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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來啊,撕呀

  • 三十而驪
  • 露西花
  • 3099字
  • 2021-05-19 17:41:22

手機鈴聲一波接一波地響,無休無止,咄咄逼人,米小白輕嘆一聲,該來的總會來的。

果然,電話剛接通,那邊就傳來一道盛氣凌人的聲音:“米小白,你立刻回來一趟,…什么事?大事!我和鄭一帆在家等你。”

沒等米小白應她就掛了,一如既往地跋扈,米小白突然一刻都不想再忍了。

她換了條比較正式的長裙,背了個名牌包包,破天荒地涂了點口紅,大戰(zhàn)在即,輸人不能輸陣。

家里的門沒鎖,米小白一推就開了,鄭一帆和鄭母端坐在餐桌邊上,神色嚴肅,一副嚴陣待敵的模樣。

米小白頂著他們滿含敵意的目光走了進去,拉開一把椅子坐下,空氣沉默得令人尷尬。

米小白沒時間和他們打心理戰(zhàn),非常簡短地問:“什么事?”

米母一拍桌子,怒吼:“什么事,自然是你做的好事!”

米小白有點懵,習慣性地看看鄭一帆,他眉頭緊皺,滿臉黑云,卻一聲不吭。

她一陣煩躁:“我一堆事情呢,有話直說!”

“好,很好,米小白,我從來不知道你不僅脾氣硬,心還這么狠!”

鄭一帆聲音發(fā)顫,突然把一個病例本拍在桌上。

米小白一陣眩暈,那是她流產(chǎn)住院的病例。不對,她明明藏在衣柜最深處,怎么這么快就被翻出來了?難道她在這個家一直是透明的,連最基本的隱私都沒有?

鄭家母子四只眼睛緊緊地盯著她,就像盯著一個該千刀萬剮的罪人。

米小白喉嚨有些發(fā)干,說:“我......”

“你什么都不用再說!”鄭母一抬手制止了她:“我知道,又是為了你生病的母親,呵呵,為了她你連自己老公和小家都不要了,現(xiàn)在連孩子也犧牲了,你可真夠偉大的啊!”

“米小白,我在你心中到底算什么?你殺死我的孩子之前問過我嗎?!”

鄭一帆眼珠子都紅了,憤怒和打擊讓他五官都變形了。

“那我在你心中又算什么?!”米小白心中的那絲愧疚一晃就消失了,他和那個女孩笑語晏晏的樣子像釘子一樣釘在她的眼珠子里,一直都沒摳出來。

她的怨氣滾滾而來:“但凡你有你宣稱的百分之一愛我,你就不會在我最痛苦的時候刁難我,不會幸災樂禍地隔岸觀火,甚至不惜從背后推我一把!”

“什么?”鄭一帆被她的指控徹底激怒了:“我不管你?你以為我他媽的這段時間好受?我是為了讓你冷靜冷靜,不想你做愚蠢的決定!”

米小白:“呵呵,愚蠢的決定?如果躺在醫(yī)院等死的是你媽,你能冷靜地讓她自生自滅?!”

“米小白!”鄭家母子異口同聲地怒吼。

鄭母眼睛里噴火:“你這個歹毒的女人,居然敢詛咒我?!”

鄭一帆橫眉豎目:“不許你這樣說我媽!”

母子倆同仇敵愾,擰成了一股麻繩,恨不得把面前的米小白碎尸萬段。

一陣悲哀突然沖上了心頭,米小白瞬間失去了和爛人爛事糾纏的斗志,她虛弱地打了個手勢,說:“離婚吧!”

她要及時止損。

“你說什么?”

鄭一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做了那么多錯事,他還沒追究她的責任,她竟敢先提離婚?

“離就離!”鄭母飛快地替自己的兒子做了決定。按她說早就該離婚了,不,當初壓根就不該結(jié)這個婚,都怪自己的兒子鬼迷心竅,門不當戶不對地,硬拖了這么久。

“很好。”米小白話一出口,內(nèi)心所有嘰嘰喳喳的煩惱突然安靜下來,離婚而已,沒什么大不了的。

鄭一帆面色哀戚,夾雜著受傷的表情,一字一頓地說:“米小白,你是不是從頭到尾都沒有愛過我?”

米小白一陣煩躁,多大的人了,這時候了還當著老人的面問這樣幼稚的問題!

沒愛過?沒愛過她一個人流產(chǎn)住院萬事皆難也不敢吭一聲?她怕什么?不就怕鄭家誤會她故意不要孩子,怕鄭家埋怨她為了娘家犧牲小家,怕他們之間真的一絲轉(zhuǎn)寰的余地都沒有嗎?

可珍惜這回事一個巴掌是拍不響的。

無論前面他們怎么鬧,她怎樣傷心絕望,在內(nèi)心深處她都給他留了一線之地。

她努力勸自己諒解他,諒他耳根軟,諒他大孩子天性,諒他曾待她溫柔如斯,可現(xiàn)在她突然清醒了:他的溫柔甜蜜只存在于風平浪靜花好月圓之時,一有風吹草動他跑得比誰都快,還反過來指責她絆了他的腳。

這是愛情嗎?怎么這么脆弱,這么不堪,這么讓人心寒?!

米小白心寒得連神經(jīng)末梢都結(jié)冰了。

鄭一帆看她一聲不吭,頓覺索然無味,這樣爭吵不休的日子結(jié)束了也罷。

鄭母多機靈一個人,立刻拿來紙筆,說:“行,你們現(xiàn)在就把離婚協(xié)議寫好,民政局我有熟人,明天上午就能把手續(xù)辦妥了。”

生怕他們反悔似地。

嗬,如此體貼的婆婆倒也是世間少有。

兩個年輕人怒視著對方,都不動,也不說話。

鄭母索性自己寫,刷刷刷,一會兒就完事了,她把紙往桌上一拍,說:“你們只要簽名就好了!”

鄭一帆看都不看,拿起筆龍飛鳳舞地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米小白沒那樣的底氣,世間險惡,她只有自己可依傍。

她逐字逐句地看完那幾行字,嗤地笑出聲來:“這是要我凈身出戶嗎?”

這樣恬不知恥的離婚協(xié)議只有鄭母才有勇氣寫,也只有她才會盲目自信地認為米小白會乖乖簽字。

她好整以暇地彈彈衣袖,繃緊了脊背,正色道:“離婚可以,該我的,一分都不能少!”

鄭一帆眼中閃現(xiàn)出痛苦:“米小白,分手不能分得體面點嗎?你現(xiàn)在怎么變得這樣俗?這樣錙銖必較?!”

米小白差點笑出聲了,她也想做云端上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可生活并不愿意慣著她。

她沒有辦法和現(xiàn)在的鄭一帆溝通,他依舊年少不識愁滋味,沉浸在風花雪月的痛苦中,而她早沒了這樣的奢侈,一棵青菜,一把大米,一盒止疼藥,差一塊錢人家都不會給你。

再說,他如果真想分得體面,就不該讓老母親在前面沖鋒陷陣,自己躲在后面?zhèn)罕铩?

有那么一瞬間,米小白簡直看不起他。

鄭母冷笑一聲:“離婚是你提的,犯錯的也是你,我們鄭家沒追究你已經(jīng)不錯了,你還好意思提錢?不服你就起訴吧,我們鄭家祖上三輩都在這個城市,有的是人脈,不缺錢也不缺時間,慢慢耗唄!你除了個快死的娘,拿什么和我們鄭家爭?”

這就是明晃晃地欺負人了。

米小白眼眶發(fā)紅,氣得只會點頭了,突然又笑了:“好大的口氣啊,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家是皇親國戚呢!可惜啊,大清早就滅亡了,現(xiàn)在是法制社會,什么都要講法律講證據(jù)的。”

鄭母哼了一聲。

米小白臉一肅,正色道:“現(xiàn)行《婚姻法》第17條到第19條明確規(guī)定:夫妻關系存續(xù)期間取得的共同財產(chǎn),離婚時應當均等分割,必要時亦可不均等,有爭議的,人民法院自會依法判決,不是你上嘴唇下嘴唇一碰就能定的事,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哎喲,你還想要一半,胃口不小啊!”

鄭母有些色厲內(nèi)荏了,沒想到米小白一個農(nóng)村出來的女娃娃這么有底氣。她不知道米小白這幾天都在琢磨這事,沒有萬全之策是不會輕易出馬的。

她挑挑眉毛:“我要的可不止一半,婚姻法不規(guī)定了嗎?必要時可以不均分!”

這下連鄭一帆都忍不住驚訝地看向了她,這個女人瘋了嗎?

米小白不急不緩地拋出炸彈:“我倆經(jīng)濟收入,房貸記錄的流水賬銀行都有存底,法院到時候自會打印出來的,不是誰的嗓門大誰有理,另外…”

她頓了頓:“婚姻法還規(guī)定了:出軌一方不僅會少分財產(chǎn),還需要承擔離婚的損害賠償責任,呵呵,這官司咱們可以慢慢打!”

“你說誰出軌了?”

鄭一帆像被踩了尾巴一樣跳了起來。

“血口噴人,我兒子不是那樣的人!”

鄭母幫腔。

“不到黃河心不死是不是?來來來,我給你們看證據(jù)!”

米小白拿出手機,出示了幾張照片,是她摔倒在地時鄭一帆和李茜勾肩搭背離開的背影。

鄭一帆像被點了穴,頓時僵住了,臉色煞白。

米小白聲音微顫:“你們不是想知道我怎么流產(chǎn)的嗎?就是被你們這對狗男女氣流產(chǎn)的!是你自己害死了你的孩子!我為什么沒有告訴你們?鄭一帆,你還不懂嗎?這是我對咱們的婚姻所做的最后一點努力,我仁至義盡了!”

“不是那樣的,我和她沒什么的,是她自己貼上來的,我是清白的!”

鄭一帆震驚又慌亂,語無倫次。

米小白冷眼看著他,像看一個笑話。

“一張照片就能證明我兒子出軌?!”

鄭母還在掙扎。

“那好,我讓你們看得更清楚一些!”

米小白起身走到門外,拿出手機打給了趙軒,說:“師兄,先前讓你幫忙調(diào)的監(jiān)控調(diào)到?jīng)]有?調(diào)到了?太好了,立刻發(fā)給我吧,就現(xiàn)在!什么?你要親自來一趟,不用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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