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1)
- 有人知道答案
- 柏曦公子
- 3343字
- 2021-07-13 23:16:51
“你覺得這是芮零干的嗎?”
“我覺得不像。”
我和徐艾駐足在通往天臺的樓道口,面前的墻壁上畫著一個紅色的棱形問號。短短半個月的時間,這個紅色問號就如同滋生在校園肌膚上的皮膚病,從少到多。
那天我和徐艾在天臺接吻時,用超能力感知了一下,包含女廁格子門板、教學樓旁巨石、水泥石柱側面以及天臺樓道墻壁在內(nèi),這個紅色問號已在校園各個角落噴涂多達十三處。
我認為芮零不會干出這種事,芮零是藝術家,但她不是行為藝術家,即便她是行為藝術家,她也不會故作神秘,至少不會在我們身邊徘徊這么久還遲遲不現(xiàn)身。
可是我并不知道真正的答案,S中學有太多出乎我意料的事情了。比如剛剛過去的六月月考,這次的班級排名就是個不可思議事件。盧曉志之前一直是三十名之外的成績,這次直接考到第五;林皓一直是中游水平,這次一躍到了班級第三。
相比之下,我用超能力幫韓永儀考到第四名倒顯得沒什么意外,反而韓永儀用力過猛,直接給我考了個第一。在這樣驚奇與意外之中,韓永儀的手機完璧歸趙,我的賭約僥幸取勝,倒是個利好的結局。
徐艾踮著腳眺望遠方,S中學的南邊是一片海,雖然距離很遙遠,但爬上天臺還是能隱約望見一絲藍色的輪廓,像褪了色的壁畫,模糊中透著神秘。
徐艾用手一指,一臉期冀地看著我說道,
“暑假我們?nèi)ツ瞧0桑 ?
“我也是這么想的。”
我點了點頭笑著答道。
徐艾又扭過頭看了看教學樓的北面,然后低著頭沉默了一陣,我問她在想什么,她說想起來昨晚做的一個噩夢。
徐艾說昨晚夢里,她下樓的時候看見有個帶白色面具的人在樓道口噴一個紅色的棱形問號,那個帶面具人看到她,臉上露出了一個邪魅的笑容……
徐艾說到這里,我打斷她道,
“等會兒,那個人帶著面具,你怎么知道他露出一個邪魅的笑容?”
徐艾說他的面具露出了一個邪魅的笑容,她感覺很害怕,就往樓上走,她急匆匆地走,沒有回頭,但是能感覺到那個人一直在跟著她。
不覺間,她就跑到了頂樓天臺,不敢回頭,但前面已無路可走。她緩緩走到欄桿出,往下一望,脊背一陣冰涼,只見樓下站滿了帶著白色面具的人,那群人仰著臉看著樓頂?shù)乃坪踉诘却裁础M蝗婚g,她感覺有人在她背后推了她一把,她身子一仰從頂樓墜了下去,落地的那一剎那她醒了。
天臺的風很大,聽完徐艾講的這個噩夢,再想起之前那個詛咒,我不禁打了個冷戰(zhàn)。突然我感覺自己后背被人拍了一下,我瞳孔放大,緩緩看向徐艾,徐艾臉上同樣是一臉驚恐。
我們上來時就把通往這天臺的唯一過道鎖住了,此時徐艾就并肩站在我身邊,拍在我后背的這只手是誰的?!
我?guī)捉姑沽ⅲ倾と唬缓缶従弬冗^臉去看身后的人。
“哈哈,你倆被我抓住了吧。”
只見一個酷酷漂亮妹子站在我和徐艾身后,她一頭薄荷綠短發(fā)映襯著白皙水嫩的臉頰,像極了從二次元出走的美少女。
“芮零!”
我和徐艾的情緒瞬間由驚嚇轉(zhuǎn)變?yōu)轶@喜,不禁驚訝道。
徐艾激動地給了她一個擁抱,我笑著說道,
“小韭菜,你嚇我一跳。”
小韭菜是我給芮零起的綽號,因為她那副拍出八千萬的畫,最后落在她手里的只有不到八十萬,再加上她染著一頭綠發(fā),像撮準備被資本家鐮刀收割的韭菜。
芮零漂亮的臉上露出如陽光般的笑容,隨后一躍坐在了天臺欄桿上,擺出一個剪刀手,然后將兩根手指尖緩緩對準我和徐艾,詫異地說道,
“你倆竟然在一起了。”
我倆的腦袋用力點了點,下巴仿佛在釘板上的釘,表示肯定。
芮零是這個時代少有的不用手機的人,她認為即時通訊會打斷她搞藝術的專注,所以集訓前告訴她的朋友們,需要聯(lián)系就給她寫信,她將時刻期待著我們的來信。
“你們想我了嗎?”
“當然想了。”
徐艾開心地說道,
“我前兩天剛給你寄了一封信,但是沒找到郵票,還沒來得及寄。”
我緩緩說道。我前兩天晚自習時給芮零寫了封信,內(nèi)容大致兩點,一是問問校園里的紅色問號是否和她有關,二是問問她知不知道校園詛咒的事情。
既然芮零回來了,那就當面問她吧。我把她叫到教學樓頂層通往天臺的樓道,指著墻上的紅色棱形問號,問這個是不是她畫的。
我本以為芮零會矢口否認,結果芮零干脆利落地答道,
“是啊,這個就是我畫的。”
“你什么時候畫的?”
我有些驚訝地問道。
芮零答道,
“這學期剛開學,我去集訓前畫的。”
我撓了撓頭,心想自己可能因為忽略細節(jié),把簡單的事情想復雜了。
而芮零看了一眼紅色棱形問號又接著說道,
“不過除了這個,學校里其他的紅色棱形問號都不是我畫的。”
果然沒那么簡單,芮零此次返校就是為爬滿學校各處的紅色問號而來,她不知道這個噴涂問號的人要做什么,但這個極具標志性的符號不能被肆意噴涂在校園。
“你們先玩,明天見。”
芮零擺了擺手說道,隨后從包里掏出一只鴨舌帽帶上,將帽檐壓低,走下天臺。
我盯著芮零的背影沉默了幾秒,徐艾用手指戳了一下我,說道,
“原來你也喜歡芮零。”
我尷尬地笑了笑說道,
“沒有沒有,我只喜歡你。”
徐艾會讀心術,可是喜歡并不是一種想法,而是一種感覺,所以她并不能用超能力確定我是不是喜歡芮零,只是因為芮零的魅力始于顏值,始于才華,卻陷于遠超顏值和才華的東西,這種東西是用語言難以形容的靈性。
徐艾覺得即便我喜歡芮零,也是天性與本我的欲望,沒有人不喜歡芮零,包括林皓,也包括徐艾,魅力四射的人總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車見車爆胎。
次日,李立川像往常一樣給高二7班的學生講著英語課,但是全班同學都聽出來這節(jié)課是堂生動形象地“尋狗啟事”。這節(jié)課虛擬語氣的例句都是“If she were to find my dog,she would tell me about it”,李立川的泰迪找不到了,他都快把手機屏摔碎了,也沒見他訓練有素的狗子跑來收繳。
“同學們,你們最近見到那只泰迪了嗎?”
李立川忍不住問道。大家都沒見到,但都忍不住起哄,有人說前幾天見泰迪往學校食堂后廚跑了,最近食堂新來了個廣西玉林的廚師,拿手菜是脆皮狗肉;有人說泰迪可能在沒收手機時,咬到了那個很炸的韓國品牌手機,不幸因公殉職了;還有人說前兩天有學生在化學實驗室不小心打翻了C2H5OH試劑瓶,恰好泰迪在覓食。
流言止于智者,說智者智者就到。就在全班同學群策群力為泰迪捏造“死亡證明”時,教室門口出現(xiàn)了一個自帶光環(huán)的美麗身影,這就是魅力四射的芮零。
芮零穿著干凈整潔的校服,背著洋紅色書包,頭發(fā)由綠色染回黑色,并剪了個利落大方的學生頭,整齊的劉海下是一雙精靈般迷人的大眼睛,白嫩如初雪,精致的五官如同被造物主精雕細琢一般,真是上帝的寵兒。
芮零將懷里的泰迪舉起來,對李立川說道,
“李老師,我撿到了一只流浪小泰迪。”
李立川接過泰迪,無奈地笑了笑說道,
“芮零同學拾金不昧,值得大家學習啊。”
雖然大家知道泰迪是班主任李立川散養(yǎng)寵物,但名義上還是野生流浪犬,被芮零抓去玩兩天也不過分。
“芮零同學,請回到你的座位上吧。”
李立川將狗放下,接著說道。
芮零微笑著走進教室,并對韓永儀擠了一下眼,樣子酷極了。韓永儀會心一笑,正是一周前韓永儀寄的一封信讓芮零決定回來的。
從芮零出現(xiàn)在同學視線的那一刻,全班同學的眼睛里都閃著光芒,7班的女神歸來了,以一副三好學生的儀容儀表回歸,仍是絕美的容貌加迷人的氣質(zhì),這道亮麗的風景真是可遇不可求。
芮零這學期還沒上過課,所以沒有座位,她上學期的同桌是我,恰好我旁邊是空座位,所以她走到我旁邊坐下,全班同學都向我投來羨慕的眼光。
他們在想我艷福不淺,剛拿下徐艾,又有幸和芮零女神坐同桌。我無奈地接受著突如其來的喜悅,暗嘆桃花運這東西勢不可擋,旱時旱死,澇時澇死。過去孤身一人,芮零是美麗的愿景,現(xiàn)在有了徐艾,芮零或成危險的誘惑。
我沒再多想,因為徐艾能讀我的心,也能讀芮零的心。
芮零側身坐在我旁邊,她身上那股獨有的香味勾起了我的記憶,時隔半年,她還是帶著青春的光環(huán),夾著所有少年的夢。
下課后,許多同學跑過來和芮零寒暄,這待遇唯芮零獨有。韓永儀開心得給了芮零一個擁抱,拉起芮零的手就聊起這些日子發(fā)生的事。林皓也圍了過來,我見狀便問他什么時候告訴我關于S中學校園詛咒傳聞的真相。
他說他也不知道真相,當時他只是覺得自己輸不了,不過他愿賭服輸,會幫我找到真相。我聽后怒不可遏,心想我一個擁有超感官知覺的超能力者還需要你來幫我尋找真相。
林皓也覺得自己挺沒皮沒臉的,于是說道,
“別急,我下學帶你去見兩個人,他們一定知道真相。”
我還沒答應,同桌芮零就看著林皓笑著說道,
“好啊,也帶我去見見好嗎?我也想知道真相。”
被女神的目光一電,林皓有些緊張,連聲答應道,
“沒問題,覓靈偵探社歡迎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