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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偷刀

  • 妖刀志怪
  • 魚良兒
  • 3389字
  • 2021-05-30 22:26:22

因這五十兩銀子,余火一天一夜皆未睡的踏實。

見船樓一層空間較大,又未曾有人靠近,挺到第二日入夜,余火終于忍不住瞇上了眼睛,但左手時時刻刻皆抵在腰間的錢袋上。

行至云江中,渡船便開始不太平。

然而左右的晃動,與突如襲來的暴風雨,依然沒有打擾到余火。

這一覺,他睡的極沉。

這對于身處如此陌生之地的余火來說,并不正常。

“嗡……”

渡船突然大幅度擺動一下,余火對此無動于衷,然而再過兩個喘息的時間,他突然睜眼,一雙凌厲如刀的眼眸,似有殺意涌現。

左手依然抵在腰間錢袋,袋子鼓鼓囊囊,并未有人偷竊。

一側的華川被余火突然的變故驚醒,他張開眼,最先看向的乃是余火腰間。

隨即一愣。

他如余火一般,皆未想到,丟失的竟然并非錢袋,卻是余火的那一把皆魂刀。

華川暗嘆船中偷盜者的聰明,武人隨身佩刀,無論如何皆要比一袋子錢更貴重,更何況云島海城十分看重刀器,刀鋪隨處可見,若真要是走了狗屎運,偷得一把材質不錯的名刀,足夠在云島吃喝一年的時間了。

然而,這個偷盜者的運氣,實在是差,撞上了余火這根鐵板,多半是要倒大霉咯!

想到此,華川不自覺的笑出聲音。

清醒過來的余火,當發現丟得是刀,并非是錢后,表情稍微緩和下來。

若是錢沒了,他或許會感到頭疼。

但已經和他心意相通的皆魂刀,無論如何也丟不了。

渡船左右擺動著,江中的冷風透過紗窗,使一層船樓的溫度,急劇下降。

仿佛已入深秋。

余火心中好奇的,是偷盜者如何將皆魂刀,在神不知鬼不覺間偷走的。

余火已達八境悟刀,按理來說,若是有他人觸碰自己的皆魂,余火便將會有強烈的感應。

然而這一次,刀已消失,余火才從睡眠中清醒,這實在不符合常理。

余火并未急著尋刀,畢竟皆魂的位置,他感知的尤為清晰。

他此時思考的,乃是偷盜者,如何在自己這一位八境武人的面前,完成整個偷刀的過程。

甚至連一旁的華川,皆未察覺。

思考片刻,余火抬起左臂,將鼻子湊近,嗅了嗅。

當濃烈的香氣鉆進鼻間后,余火立刻領悟。

登船之前,在江邊渡口處,人群十分擁擠,人與人難免會發生碰撞,余火記得很清楚,一個頭頂學徒布帽,也就與自己肩膀等高的少年,撞了一下自己的左臂。

當時并未偷錢,更未偷刀,只是將一些可至幻的迷香粉涂抹在了余火左臂的衣物上。

這也是為何,余火會比平時更覺疲憊的原因。

余火只當淡淡的香氣,乃是渡船中的味道,便沒在意,當完全進入睡眠狀態后,偷盜者再進行偷盜,便可事半功倍。

不過余火認為,這必然是團伙作案,只憑一個孩子根本不可能完成,若無人從旁掩護,偷刀時很難避開所有人的視野。

畢竟他們不敢保證,所有人皆會置身事外。

余火站起身,輕輕揉了揉有些脹痛的太陽穴,心中暗嘆這迷香粉的威力,還真不是一般的大。

徑直向渡船一層的盡頭走去,步伐不急不緩。

頓下身形,僅用余光,余火便發覺一旁帶著布帽的少年身體哆嗦了一下。

側過身,看向依靠在墻壁上的少年,余火聲音尤為冰冷:“抬起頭。”

聲音平淡,卻仿佛有一種威懾力,使得少年不自覺抬起腦袋。

少年一臉稚嫩,十歲左右的年紀,鼻間兩側,長滿了淡淡的雀斑,一雙眼眸無比清澈,但卻透露著一種惹人憐惜的感覺。

少年看著余火,盡量維持一副無辜的表情,但他微微顫抖的雙腿,還是透露出了他的緊張。

余火此時的眼眸,如刀。

對視片刻,余火終于開口,聲音是一如既往的平淡:“刀是你拿的?”

對待孩童,余火依舊開門見山,不過言語中,卻并未用“偷”這個字眼。

少年咽了口口水,隨即搖了搖腦袋。

余火站著身子,低著眼,就這么盯著少年,又過了好半晌。

“刀是你拿的?”語氣似乎重了一些。

少年再次搖頭,有氣無力,雙眸已經急的流出淚水,全程卻沒發出一絲聲音。

此時的余火并非是有意想要恐嚇少年,他是在思考,該如何言語,才能不惹出事端。

此時的皆魂刀,就藏在少年一側的老漢身背。

這一次,余火有些懊惱白靈不在身邊了,若是它在,或許三言兩語,便可將此事完美解決。

余火嘆了口氣,將目光看向一旁的老漢,并伸出一只手。

“我不想惹事,將刀拿來?!?

此時入夜,船樓乘客多半皆在休息,尤為安靜,即使余火聲音不大,但還是惹的周圍人,十分不滿。

此時的老漢正半瞇著眼睛,一臉憨厚,看著向自己伸出手來的余火,瞬間就變了臉。

“年輕人,你刀若是丟了,可以去找船上的船衛,你找我做甚?”

老漢的聲音如他的長相一般,十分樸實,再配上他早已經準備好的說辭,就連余火都快相信,他沒拿了。

不等余火再次開口,不遠處的一個佝僂老者突然幫腔:“孩子,這是云島的渡船,有什么事情,應該與船上的船衛說,沒有證據,便如此言語,這種行為很不負責?!?

老者的聲音很溫厚,一聽便是有學識的人。

一個樸實,一個溫厚,如此一搭,周圍人很快便被渲染,看著余火的眼神,皆變的古怪。

余火無奈,顯然此事,很難善了。

殺意突然爆發,余火再次伸手,死死的盯著老漢:“拿來!”

見余火此般模樣,老漢先是一驚,隨即立刻站起身子,迎上余火的目光,聲音尤為響亮:“怎么?你敢在此行兇不成,老漢我可不是被嚇大的!”

此時老漢手中用麻布包裹的六寸刀刃,顯然就是皆魂刀。

此老漢一看便知是個老手,他不等余火言語,率先抬手,揚了揚用麻布包裹的皆魂刀,說道:“你不會是想說,這把刀是你的吧!”

老漢先發制人,將余火剛到嘴邊的話,直接懟了回去。

此時,坐于老漢一旁的高瘦男子突然言語:“這點我可以給這老漢擔保,從登船時,他便拿著這把用布包裹的刀。”

顯然,又是一個同伙。

“你若執意如此,代價會很大?!庇嗷鹜{的言語,實在沒什么氣勢。

老漢嘴角微挑,僅一瞬,便立刻恢復一副老實人寧死不屈的表情。

余火不再言語,先是看眼坐于遠處佝僂的儒雅老者,隨即又看了眼一側的高瘦男子,然后直接略過老漢。

低下身子,余火抬手拿起少年的布帽。

是一頭并不符合大夏審美的短發,

少年頭頂一側,有一道已經愈合的刀疤,額頭有極為明顯的淤青。

這一次,少年低著頭,不敢再去直視余火的眼睛。

“大伙,你們給評評理,我老老實實的在這坐著……”

余火不理會一旁老漢的抱怨,將布帽重新蓋在少年的頭頂,聲音緩和了許多。

“我知拿刀,并非你本意……”

余火停頓片刻,不知該如何形容,便對少年問了一個極為直白的問題。

“我只問你……你希望,我殺了他們嗎?”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

一旁老漢整個人臉色瞬間變的蒼白,他雖感到寒意,但很快,便故作鎮定,笑出聲音。

他的同伙一同搭腔,盡是嘲諷之意,立刻便帶動了周圍船客的情緒。

“真是笑話,老漢我活了這么久,從未見過有你這般蠻橫之人!”

余火的這句話,確實令人有些不舒服,并且十分狂妄,不免惹來周圍眾人鄙夷的目光。

然而余火,雙目毫無閃爍。

一臉雀斑的少年側過臉,看了看一旁的老漢,隨即,和余火四目相對。

少年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但在他朦朧的眼神之中,余火已經看到了答案。

此時因是三更,這里惹出的動靜,很快便引起了船衛的注意。

身穿渡船錦服,氣勢頗為不凡的中年船衛走了過來,皺著眉頭,問道:“發生了什么事,竟這般吵鬧?”

船衛,在云江渡船中,沒啥地位,不過就是看守船樓階梯,簡單負責秩序的雜工而已。

不過雖然在島軍面前低聲下氣,抬不起頭,但在船樓一層內,卻有著十足的話語權。

如今船衛趾高氣昂的態度,更是讓余火感到不爽。

而手中提著皆魂刀的老漢,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連連對船衛哈著腰,一副老實人的模樣。

“船衛大人,你可要給老漢我評評理!我在這坐了一天一夜,除了方便,從未離開這里半步,這個年輕人倒好,不分青紅皂白,過來便向我要刀。

他丟了刀,與我何干!

我與他理論,他還出言威脅,問這一旁娃娃,要不要將我殺了,船衛大人,我就是一個在云島做工的普通人,你可要為我做主??!”

老漢說的委屈,提著皆魂刀的手臂微微顫抖,眼中甚至已經泛起淚光。

言罷,不遠處佝僂的老者也點了點頭,說道:“這年輕人做事如此莽撞,不妥……十分不妥!”

剛剛余火與少年的言語,周圍人聽的清晰,如此一來皆是連連點頭,顯然已經站在老漢這一邊。

“老漢莫慌,此事,我定還你公道!”

側過頭,看向余火,船衛的表情十分不友好。

余火對此無動于衷,起身,便要折返。

而船衛直接抬手,擋住了余火的去路,一雙眼眸滿是凌厲。

余火無奈,其實關于此事,并不復雜,他已與皆魂心意相通,可以根據神道之力,直接超控皆魂,回至身邊。

然而剛剛他并未在原地控制皆魂,將其直接收回手中的原因,除了不想顯露自己之外,還有對少年偷盜團伙的一絲好奇。

然而他卻沒想到,這幫偷盜者竟如此猖狂,并且少年似乎已經被這幫偷盜者控制。

余火本不是多管閑事之人,但已經牽扯其中,又對少年心生惻隱,自然不可輕易饒過這幫偷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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