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五花大綁的扭進軍營中的一處空地中。
兩名士兵試圖將他按倒在地,奈何捂動幾次也沒能做到。
用力踹了幾腳,在一旁罵罵咧咧。
昏暗的夜,雖有火把,但還是照不亮多大塊地兒。
秦卡瞇著眼,看到四五個壯漢朝著自己方向走來。
還沒到,就扯著嗓子大喊。
“奸細在哪?看我不把他撕將成碎,給老子下酒!。”
其中一個滿臉絡腮胡子的高大壯漢,大聲喊著。
而他身旁另站著一人,看軍裝應該比剛剛叫喊之人,軍銜更高一些。
“龍百夫長,就是他!。
在咱們營外鬼鬼祟祟的。”
巡邏兵見到來人,哈腰躬背,獻寶一般,指著五花大綁的秦卡。
秦卡看此人身體,像是有點功夫的。
“吊起來先打一頓。”
那百夫長,直接了當,就要用刑。
秦卡一聽,這路數不是自己想要的。
兩條手臂,向外一撐,微微發力,五花大綁的繩子,立時繃開,散落下來。
秦卡一個箭步,跨到巡邏兵身邊,沒等他反應過來,就抽回被收走的長劍。
劍指百夫長。
一系列動作,嚇懵旁邊圍著的士兵。
哄的一聲,大家忙四散退出三步,忙找自己的兵器。
那百夫長,倒是久經沙場,絲毫未驚,慢慢抽出自己腰間佩刀。
橫在身前。陰鷙的目光嗜血一般,盯著秦卡。
“我說了。我不是敵軍奸細。如果是,我不會以這種方式進來,我只是投軍而已。”
秦卡冷厲著說完。環伺一周,此時自己已被層層包圍。
而且聽聲音,還有更多的人朝這里趕來。接著說道:
“不如我們比試比試,看看我的身手,是否配的上來參軍?”
那百夫長立時,殺機涌現,厲氣逼人。
大喝一聲,便橫刀過來。
秦卡瞇著眼,看清對方動作,一個閃躲,躲開橫切,劍梢一挑,空擋打開。
抬起一腳。猛踢出去。
那百夫長身披鐵制戰甲,依舊飛出幾米遠,連同后面圍著的士兵,也一面而倒。
百夫長沒想到自己一招不敵,竟被踹翻在地,又氣又惱,但也使不上力氣了。
肋骨間疼痛難忍。
秦卡也是一驚,他是收著力的,自從煉體以后,身體的體能技術,都到達到以往永遠也練不到的程度。
如果非要形容現在自己的肉體,可以稱為超級戰士。
那百夫長惱羞成怒,捂著肋間。
怒視秦卡大聲喊道:
“給我殺了他!。”
立時幾十人,手持長槍,朝著秦卡,合圍突刺。
只是下一秒,他們就眼前一花,只見一個人影,借著夜黑,在人群中快速穿梭。
而后是慘叫連連,就有十幾個人痛苦倒地。
秦卡只是重踢了肚子,并沒有實質性傷害,肚子上有個大橫穴。
重力點會失去戰斗力,秦卡用能量點進,隨著能量在腹中串動。
兵卒們頓覺穿腸般的疼痛。
抱著肚子痛呼哀嚎起來。
其余人也被嚇傻,不敢輕易向前。
秦卡連劍都沒用。
抬手扶摸著劍鋒。
沉聲道:“我叫秦卡,確實是來投軍的。
不是敵軍派來的奸細。”
說完抬眼看著周圍。
“快上啊,殺了他,我獎勵一百個銅錢。”
那百夫長,又下了命令。
兵卒雖然害怕眼前之人,但也不敢抗命。
又可能會拿到銅錢獎勵,便又是波攻擊刺向秦卡。
這次秦卡,決定試試劍鋒。
輪圓了劍,臂膀大開,柔韌的劍,瞬間“嗡”的一聲。
微微一層白色寒光,隱溢出來。
“唰!唰!唰!。。。”
一圈下來,眾卒手中的槍桿,就像蘿卜一樣。被秦卡削斷。
秦卡抬起劍,不由驚喜。
“厲害了!”
秦卡自己都不知道,原來自己已經這么厲害了?!。
一年的時間,在老師不斷指導加上晴樂樂的陪練。
真的是有很大成效。
剛剛的動作,秦卡并未用力,只是借勢出劍,便如此威力了。
秦卡欣喜自己的長進,并沒把驚呆的眾人當回事。
呲牙一笑。眾卒嚇得倒退好幾步。
像見了閻王似的。
這邊鬧出的動靜,早已經驚動高層。
很快又有幾名,騎著高頭大馬過來的軍官。
秦卡看軍官頭盔上的紅纓,便知道,來者起碼是個副將級別了。
收回寶劍,拱手行禮。
“在下見過將軍。”
秦卡提前問好,又收回寶劍。
證明自己不是來鬧事的。
來人都看著秦卡,和地上斷掉的三十幾根長槍。
和捂著肚子的百夫長。
其中一人在馬上,冷厲之氣蔓延全場。冷笑一聲說道。
“你是來投軍的?”
秦卡再次拱手行禮。
“是,長官。”
“跟我走吧。”
那人調轉馬身,騎著馬跑了。
秦卡立馬跑步跟上。
對方跑的不慢,如果用普通人跑步速度,要跟上確實很艱難。
只是對方遇到的是秦卡。
他不慌不忙的跟在馬的側面。
腳步顯的并不急重。
秦卡也知道,對方在有意刁難自己。
只是他不想示弱,他來的目的也不能讓他示弱。
那將軍看秦卡跟跑的輕松。
驅馬加快速度。
軍營綿延幾十里,足夠他跑一陣的了。
秦卡也加快速度,跟在馬側。
竟一點也落不下。
他并不是張揚的性格,但此時,他恨不得自己一鳴驚人,好能見到他要找的人。
這里的最高統帥。
那副將最后策馬急馳,秦卡依舊跟在三米外并列而行。
始終不被甩下。
最后到了一處白色軍帳區,停了下來。
秦卡也停下來,喘著氣,看著騎馬副將。
他故作氣喘,是不想博了軍官的面子。
那軍官,眼色也是一連幾變,略微思索,沉著臉道:
“你確實有兩下子。
只是。前來參軍的人,都是拋家舍業,一腔熱血報效國家的人,他們雖然沒有你功夫好,但他們有人當了一輩子兵,
憑什么軍功都讓你一個人擔了?就憑你武功高?
那些人。就活該一輩子不能出人頭地嗎?
你想出人頭地?,想人前建功?,哼!不過是個投機宵小罷了。”
秦卡聽著副將的“訓導”也大概明白了他的想法。
自己想要冒頭,看樣子應該很難了。
只要有人壓著,再有本事的人,也會被雪藏起來。
甚至被掩蓋的毫無痕跡。
遂即一想,謙遜嚴肅的說:
“是,將軍訓導的對,屬下愿從小卒開始做起。”
還是要順著他的脾氣來。
軍營與外界不同,這里的人上了戰場就不一定下的來。
養成了特有的軍旅性格,
只要能活下來一次,就有驕傲的資本。
軍營里,也形成了自己的社會模式。
秦卡一時還摸不清,只能先適應這個群體了,從最底層做起,也方便他了解這里的情況了。
“老張!出來!”
那副將高聲喊了一聲。
很快一個五十多歲的老者,躬身跑到近前。
“呦,七爺,您怎有空來我們火頭營啊。”說著單膝下跪,行下屬禮。
“給你送個人,這娃有的是力氣,留給你干活吧。”
那人說完,看著立在一旁的秦卡。
秦卡頓時醒悟,自己這是被分配當伙頭軍了嗎?
那七爺,手中玩著馬鞭,看著秦卡的神情,怕是被自己威懾住了?,但無論是不是真的,在這里,除了皇族貴胄,其余任何人都要以新兵被分配。
一次戰場沒上過的新兵,最要磨練的就是性子,像這種有點功夫的人,以為自己有兩下了。
來到軍營就是來建功立業來了。
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
自己是戰場上實打實磨礪出來的,怎么可能會慣著這種“刺頭兒”遂即冷笑道:
“怎么樣?要投軍就先從這里干起,要不就滾回你什么仙山老家享福去吧。哼。”
秦卡靜了靜,拱手行禮。
“屬下愿在這里開始。”
副將聽罷,冷哼一聲,甩著馬鞭就走。
還不忘回頭告訴老頭。
“順便教教他規矩!”
說完便揚長而去。
那老頭,站起來,走近秦卡,因為天黑看不清,臉都要貼上去了。
看的秦卡一陣心煩。
“屬下秦卡,見過長官。”
秦卡拱手行禮。
“哼!。在這里沒人在乎你叫什么!,只有當官的才有名字,你跟我來吧。”
“是。”
秦卡被帶進帳中,剛一進入,就差點被嗆的仰翻在地。
秦卡長這么大,都沒聞到過如此難聞的氣味。
異常的刺鼻。只是一時間,他也無法分辨,究竟是些什么味道混合在一起的,生化武器了。
強忍著味道,跟在張老頭身后。
看清了,不大的軍帳里面,竟然擠了三十多人。
他們躺在鋪著毛氈的地上。
相互緊挨著。一直排列到帳篷口。
“你是新來的,只能守著帳篷口睡了。
明早跟著大伙一起干活就行了。唉,這老腰快斷了。哎呦。”
張老頭,安排了住處就哎呦著離開了。
秦卡拱手送走張老頭。回過身來看著擠滿的軍帳。
一時心塞,無奈。
回頭看看旁邊的幾頂軍帳,再放眼看去,更是層層疊疊,蓋滿大地。
只怕這幾萬頂軍帳下面。都是這些擠成豆包的兵卒了。
聽著帳篷里面鼾聲如雷,他知道,剛剛軍隊才結束一場大戰,已經是疲累不堪,有了機會倒頭便睡。
三十幾個人擁擠在一處,而且總有種說不出的難聞氣味,秦卡實在不是很適應。
從百寶囊中取出毛毯,裹著身體,坐在軍帳外。
雖然坐的遠一些,秦卡還是能聽到,附近幾里內帳篷中大概的情形。
有痛苦的哎呦聲。有疲累的叫罵聲。
一場戰役帶給兵卒,以一定的創傷是一定的。
秦卡拿出任務卷軸,打開看了看,總共有三個步驟,第一步就是千遲國,王師總統領慕容詩平。
也是千遲國老國王的小公主,從小便有超人智慧,練就極高的武功。
天文,地理,學慣古今,更精通兵法,可謂是奇女子也。
在千遲國四位王子爭皇位時,沒有繼承權的公主,遠離爭斗盤軋的中心,開始南征北戰,伐將他國。
幾年下來,便聲名遠播,令各邊外小國,聞之喪膽,聽之魂俱。
竟得了殺神的諢號。
秦卡看了又看。
任務一,是需要她的一樣東西,還須得是她心甘情愿的拿給自己。
不能硬搶,更不能偷。
這讓秦卡心里有些犯難,看情形,要到她的身邊,應該不太容易。
現在只能從長計議了,收回卷軸。
看著遠處高掛的纛旗,及各軍統領將旗。
就著瞭望塔的青煙,煞時一派金戈鐵馬,荒漠孤煙。
夜風嗚咽著,忽緊忽緩,好像戰場中無數亡靈的怨嚎。
一陣陣撩拔著云帆成片的旌旗。
秦卡心里毛毛的,他并不怕鬼,只是受不了殺人的場景。
也在發愁,若是真上了戰場,又將如何面對殺過來的人呢?。
惆悵了一陣,又想起晴樂樂此時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因為自己曾經藐視規則,被老師戒斥過。
晴樂樂半路殺出,讓自己身處陰神規則的邊緣。
隨時可能犯規。
戰場本就是瞬息萬變的,如若自己情急犯錯,會不會連累晴樂樂?
一陣愁苦后,不知不覺坐著睡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