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瀝瀝的春雨，如煙似霧地飄蕩著，淡淡的霧氣縈繞在每個人的心頭。

秦王一直在府衙外堂忙碌，會見了并州當地官員和將領，剛用完午膳，本來他想回到后院，去看看她，聽親兵說，她一大早便出去了，還把云飛帶回來了——云飛？！

他不由得皺了皺眉，“去把今天陪她出去的軍士叫進來！”

書房中，一張臥榻放置在西側窗前，旁邊是寬大的紫檀木書桌，書桌后，一排書架，架上整齊地排列著大大小小的書冊。他走到書架上，找了一本《墨子》，斜靠在臥榻上，細細研讀起來。

小雅他們這些來自未來的人，終日把人人平等，每個人都可以通過自己的努力，為社會創造財富，這些奇怪的想法掛在嘴上——自古都是官宦貴胄子弟才有機會做官，而千年以后，已經人人平等了？——他不由得想起，戰國的墨子也有類似的主張——看來得好好研讀一下墨家學說。

門外傳來軍士小心翼翼地敲門聲，“進來。”

他抬起頭來，望向面前的軍士，并沒有坐起來，忙碌了一個上午，剛用完午膳，身體乏累，且休息一下。

那兩名軍士，還沒等他吩咐，便迫不及待地湊上前來，細細地將白天發生的事情，詳述了一遍。

“伊達居然能夠從猴變成人？！”

秦王坐起身來，眼睛瞪得溜圓，這件事情令他大吃一驚。

“一只毛茸茸的猴子，如何能夠變成人？是妖怪嗎？”——而且還是變成自己心愛的女人？

“王爺，可惜了，您沒親眼瞧見，真的是一模一樣，根本看不出有何不同，把小雅姑娘也嚇得夠嗆！”

玄甲軍士連比帶劃地，“皮膚，頭發長短，身材胖瘦，模樣，總之，就像照鏡子的時候，在鏡中看到自己一樣。”

“還好小雅姑娘今日穿的是水紅色衣裙，不然倆個人站在一起，肯定要搞混了。”

印象中那只小猴，很可愛，那雙眼睛仿佛會說話一般，可是，“伊達為什么要變成小雅的模樣？”

“那個伊達，說自己愛上了云飛，所以才費盡心思，變成小雅姑娘，結果云飛還是不要她。”

秦王陷入了沉思——云飛居然能夠分辨出來——可惜被他分辨出來——如果是自己——你能夠分辨出來嗎？——應該能吧？——無論如何也得能啊！

當日，郝雅告訴他，云飛是機器人的時候，他就異常驚奇，因為，那個云飛看上去，與人無二致，甚至，無論從皮膚、身材，總之，所有的一切，看上去，可能比真正的云飛，還要吸引眼球。

“難怪那只小猴會愛上他。”秦王自言自語，“如此的話，小雅也會愛上他，他可不是不足為患！”

“王爺，剛才忘記說了。小雅姑娘說了，她只愛云飛，從今往后，只跟云飛在一起。”

秦王眉頭一皺，啪嗒一聲，把書冊放到一邊，心里開始翻騰起層層波瀾，她要跟云飛——機器人永遠在一起？

“女人的腦袋瓜真是不可理喻，就像那個伊達一樣，都瘋了！”

“王爺，那你......怎么辦？”倆個親兵圍在他身側，替他操著心。

他開始琢磨起來——機器人，難道她不明白，自己是人，跟一個機器人在一起，是沒有結果的！——你們不會有孩子——孟子說，“不孝有三，無后為大”，難道千年以后的人，連孩子都不在乎？——他不禁疑惑——機器人懂得什么是愛嗎？還有更多的，也是最重要的，機器人也能？——他從腰間把那支激光手槍拿了出來，從袖中掏出白色絲帕，比對女人還要溫柔地，細細擦拭著槍身——他實在是搞不明白，激光手槍是機器——為什么跟人一模一樣的——無所不能，卻不用吃飯的，只需要曬曬太陽——會是機器——無所不能的機器人！——連老婆都要來跟人搶的機器人——天煞的，一千年后的人類在折騰啥，是要把人給折騰死嗎？！

眼前浮現了那個男人，身形高大，雖然不及他麾下的玄甲軍那么魁梧壯碩，但是聽漢中回來的軍士說過——他很厲害——如何厲害？——厲害得連女人都會為他著迷，外加那只小猴——厲害得一眼便能辨別真假——難道他有天眼？！

不過，再如何厲害，無所不能——他終究是機器——而不是人！

小雅，我要讓你明白，人與機器是有區別的，無論他外表如何迷人——但他只是不吃東西的機器，連品嘗美食的感受，都不能與你一起分享，更別說其他的了。

“晚膳安排燒烤，讓廚房準備好食材，羊肉多一些，另外備上西州的葡萄酒。”

“是。”

“還有，把云飛安置在西院的客房，再安排倆個年輕貌美的侍婢過去。”

“王爺高明。”

他開始擔心，在大唐，居然有人能夠把猴變成人——這簡直是，荒謬！——但是，這個能力很可怕，如果把誰變成阿爹的模樣，難道，我還每日對著一個假的，當作爹？！——如果建成掌握了這股力量——他的眸光忽的一閃，嘴唇抿了起來，凝眉思索著。

“這個伊達是誰把她變成小雅姑娘的？”

“王爺，聽小雅姑娘說，是拜月觀的仙師。”

“你們安排軍士，喬裝日夜監視拜月觀。要小心，不要讓他察覺！”

“是！”

細雨朦朧，雨霧輕柔地飄灑著，滋潤著一切生靈，后院的蓮池上，淡淡的薄霧縈繞，飄忽著，從雕花窗欞，鉆入了郝雅的廂房。

在以云飛為圓心，半徑5米的屏蔽半球下，空氣以及水分子是唯一可以進入的，滋潤著房間內的那一對兒——久別重逢，他們迫不及待地在重溫小宇宙。

躺在云飛真實而溫暖的懷抱中，倆個人開啟了問題探索模式。

“云飛，你說諾德是腦機接口機器人？”

“我對他進行了電磁波透視，我發現他的身體，跟伊達一樣，在與人類相似的骨骼框架外面，覆蓋了表層肌肉和皮膚。他的頭部，是大腦的結構，與人類很相似。”

“他會不會是來自更遠未來的機器人？會不會那個時代，也派人穿梭過來？”

“有這個可能性。”

“我想不通他們來這里的目的。你看，他們讓百姓供奉童男童女，那個UFO跟諾德是什么關系呢？至少也是同盟。如果諾德也是地球人，來自更遠的未來，他為什么要給UFO 提供童男童女？那個時代的科技如此發達，又怎么會搞這種事？”

“云飛，你在拜月觀有發現UFO嗎？”

“UFO?”

“就是不明飛行物，我在黃河邊，拜月教用童男童女祭拜河伯，當時水面下有亮光移動過來，我就用激光手槍射擊了它，結果，從水中冒出了一個渾身冒著紫色瑩光的球體。那個球體在空中停留了片刻，就飛走了，從此再也沒有看到。所以，所謂河伯，就是那個光球。“

“我以前看到過那個紫色光球，它曾經在英仙座爆發流星雨的時候，出現在長安城上空，后來，我追著它到了太白山頂，那東西就藏在太白山頂上的天池中。那個時候，我還看到了一個身著白衣的女人。”

“白衣女人？”

“是的，我透視過那個女人，她跟諾德一樣的結構。”

“難道那個女人和諾德是一伙的？”

“后來，我去了猴人族，伊達告訴我，那個女人，定期地給它們吃一種糖，這種糖很有可能含有智慧蛋白，使得猴人的智商提高。對了，你在黃河岸邊的時候，我掃描到，那個女人，應該就在那個紫色光球里面。”

郝雅抬頭望向他，眸光中充滿了崇拜，他居然能夠定位那個白衣女人！她的手忍不住，開始撫摸他的腰際。

云飛微笑著，享受著來自她的愛撫，不再僅僅是，皮膚表層的觸感，他的情緒模塊，充溢著滿足與愉悅，“那個女人認識伊達，而諾德把伊達變成了你，這表明——他也認識伊達，也就是諾德和那個女人，都認識猴人族。”

“這回就對了，他們很有可能，就是來自于更遠未來的機器人，只不過我們現在搞不清楚他們的目的，為什么要把猴子變聰明？為什么要收集童男童女？”

“小雅，我還檢測了拜月教的信徒，他們都感染了病毒。”

“教授告訴莪，病毒通過某些體液傳播，可以是血液，母乳喂養，還有可能是，”她停住了，望了望云飛，沒有繼續下去。

“所以很有可能是小黑們傳染給了人類，又在人群中通過體液傳播。”云飛并沒有意識到，她停下來沒有繼續的部分，是他沒有的，這是他與人類男子的區別。

“但愿教授可以研制出對癥的藥來。”

“估計困難，這里沒有制藥的材料和設備，只能靠趙杰那邊，看看有沒有什么中藥可以抑制得住。”

到了傍晚，雨停了，空氣中霧氣尚未散去，夕陽斜下，落日余暉映射在四處涌動的薄霧上，空氣中，漫溢著淡淡的、金色的光暈。蓮池中的荷葉上，瑩露點點，一群金魚在蓮葉下面悠閑地穿行。

后院中，郭泓、云飛還有郝雅，已經開始烤肉。

燒烤架設置在蓮池旁邊，一旁還放了兩張長方桌，一張桌子上面，放的是燒烤用的肉類，還有醬料。另外一張桌案上，準備了葡萄酒和餐具。

在小雅做過一次示范之后，云飛已經可以非常熟練地完成炙烤、刷醬料等工序，而郭泓和小雅則忙著準備原材料，除了羊肉串，他們還要打算嘗嘗烤羊排，烤茄子，烤土豆......

云飛把十串羊肉放在了燒烤架上，他的電磁波透視視野，對處理這樣的任務，有獨特的優勢——熟了沒？焦了沒？——一目了然——他不時地揮舞幾下扇子，翻動著烤肉。本來郭泓和小雅都要來幫忙，都被他推掉了，“小雅，你負責吃就可以了。”

燒烤架上的食物，開始滋滋地冒著油，云飛的嗅覺傳感單元，聞到了誘人的食物香味兒——烤羊排聞上去不錯！——他望向小雅和郭泓，他們興高采烈，不時地吞咽著口水——云飛的情緒模塊，輸出了羨慕的情緒，接著他望向桌上的葡萄酒，已經斟在白玉杯中，紅色的酒液，透著薄薄的玉璧，透著粉紅——不知道是什么味道？

他不由得模仿了一個人類的吞咽動作——不過，他的喉嚨間，并沒有口水。

他的這個細微的動作，被郝雅敏銳地捕捉到了。

“云飛，你可以嘗試一下？”她湊了過來。

“我沒有消化系統。”云飛的情緒模塊，莫名地輸出了黯然，他的回答，簡單，卻透著低落——當他還是一臺裸機，放在21世紀的，那個云飛的桌案上的時候，他就充滿好奇地望著，他們倆個一起分享食物——可樂、蜂蜜、辣椒、色拉、奧爾良雞翅、披薩......一切的食物，他們總是，郝雅先咬一口，云飛再咬一口——他的中控，從記憶庫中，將那些食物羅列出來，不斷地返回結果——他們倆個津津有味地吃著，不時還要喂對方一口——想到這里，他又咽了咽口水——過去，他很好奇——現在，他渴望能夠與她一起分享美食——他的中控，在窮盡搜索之后，在屏幕正中央，給他發來一串提醒，“你是機器，機器不需要人類的食物。“

郝雅仿佛感受到了他的惆悵，她清亮的眸光撲閃著，“你可以嚼一嚼，體驗一下，再吐出來，葡萄酒也可以嘗嘗。”

云飛的中控興奮起來，“有嗅覺，有味覺，只是沒有消化系統，為什么不嘗嘗呢？”

今日，郝雅還準備了蔬菜和水果色拉。在21世紀，燒烤的時候，色拉是必不可少的。唐代的食材很豐富，唯一缺的是色拉醬，不過可以用醋、白糖、醬油、芝麻油調制一份。

很快，就在他們三個把晚餐準備得差不多的時候，大唐未來的皇帝駕到了。

秦王循著烤肉的香味兒而來，下午很忙，他去了趟軍營，等他回到府衙，聞到那空氣中彌漫的，烤肉的香味兒的時候，來不及梳洗一下，直奔晚膳而來。

他帶著好奇與探尋，踏入小院。

按照他的構想，云飛應該對食物沒需求，不感興趣，也許，他已經回到自己的廂房去歇息了，畢竟那里有倆個美人等著他——他的黑歷史，秦王了然于胸。

有點驚詫，他們三個，已經把食物都準備好，一大盤熱氣騰騰的各式烤肉，玉杯中的葡萄酒漂漾著殷紅的光芒，還有兩盤‘色拉’，一盤蔬菜的，一盤水果的，蔬菜色拉上面，灑上了小雅特制的深色醬汁。

見到他走過來，饑腸轆轆，如同惡狼一般地打量著桌上的食物，他們停住了閑聊，“王爺來了，正好，我們開席吧！”

郝雅迫不及待地招呼著——這就是吃貨的本色。

烤肉配上紅酒，這在21世紀，絕對是度假的時候，才能暢快地去體驗的，尤其是這羊肉，如果不到大西北，哪里能夠吃到這么地道的。

“王爺，謝謝您的安排，大唐的羊肉比我們那里的要好吃。”

秦王舉杯，“來，為大唐的羊肉干杯！”

四人舉杯，一口喝下。

云飛試著抿了一口，含在口中，沒有咽下去。

葡萄酒液在他的口中，來回流轉著，他的味蕾仔細地品味著，解析著。

——由于釀造技術的限制，酒精含量不高。

他的中控，迅速地去查找了關于葡萄酒的一切。

——人類可能早在8000年前就開始釀造葡萄酒。

——唐朝貞觀十四年（公元640年），唐太宗命交河道行軍大總管侯君集率兵平定高昌。高昌歷來盛產葡萄，在南北朝時，就向梁朝進貢葡萄。《冊府元龜·卷970》記載“及破高昌收馬乳蒲桃，實於苑中種之，并得其酒法，帝自損益造酒成，凡有八色，芳辛酷烈，既頒賜群臣，京師始識其味”。——看來，他們今日喝到的葡萄酒，是限量版！

秦王似笑非笑地望著云飛，他很好奇，云飛口中的那口酒，究竟能不能咽下去？

郝雅的食欲被點燃了，在葡萄酒的催動下，她的話，又如同泡泡一般，不停地冒出來。

“王爺，我們那邊，一到晚上，燒烤攤可熱鬧了，一群人燒烤，大口吃肉，喝著啤酒，看著世界杯，海風吹過，人生最愜意的事情了。”

“小雅，啤酒是什么酒？”

吃貨通常只負責吃，“啤酒是，”郝雅停了下來，沒有繼續往嘴巴里面塞肉，想了想，“對了，大麥釀的酒，對吧，云飛？”

云飛的中控，迅速地找出了答案，“啤酒是一種以小麥芽和大麥芽為主要原料，并加啤酒花，經過液態糊化和糖化，再經過液態發酵釀制而成。”

“我們大唐有啤酒花嗎？”郭泓問。

“在中國，啤酒花分布在XJ的天山、阿爾泰山山脈均有廣泛分布，集中分布于阿爾泰地區的額爾齊斯河及其分支流域；塔城地區的額敏河流域；伊犁地區的伊犁河流域等地。”

“什么意思？”郭泓和秦王迷茫了。

“也就是啤酒花只有西州才產。”郝雅補充道。

“小雅，世界杯是什么？”

“世界杯就是全世界的各個國家派球隊，進行足球比賽！”她嘟囔著，“地球上有很多國家，除了大唐，還有其他國家。”終于，她咽了下去，抿了一口酒，“對了，足球就是大唐的蹴鞠。”

郭泓和秦王笑了，“你們吃著烤肉，喝著酒，看蹴鞠比賽，對吧？”

“是啊！”

秦王拿了一支羊肉串，遞給了云飛，“云飛，來串肉。”

云飛接了過去，用牙齒扯住一塊肉，放入口中，又開始了慢慢地咀嚼，細細地品味。

秦王繼續目不轉睛地盯著他，他現在對機器，一切的機器，包括他的寶貝激光手槍，還有云飛，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郝雅也在看他，她想知道，云飛的感受是怎么樣的？會不會再次進化？！

云飛仍然細細咀嚼著，他感受到了，來自于對面和右手邊的殷殷目光，淡定如他，仍然咀嚼著——第一次，當然要好好體會一下，他打算把口中的食物，研磨到納米級——最后，周圍的目光散去，重新聚焦到，把各自的肚子填飽的迫切任務上。

“云飛，現在并州不太平，西北有突厥虎視眈眈，北邊有高開道，并州還有拜月邪教。你可愿隨我在軍中效力？”

“這，”云飛思考起來，他不由得望向坐在身側的郝雅，上午他們剛約定好，再也不分開。

“小雅，大丈夫在世要建功立業，怎么能總是在府中陪著你？”秦王微笑著，看向郝雅。

郝雅糾結著，大唐的國運沒啥懸念，他們貌似不需要做啥——老子不是說，無為而治嗎？——這也是她答應來并州的原因，史書上并沒有記載什么大事件，來這就當作山西旅游唄。再說，云飛他可以嗎？冷兵器時代的軍人，騎射外加十八般武藝，21世紀的人過來，都只能算手無縛雞之力，只能靠激光手槍，才有優勢——云飛的記憶庫中，可沒有獨孤九劍和降龍十八掌——他可以嗎？

“有危險嗎？”

“云飛還怕危險？你若不放心，盡管過來看便是。”

“王爺，您先讓云飛跟軍士多學學，不要把他放到戰場上去。”

“你放心吧，云飛是我的朋友。”

“王爺，你們上戰場的時候，你能不能把激光手槍給云飛？我怕他不擅長你們那些個騎射什么的。”

“你放心，我知道了。”

秦王心中莫名酸澀，自己在外面率軍打仗，她可從來沒有費心過。

“王爺，我想去拜訪一下拜月觀的那個仙師，你能不能把那把激光手槍給我用一下？”

“你覺得激光手槍能夠對付他嗎？”

郝雅思索了一番，聳了聳肩，“我不知道。”

秦王望著她，一個連自己的槍都保護不了的人，有槍有意義嗎？——這不是在給敵人送槍嗎？——不是本王小氣，這可是大唐獨一無二的武器，多少人覬覦，而你......想到這里，他搖了搖頭——女人不行。

“你帶著槍過去，反而會有危險。你放心去好了，我已經安排了人，日夜監視拜月觀，到時候，可以讓郭泓陪你去。”

郝雅看出來了，她的那把激光手槍，看樣子，要被大唐未來的皇帝，永久保管了——可惡，那東西還是太陽能的，不然可以找個借口，諸如沒子彈了什么的，再忽悠回來——不對，走的時候要帶回21世紀，不然，萬一將來在他的陵墓中，發現他的腰帶上，還掛著一把激光手槍，這將會引起什么樣的歷史誤解——在公元7世紀，人類科技已經發展到了21世紀的水平——歷史學家們，一定要研究，中間是不是產生了歷史斷層——比如，唐宋之間，是不是發生了什么大滅絕......

秦王心中有些納悶，這個女人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腦子里面就惦記著他心愛的激光手槍——他可得收好了，別不留神，讓她得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