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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引言

子曰:“小子,何莫學夫《詩》?《詩》可以興,可以觀,可以群,可以怨;邇之事父,遠之事君;多識于鳥獸草木之名。”(《論語·陽貨》)

孔子曾將詩歌功能概括為“興觀群怨”,可見詩人之間相互唱和、通過詩歌進行人際交往和情感交流是一項重要的創作傳統。唐詩作為中國古典詩歌藝術的巔峰,亦是“詩可以群”這一功用的重要舞臺。據學者統計,唐人唱和總集達46部,其規模約占唐人詩歌總集的三分之一(陳尚君,1997)。在最有影響力的詩人中,涉及唱和、贈別、懷念、訪問、宴集、哀挽、應制等題材的交游詩在其作品中也占比頗高,如孟浩然(92.73%)、劉禹錫(73.77%)、賈島(71.75%)、王維(65.34%)、韓愈(58.01%)、張九齡(56.52%)、杜甫(50.48%)、白居易(49.62%)、李白(43.27%)等(尚永亮,2005)。歷來文人所寫下的交往詩作不僅豐富了中國詩歌史的內涵,也使后代學者得以了解當時文人所處之社交環境與時代生活背景,對于唐詩研究意義重大。

傳統的交游詩研究主要有三種類型:特定的交游詩題材研究,如唱和詩(湯吟菲,2001;陳鐘琇,2008;岳娟娟,2014);對某一時期的詩歌交游情況的研究,如從唱和、公宴、聯句等詩歌交游創作活動入手,考察交游過程中產生的詩歌文體觀念(吳承學,2013);對具體人物或群體的交游詩作進行研究,特別是中唐時期的韓孟、元白詩派,晚唐的“皮陸”等(趙樂,2013、2009;李建崑,1996;李福標,2002)。為了更全面地揭示唐代詩人的社交狀況,了解不同時期詩歌創作的社交環境與背景,本文將社交網絡的概念引入唐詩研究,對《全唐詩》中的社交關系進行自動提取和梳理,得到961位詩人之間的交往詩作4658首,社交關系1972對。基于以上數據,我們從交往人數、交往頻次、PageRank權值(Brin & Page,1998)三個維度衡量詩人的社交活躍程度,構建唐代詩人社交網絡,并利用Gephi工具進行可視化呈現(Bastian et al.,2009)。

社交關系的提取及社交網絡的構建對于傳統唐詩研究有著積極的促進作用:第一,社交網絡可直觀呈現唐詩發展史上的關鍵人物,進而輔助研究社交活動如何影響詩歌內容、風格及體制的發展;第二,社交節點的聚集情況較好地展現了真實的文學社交圈,社交圈不等同于文學流派,但可以幫助我們發現流派,進而更好地理解流派,并修正一些傳統文學研究中約定俗成但存在問題的說法;第三,不同時代的交游狀況有所區別,通過縱向觀察對比,更能從側面管窺唐詩的發展脈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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