些燭臺的亮光怕是不夠,實在不行我們就拖到天亮再開始也行,這些你不用擔心,相信我!”
肖小塵抿唇,給樓言逸很自信的點了點頭。
這個時候,樓言逸抬頭,看著肖小塵,他微微一笑,伸手推動這輪椅,往小居的屋移動。
肖小塵皺眉,急忙追了上去:“你……去哪?”
她已經表示的很淡定了,想告訴樓言逸,自己有這個本事,可是他一句話不說,就那么微笑的轉身離開,讓她不自覺的追了上去。
“等我一下!”樓言逸丟出一句話,止住了肖小塵的腳步。
她站在廳里往里屋望了望,不知道樓言逸想做什么,焦急的來回度著腳步。
只是片刻時間,樓言逸自己把著輪椅便從里屋出來,他腿上多了一個木質盒子,走到肖小塵面前的時候,遞給了她。
“這是什么?”
“你打開看看!”
肖小塵疑惑,猶豫了一下接過了盒子。
盒子應該是沉香木制作,上面還帶著淡淡的香味,雕刻的花邊看上去工藝復雜,里面擺放的應該是很貴重的東西。
肖小塵小心的打開了盒子,剛露出一條縫隙,盒子里的光線就直射了出來,白色的光撒在小居的大廳。
完全打開盒子,肖小塵撇過腦袋,微瞇著雙眼,許久才緩過來。
是夜明珠!
鵝蛋大的一個夜明珠,閃著光亮,把屋子照的入白晝一般。
“這是……”
噎住了半響,肖小塵才回味過來這是個極品貴重的東西。
“早些年二哥走商給我帶回來的,你看是否能用得上?”樓言逸淡淡回一聲,仿佛一個不起眼的東西,突然有了用處,試探性的問了問肖小塵。
肖小塵呆呆的凝視這個散發這光芒的夜明珠,心中不免驚嘆,世上居然真的有如此好的寶貝。
“怎么?不能用嗎?”樓言逸見肖小塵遲遲沒有回應,小小追問一聲,拉回了肖小塵那沒見識的神思。
“???能用,當然能用!”
肖小塵小心翼翼的從盒子中把夜明珠取出,緊緊的攥在手里,生怕它掉在了地上,光芒從手指縫中露了出來,照亮著整個小屋。
四處張望了一下,熄滅了一根紅燭,把夜明珠擺在了上面。
“有用那便好!”樓言逸淡淡一笑,手扶著輪椅挪到了肖小塵的身后,微微抬首望著夜明珠發出來的光芒,微微瞇了瞇眼角。
整個小屋在夜明珠的照射下,宛如白晝,肖小塵嘴角微微翹起,滿意的拍了拍身上的斜挎包,里面是那千辛萬苦取來的白虎之筋:“萬事俱備,此時正是時候?!?
她側身,低頭看著樓言逸,挑唇一笑,給足了樓言逸安心。
樓言逸望著肖小塵那雙堅定透徹的眸子,心口竟然微微一簇,莫名悸動,他自己都有些不明白為何如此信任一個認識沒多久的肖小塵,心里仿佛認定了她就是能治好自己的腿疾。
“熱水好了,還需要什么嗎?”
梨若輕柔急切的聲音從房門口傳來,推門邁步進來就被宛如白晝的夜明珠晃了眼睛:“這是......”
“這是‘東風’,現在萬事俱備,我們可以開始了?!毙ばm給了梨若一個非常信心的眼神,隨即低頭看著樓言逸,倆人相視而笑。
凝著樓言逸那溫柔似水的笑容,肖小塵看得出來,他此刻是百分百的相信自己。
梨若那如花般的臉頰,雖帶著憂慮,卻也露出一絲安穩的笑容:“如此,那是最好了,最好了?!?
一切收拾妥當,樓言逸已經躺在了手術臺上,不知不覺已經被肖小塵的麻藥迷的昏睡過去,把他的一切都交給了肖小塵。
梨若的心里不免開始緊張,雙手握緊粉拳,擔心緊張又有些迫切的期待,她此刻已經不知道坐著還是該站著。
“梨若,還要麻煩你在外面守著,這個時候,不要讓任何人來打擾,好嗎?”肖小塵一把抓住了梨若的雙臂,能讓梨若這樣無條件的相信自己,實在是難得的。
現在是關鍵時刻,她不會讓她失望,也不會讓所有人失望。
“嗯!”梨若堅定的點了點頭。
關上房門的時候,她雖有些猶豫,卻也是片刻,她便緊緊的關上了大門,這大門便是她的一生。
她外表雖然柔弱,內心卻擁有男子都難做決定的心思,自她從山上下來以后,便到處打聽肖小塵的來歷和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本來對肖小塵的醫術沒什么信心。
可是,加上她今夜的折返,通過這些事情,她相信自己的判斷,相信肖小塵能治好樓言逸的腿疾。
雖然不是百分之百的把握,可是這是樓家的心病,現在既然有機會,她又怎么不推上一把,即使是堵上了樓家和她的牽絆,堵上了樓言武對她的信任,和她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