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子里落了只蟑螂。

沉在水底，一動不動，像是已經死了。

二花擦了擦汗，奔進教室，端著水杯一口飲下。

蟑螂入口，二花眉頭一皺，吐了出來。

蟑螂掉落在地，翻了個身，抖抖水，迅速爬進角落離開。

同桌抬了抬頭，沒有說話。

鈴聲響起。

上數學課。

二花掏出課本，課本被膠水粘在一起，一扯，連帶著幾頁書都撕爛了。

老師怒道：“站后面去。”

二花脫口而出：“這不是我弄的！”

老師生氣了。

后桌勾走了二花的凳子。

老師說：“坐下！”

二花一屁股坐下，摔倒在地，連帶著桌子一起摔倒在地。

額頭磕破了皮，屁股摔得很痛。

老師更加生氣了。

他說：“站外面去。”

外面很熱，大太陽照在走廊。

二花垂著頭，老實地打開門，站在走廊。

45分鐘，二花像是度日如年。

汗水浸透短袖，整個人像是一個發搜的饅頭。

老師下課了。

教室很熱鬧，二花回到教室，同學們瞬間寂了聲。

桌兜里的書本扔進了垃圾桶里，垃圾桶里還有早上生病人的嘔吐物。

經過一上午的發酵，氣味很難聞。

二花撿起書本，擦去嘔吐物，課本皺皺巴巴，散發著難聞的味道。

同學搬離桌子，距離她遠了些。

其他人看著戲。

翻開課本，里面都是腳印，不同型號。

她看了眼四周，后桌踢了下她凳子：“看什么看，丑八怪。”

二花眼眶紅了。

強忍到了上課，才忍不住把頭底下，眼淚一滴滴掉在課本上。

嗓子忍得很疼，連同胃也一起疼了起來。

翻滾的絞痛感，把每一分鐘無限延長。

后桌又踢了她桌子一腳，她突然倒在地上，昏了過去。

老師講課停了，過來看了看，給她灌下一瓶霍香正氣水。

放學了。

二花抖了抖胳膊，打開門。

門口一只拖鞋飛到了她臉上，一只手把她拖進屋內。

女人用炒菜的鍋鏟，狠狠敲在她的背上，打了她一頓。

沒過多久，家里的男主人回來了，他瞇著眼睛，朝二花坐的凳子踹了幾腳，又拽著她頭發，朝她身上踢了幾腳。

二花疼得厲害。

她腦子里有些犯困了。

許久了，不覺得疼，只是睡意朦朧。

她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