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春已過,可天卻越發寒冷起來,也許是因了過年時那場突然而稀罕的大雪,天的寒意遲遲不退,寒裝重身一時無法換輕,心也縮在寒窖里,瑟縮著,仿佛在恐懼或者躲避。
詩人能“從兩個扣死的廢花盆中間比針眼大不了多少的豁口”(引自白麟老師的散文詩《春天不遙遠》)看到春意,而我們凡俗之人,春暖花開了,也未必能感受到春的驚喜。因為日子總是那么繁瑣,那么綿延,甚至有些遲重,我們的心思被規矩得不再縝密而善感。只有在時間長河的沖刷和歲月風車的翻轉中,我們持有希望,但被動地接受年輪,深愛著,卻體味著淡淡的澀。
被詩人的情緒感染著,春便游移到眼前了。煞是陰霾的空氣里活泛著春意,幾只鳥雀飛過,留下點點翅痕,空氣里便飄滿春天的氣息;偶爾飄蕩來的雪花,滿蓄了春天的味道,融化在臉頰上,雨意綿綿;幾絲春雨沾濕了路邊的枝丫,枝丫在溫潤中泛青,在風的飄搖中招呼春的明媚;風是最耐不住的,攜幾絲春寒,捋幾縷陽光,滿世界飄忽,將春哨吹在樓頂山岡,邂逅彩色的孔明燈,夢想滿天飄逸的風箏……
春,來了,悄悄地來了,擋都擋不住。喜悅涌上心頭,換裝洗面,為春天增姿添彩。疏松一下花盆里的泥土,讓根須多一些伸展的空間,枝葉花莖不再滿足溫室里的小春天,直把窗外顧盼。
窗外是春的氣息,滿世界在鬧,躲也躲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