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在找人。

丈夫是在3月死的，孩子是在5月丟的。

八月份的時候，她爬上頂樓的陽臺跳樓，被街坊四鄰救了下來。

救下來的時候，鄰居說：“她瘋了。”

她抓得救援人的手臂血肉模糊，扯亂了鄰居大媽的頭發，跑到十字路口害的幾輛小汽車追尾。

但她依舊活著，活的好好的，甚至身上都沒受幾道傷。

她想死，卻怎么樣也死不成。

后來，她剃了自己頭發，瘋瘋癲癲的離開了這個城市，不知跑到了什么地方。

牛二再次見到她的時候，是在一個村子里。

她穿著破破爛爛地衣服，幾只野狗圍著朝她撲過去。

牛二撿起竹竿替她趕走了野狗，她看了牛二一眼，也不說話，直愣愣地繼續往前走。

牛二跟上去問：“你去哪里？”

她說：“找我的女兒。”

牛二說：“你找來找去也找不到，不如回家過日子。”

她惡狠狠地朝牛二看去，搶過牛二手里的竹竿，朝他追著打。

牛二大叫：“你這個婦人不識好人心。”

牛二一邊跑，一邊罵。

她一邊追，一邊打。

自此之后，她消失了蹤影。

牛二再次聽到她消息的時候，是去鄰居家做客，聽一個鄰居大媽說的。

鄰居說：“她進去了。”

牛二問：“為什么？”

鄰居：“她偷了人家的小孩。”

牛二：“偷了人家的小孩？”

鄰居：“還偷了好幾個勒，人販子，活該被抓進去。”

牛二不再言語。

他喝著茶，怎么也想不明白，為什么她要偷人家的小孩。

鄰居大媽這時又小聲的說：“其實早幾年她找到了她家小孩，她小孩被人賣在一個乞丐堆里乞討去了，被人打斷了兩條腿，眼睛也戳瞎了，后背還被挖了一個腎。現在的人都學聰明了，那些路人看著這樣的小孩才會覺得可憐，會給些錢吶。”

牛二喃喃：“那小孩也是命硬的。”

鄰居說：“命硬什么，她親媽找到她當天就死了。”

牛二變了臉色。

鄰居小聲說：“我還聽來一個小道消息，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聽說那女人找到了當初賣走她女兒的那窩人販子，然后參與了進去，把那些人販子的兒女都偷出來賣給了另一伙人販子。”

牛二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向鄰居提出告辭。

臨走前，鄰居大媽說：“這件事情你可得保密啊，可別說是我告訴你的，隔壁老李可是叫我保密的，不準告訴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