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維·丹特尋著路，獨自上到了一處高樓，蝙蝠俠約他在此處樓頂見面。他按約定而來。

烏云籠罩了星光，哥譚的夜是寧靜和肅殺的。漆黑籠罩一切，視野可見度很低。當然，哈維帶了手電。

蝙蝠俠的魅影在高處若隱若現。哈維走近了，才看清他的外形。

“你居然敢一個人應約而來？”蝙蝠俠從高處跳下，說道，“你不怕我？”

“我為什么要怕你？”哈維·丹特笑道。

“你不是曾在媒體面前大肆批判我這位私刑者嗎？你看不慣我的作為。你不怕我找你，就是來報復你的嗎？”

“很簡單，如果你真需要報復我，那就無需約我見面了。直接神不知鬼不覺把我干掉不是更好嗎？何須多此一舉？專門約我出來？不是嗎？現在你約我，反而可以讓我有準備。所以你來找我，肯定是要和我談談。我敢來見你，我就已經有了準備。如果你在這對我怎么樣，明天哥譚時報，就全是關于你的負面消息了。你也別小看于我。”哈維鎮靜回應，臉上并不見絲毫慌亂。看來他真的早有準備。

“說吧，找我什么事？”

“聰明，勇敢，正直。果然和外界所傳一樣。哈維·丹特。你已經讓我印象深刻了。我沒有看錯人。不過，既然你這么聰明，那你不妨猜一猜，我找你是為了什么？”

“肯定和稻草人有關。”哈維自信答道。

“為什么？”

“我現在就負責稻草人的起訴案。你來找我，肯定與此事有關系。而且，稻草人是被你打敗的。只不過戈登保護了你，對外界宣稱是他自己帶人破的稻草人一案。”

“是戈登告訴你的？”

“當然不是。他什么都沒有和我說。這些都只是我自己的推斷。我說了，你也別小看于我。我的刑偵技術，也是頂級的。利用蛛絲馬跡找到和你有關的消息，并不難。”

“好。很好。”蝙蝠俠點頭道，“既然如此，那我可以放心把這份資料交給你了。”

蝙蝠俠將一個u盤丟給了哈維。

“這是什么？”哈維接住了它，問道。

“這是稻草人的錄音和錄影犯罪證據。最核心的資料。里面有稻草人如何販毒和制毒，如何虐待那七十八名生產工人。雖然警方的證據已經足夠了，但并不代表就可以將稻草人穩穩地送入監獄。各方勢力混雜，法庭上情況怎樣一點也不好說。所以，我把這些資料交給你。這，一定可以幫到你。”

“為什么要給我？”

“因為我相信你。”

“可是我并不相信你。我還在媒體面前攻擊過你，不是嗎？你想用這來討好我嗎？那你還是有點天真。這并不會讓我在媒體面前幫你說兩句好話。你想多了。”

“不，我并沒有要求你改變什么。你以前怎么做，以后就繼續怎么做。你可以繼續在媒體面前批判我，這沒有任何關系。因為你與我，本就不是同路人。檢察官代表公權力負責審判一個人，是公平公正的代表。與我沖突是必然的。你沒有錯。”

“既然你已經說了你和我非同路，那又何必來找我呢？”

“因為我們雖然陌路，但目標是一樣的。我們的目標，都是讓哥譚變得更好。我們是殊途同歸的。但哥譚光靠我這樣的人，是沒有出路的。必須有人站在陽光下。哥譚也值得更好。這座城市值得一個更優秀的人。而那個人，就是你。哈維。你比我更加優秀。你會成為哥譚的光明騎士，引領哥譚前進。”

說罷，蝙蝠俠便消失在了黑暗中。

蝙蝠俠這番話，讓哈維陷入了沉思。他盯著眼前的u盤，蝙蝠俠的話在他耳邊回響。

“哥譚值得一個更優秀的人，而那個人，就是你。”

蝙蝠俠的話反而讓哈維更迷惑了。因為蝙蝠俠與他想象的不一樣。他因此產生了困惑，他以前對蝙蝠俠的批判是毫不動搖的。因為他堅信自己才是最公平最正義的。在法庭上審判人家就是最公平最正義的方式。

而現在，蝙蝠俠的此番話語，卻讓他意想不到。他以為蝙蝠俠他與蝙蝠俠是敵對的。但剛才那番話，蝙蝠俠卻愿意相信他。他也因此開始思考，何為最公平？何為最正義？蝙蝠俠這樣是對，還是錯？他以后又該如何面對蝙蝠俠？

這一次，哈維把硬幣丟向了空中，想尋一個答案。但他的硬幣，兩面都是一樣的。給不了他答案。

但不管哪一面，都是讓自己堅守正義，不是嗎？哈維搖了搖頭，沒有再多想。否則，恐怕會陷入無盡的哲學意義思辯中。

……

蝙蝠俠回到蝙蝠洞。

“回來了，少爺。資料交給哈維了？”阿福繼續盯著眼前的電腦，沒有轉頭。但他也知道，少爺回來了。

“沒錯，已經給他了。”

“聊得怎樣？愉快嗎？”

“算是愉快吧。至少沒起沖突什么的。反正把資料交給他，我認為沒有錯。”蝙蝠俠走了過去，到了阿福身后，“你這邊查的怎么樣了？”

“你看看這個人吧！基本確定就是他了。”阿福把資料調了出來，擺在了蝙蝠俠面前。

“小弗洛伊德·勞頓。代號：死亡射手。曾為雇傭兵，曾在部隊，是經過訓練的超級職業殺手。極其精通各種槍械的使用。甚至被稱為地球上射擊最準的人。”

“我聽說過此人，此人名聲很大。只是他真的會受雇于企鵝人，去聽他的命令刺殺林肯嗎？而且他已經在銷聲匿跡很久了。而且他殺的人，都是什么罪大惡極的人。此人很有名，就是因為他專殺有罪之人。他這樣的人，真的會對林肯下手嗎？還是企鵝人有錢能使鬼推磨？或者他的心境有了變化？”

“可是按稻草人給的條件，雇傭兵，槍法很好的槍手，基本已經鎖定就是他了。因為殺手的槍法真的非常好。而且我有了新的發現。槍擊案并非警方調查的那么簡單。”

“什么發現？”

“雖然按警方的描述，打偏了好幾槍。但其實經過電腦的智能分析，每一槍反而更像是精心設計好的。故意打偏的。因為偏的三槍，在車上的位置，非常刻意。他打中了車牌號的三個字母，連起來就是……”

“DIE！”

“沒錯。而且巧妙之處還不止這里。三個彈痕完美的在一條直線上，非常精確，即使用電腦測算，也沒有多大誤差。而且殺手的位置我已經用電腦進行模擬了，非常的遠。這一定是一個頂級槍手，才能做得到。三個彈痕的位置其實還是很明顯的，不難發現，警方真仔細調查也不至于發現不了。他們只是想盡快搪塞民眾之口罷了。”

“沒錯。看來還是只能靠我們了。阿福，接下來，我們要想辦法找到此人的行蹤了。必須給林肯一個交代，也給民眾一個交代。林肯絕不能這樣死去。”

“少爺，我可以說，他是一個非常非常危險的人物，你絕對不應該掉以輕心。你如果要對付他，得認真做好準備。”

“我知道。要對付這種人物，肯定還是要升級裝備。我現在這套戰衣還是太常規了。雖然功能很多，但具體到一項功能就并不是很強，防彈功能就很有限。如果真對上死射是沒有辦法對付他的。我會去找盧修斯，再做一套能夠專門應對槍擊和爆炸的特殊戰衣出來。升級防御。那樣才好去對付死射。”

“好。看來少爺比我想的多。那我就放心了。我也會繼續調查他或者其他可能的人。有什么發現我也會告知少爺。”

“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