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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草包書童

所謂長公主,既是當朝的寧平公主,寧帝的大女兒,寧景王的同母胞姐。此人溫婉大方,聰明善良,最是個寵弟狂魔。

若干年后,寧景能君臨天下,楚清衍和姐姐寧平可謂功不可沒。

前生,莊若若如河伯之觀海,如井蛙之窺天,只把自己拘泥于慕容府那一畝三分地,跟這些人沒有一絲交集。

今生今世,她不想錯過如此機會,即便不是攀權富貴,也要有能力足以自保,甚至庇佑莊家。

一番繁復儀式后,長公主被請進莊府,直接到了偏廳歇息,除了老太君以外,沒有人敢貿然打擾。

所以當老太君拉上莊若若出現在偏廳的院子里時,就看到一個頭發梳得齊齊整整的教習嬤嬤站守在門口。

老太君笑著上前,握住那老嬤嬤的手,語氣數落,“常嬤嬤,好久不見,你的腿好些了嗎?”

不茍言笑的常嬤嬤罕見地面色一柔,“哎呀,多虧了老太君你給的方子,我的腿好了很多,去歲都沒發病呢!”

老太君和善一笑,“那豈不是阿彌陀佛,佛祖保佑。”

“正是正是。”常嬤嬤笑著應道,“老太君,這邊請,公主才念叨莊府二小姐呢!”

聞言,莊若若碎步上前,恭恭敬敬地行了個淑女禮,“若若見過常嬤嬤,愿嬤嬤萬福。”

“哎呦,幾年沒見,二小姐越發得清麗可人了。”常嬤嬤眉眼帶笑,不住點頭,領著兩人朝偏廳走去,“這邊請。”

臨進門前,莊若若還是緊張不安,好在老太君悄悄捏了一下她的手心,以示安慰。

這邊廂,常嬤嬤掀開布簾,她垂眸趕緊跟上。

行禮參拜,中規中矩地見了面,莊若若做的十分到位,就連老太君也掩飾不了喜色。

見狀,長公主立馬親自扶起老太君,“老太君快快請起,您這樣,那不是打我的臉嗎?就算在母后面前,您都無需行此大禮,何必連累我挨罵呢?”

老太君慈祥一笑,“長公主,俗話說禮不可廢,況且今日 本就勞煩公主屈尊來替囡囡當正賓,老身歡喜不能,行禮自不可少。”

“都是應該的。”長公主再次扶起她,并且嗔怒說:“老太君這是何話?小心寧平要生氣走了。”

言語中寧平公主對老太君頗為親近。

暗自納悶時,莊若若突然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立馬躬身向前,“民女莊若若,拜見寧平公主,愿公主萬福安康。”

沒等她跪穩,就被常嬤嬤一把扶起。

隨后,悅耳的女聲在耳邊響起,“快快讓我看看,早就聽說莊府的二小姐出落得亭亭玉立,可一直沒見著,這次可得讓我看個夠。”

莊若若緩緩抬頭,眼睛微微垂下,沒敢直視寧平公主。

寧平笑著望人,目光打探,心中不免感嘆:這姑娘長得真是俊俏!

隨后她順手褪下右手上的玉鐲,“今日出宮太急,也沒來得及準備賀禮,這玉翡翠手鐲就當做見面禮了!”

莊若若忙不迭地跪下,“萬萬使不得,公主的好心若若心領,能勞煩長公主替小女做正賓,已是不情之請,如何還敢得賞賜?”

“不打緊不打緊,大概是有眼緣,我看著你這個丫頭就喜歡得很。”

見莊若若如此知書達理,寧平公主又笑著跟她聊了幾句。

然而,沒一會兒莊若若得到長公主賞識的消息,便不脛而走,趙沁兒聽聞后,立馬嫉恨得將手中繡帕都擰皺了。

很快宴席開始,作為壽星的莊若若,一出現就被各家小姐們團團圍住。

饒是有莊妍妍等人替她擋酒,還是被迫喝了不少。

這時候不知是誰突然提議說:“反正宴席自來都很無趣,不如我們來猜燈謎,各家小姐拿出心儀的首飾,誰贏了首飾就歸誰,如何?”

莊若若迷蒙著抬頭看去,只認出那人好像是侍郎家的庶女。

就在這時,她突然瞥見了滿臉躍躍欲試的趙沁兒。

只看趙沁兒輕咬紅唇,臉上洋溢著得意之色,仿佛拔得頭籌的人已然是她。

于是,莊若若才后知后覺地回想起來,前生的時候,趙沁兒就是抓住時機,成功在長公主面前露臉,然后得以攀上皇家。

想到前世莊府的覆滅,她仿佛看到了火光熊熊燃燒下的莊家宅邸,鮮血染紅天際。

莊若若咬著牙,斂去眼底的猩紅,她決不能讓趙沁兒再次得逞。

很快各家小姐開始積極報名參加,每個人都拿出自己心儀的首飾。

比如侍郎家的兩位小姐,一人拿出一副玉金耳環。

作為縣太爺千金的向婉兒,則直接拿出自己手中的墨綠玉鐲,當做彩頭。

這一來,不少庶女紛紛眼熱,畢竟那玉鐲看上去就價值不菲。

莊妍妍拿出了牡丹簪子,那熠熠生輝的寶石在月光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至于莊欣欣,則隨手掏出一枚玉佩,就丟在了匣子里。

輪到莊若若時,眾人的目光全都聚焦在她身上,畢竟沒有人不知道,莊家二小姐的庫房里可有著不少好東西,要不然趙沁兒怎么老是惦記呢?

萬眾矚目下,她從袖子里拿出一個紅匣子,一看就值錢的樣子。

“若若,你這是什么?”向婉兒快步上前,一把握住莊若若欲打開匣子的手。

單看這匣子,向婉兒就知道所值不菲,所以她是為了對方著想,才想著提前阻攔。

趙沁兒見狀,卻嗤笑道:“向姐姐這是何意?不知情的人,還以為若若姐舍不得拿出來呢!”

“就是,讓我們看看到底是什么好東西!”侍郎府的庶出三小姐——侯依依迫不及待地說道。

莊若若淡笑,微不可見地朝著向婉兒點了點頭,然后打開匣子。

只見匣子里裝著一枚紅寶石,那塊頭放在任何首飾面前,都足以讓人驚嘆。

“各位姐姐,大家也知道我才疏學淺,所以我拿出這寶石,只求姐姐們可以照顧我,讓我的書童代為迎戰,如何?”

眾人議論紛紛,聲音不大卻也依稀能辯。

“你們看,草包小姐這是自爆丑聞,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這么清楚自己的實力!”

“那是自然,如果到時候猜不出來,豈不是更丟臉?”

“不過草包小姐的書童,真的很厲害嗎?”

“怎么可能?草包小姐的書童,自然是草包書童了。”

最后,不知誰突然來了這么一句,眾家小姐紛紛掩嘴偷樂。

向婉兒聽得七七八八,一時氣不過,想替莊若若爭辯兩句。可還沒等她上前,就被莊若若輕拉住了柔荑。

看到她眼底閃爍的精光,向婉兒雖然納悶,但還是默默退回原處。

緊接著,莊若若暗暗舒了口氣,一臉討好地看向眾女。

“各位姐姐妹妹們,請多多包涵,我是真的不能應戰,喝了太多酒,腦袋到現在還暈乎乎的。”

她就做出貪多醉酒的樣子,不少少女都別有用心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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