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聞樂把祭祀的全程事無巨細的敘說著。
霜雅就在旁奮筆疾書的記錄著。當曼娘正要睡著的時候,聞樂停了下來,無奈的看著眼前昏昏欲睡的靈后,咳嗽了一聲,曼娘瞬間驚醒了,畢竟在老師授課的時候睡覺那是罪大惡極的,學生怎么能在老師面前打瞌睡呢?但曼娘確實是困得不行。
曼娘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好意思的問:“老師,請問還有多少沒講完?”
聞樂無奈的嘆了口氣,答:“差不多了。”說著從袖袋里拿出來一卷書稿,伸手遞給曼娘,并吩咐:“這是慶國祭祀的書稿。靈后今日既然精神不濟,那老夫就不講了,您把書稿看看也是一樣的。”
曼娘伸手接過沉甸甸的書稿,心也沉甸甸了。拿在手里掂了掂,這書稿沒個百億字,也有個千萬啊,這要如何看得完?心里好為難啊。
聞樂看了一眼生無可戀的靈后,他正了正臉色,道:“靈后,這些都是做為一國之后必須會的,您一定要好好讀。”
曼娘忙苦笑著點了點頭,答:“一定謹記老師教誨。”
既然事情已交代完,聞樂便站起來告辭,曼娘忍了半天的話還在聞樂要走了問出來了,心里也好有個底,她問:“老師,這些大祭司都看過了吧?”
聞樂道:“這些功課大祭司少年時已讀過了,今日老夫原本是想請大祭司轉給靈后的,只是今日大祭司未去早朝,所以老夫只能親自來打攪靈后了,還望靈后見諒。”
彧今日不是去上早朝了嗎?這是風靈親口說的,怎么聞樂又說沒去呢?曼娘疑惑的問:“老師是說今早的早朝取消了?”
聞樂道:“回靈后,是這樣的。”
曼娘沒多問什么,聞樂告辭走了。好半天,曼娘還坐著發呆。霜雅在旁不明就里,但看到靈后如此模樣,也不敢多問,默默在旁候著。好半天曼娘才回過神,一看霜雅站在旁邊,先是愣了一下,她還不習慣身邊呆著人。
曼娘看了看手里的書稿,遞給霜雅,并吩咐她把書稿送回書屋。霜雅領命走了。本來渾身就痛,現在又坐了這么久,那是更難受了。只見她艱難的站起來,但站了半天,不知道要去哪里?
自己嫁到這里十幾年了,但真正在這里居住的時間屈指可數,這里沒有自己熟悉的人和事,更沒有熟悉的地方。當然,最熟悉的地方應該是嬰母森林了,只現在的自己不可能隨隨便便的到那里去了。
這一身的衣裳穿著還真難受,不管怎么樣,還是先把這身衣裳換了再說。抬腳往更衣室走去,走到會客廳的大門時,遇上了進來找她的雪若,雪若是進來找曼娘的。曼娘見到雪若進來,心想正好,于是對雪若道:“你陪我去更衣室把這身衣裳換了,這穿著太難受了。”
雪若道:“好的,靈后,不過,靈后,這身衣裳是最輕的了。您還覺得穿著累啊?”
曼娘邊走邊道:“是啊,太累了,要不我脫下后你來試試?”
雪若道:“小婢可不敢,這可是靈后專用的衣裳。”主仆二人邊說邊走著。雪若跟在曼娘的身邊,盡管她們一路輕松說著閑話,但雪若還是感覺到了靈后的不快。到了更衣室后,雪若的這種感覺更強烈,只見靈后神色黯然的坐在鸞鏡前,眼里滿是失望的神色。
雪若問:“靈后,您哪里不舒服嗎?”
曼娘搖了搖頭,答:“沒有,只是累了,你去給我找件便服吧。告訴霜雅,我今日不再見客。”
雪若依言給曼娘找了身輕便居家的衣裳,曼娘換上后,發出來自元神深處的感嘆:“還是這種衣裳好啊。”隨后又讓雪若把頭發也散開了,隨意的披散肩上。
隔著窗欞望了望屋外,看日頭的位置,應該已到了午膳時辰,只是還不見彧的蹤影。落寞的把目光收回,但還是不甘心的吩咐道:“你去打聽一下,看大祭司今早去哪里了?”
雪若在旁欲言又止,曼娘看了看她,道:“有什么你就說吧。”
雪若道:“大祭司回大祭司府去了,聽說沐夫人昏迷了一晚都沒醒來,靈醫也沒辦法了,侍從今早又只好來找大祭司。”
曼娘聽了,在心里想原來如此啊,也不知道現在醒了沒有?便對雪若道:“你打發人去看看,看沐夫人醒了沒?如果醒來,就請大祭司回來吧,我還等著和他一起用午膳呢。還有,今日的午膳也做豐盛些吧。”
雪若領命出去吩咐去了。曼娘坐在更衣室的椅子上,沉默了半晌,在心里反復的安慰道:他只是因為那個女人昏迷不醒去看看而已,沒什么大不了的。但越是這樣想,心就越痛,最后痛的呼吸都困難了。像貓一樣蜷成一團縮在了椅子里。
風靈進來稟報午膳好了,當她看到蜷在椅子里的靈后時,嚇了一跳,只見靈后臉色蒼白,雙目緊閉,嘴唇發烏,一摸渾身在顫抖。風靈嚇壞了,趕緊讓侍從去找靈醫,又讓侍從去找大祭司。自己和霜雅雨墨幾個一起把她抬回了寢宮。
靈醫很快就來了,只是靈醫從沒見過這樣的病癥,也不知道要如何下藥,只能等大祭司來。但大祭司是怎么也等不來,但看著睡榻上的人是越來越虛弱,急的風靈雨墨幾個侍從是團團轉,但再急也沒轍。
風靈實在是等不下去了,自己親自去了大祭司府,只是到大祭司府大門時,被守衛給攔下了,死活不讓她進去,也不通傳,說是府里的沐夫人正在昏迷中,不宜打擾。
風靈在大門口急的直跺腳,但也沒辦法,人家不傳話,自己又進不去。沒法,只好回雅殿再想辦法。
雅殿里,靈醫也急的不行,看到風靈回來,忙迎過來問大祭司來了沒?但風靈只是哭喪著臉搖了搖頭。靈醫一看,知道沒請來大祭司,靈醫的心里發虛,想著要怎么辦才好,這么重的干系不是他一個靈醫可以擔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