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冬天的,同鄉住在破布圍成的帳篷內,他們來汴京,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自個的宣傳。樂正云秀鼻子發酸說:“現在已是霄禁,城門已關,明天,你們到我府上,向賬房支領一千兩銀子,多購車子與鋤頭等物件,再在我府上集中,等我消息,我必帶你們發大財。”
說完,樂正云秀解下腰間的玉佩給他們作信物,策馬向汴京城而去,連夜寫了份奏章,早朝時分,進宮求見劉皇后。
劉皇后一見樂正云秀進來,就打趣道:“妹妹,是否給姐姐們帶來什么新鮮的小零食?”昨天,王欽若的豆制品還讓她們記憶猶新。
“亶告皇后,有一件比零食重要百倍的好消息,汴京城嚴冬燃木取暖的問題找到解決方法了。”樂正云秀從袋子里取出幾塊黑煤,放在地面說:“昨日,我在禁苑發現,遍地都是這東西,它可以替代柴火與木碳,并且燃燒時間更久。”
這個會著?劉皇后記起,跟隨皇帝圍獵時,曾在地上看到過,可以為它是石頭,從沒人想過這是良好的燃料。冬天取暖一直是汴京城的一大難題,汴京是當時世界上的一個超級的大城市,人口達到數百萬,地處平原,城外土地多被開墾成良田,絕少森林,取暖的柴火多從幾百里外運來,高官富商出得起錢,普通人家卻慘了,冬天連燒飯的柴火都不夠。宋法規定,砍伐皇家避暑與狩獵的森林判刑二年,還不斷有人挺而走險。
劉皇后吩咐內侍把它放到碳爐里,一圈人好奇地盯著,好久沒見動靜。這次樂正云秀失算,犯了欺君之罪了。大家正這么想著,只見黑煤表面開始變紅燃燒了。樂正云秀吩咐撤去木碳,只留下煤塊。奇怪的事發生了,越燒越紅但沒有一絲一亳的煙。樂正云秀沒想到,這還是優質的無煙煤。
大宋從此不懼寒冬了。劉皇后叫內侍向皇帝報告了這個好消息。皇帝急忙帶了丁謂與王欽若等幾名重臣來到后宮,看到火盆里燃燒著的煤碳,微微點頭,急令樂正云秀領著汴京城里能夠調動的民夫,盡快帶上工具去挖煤,工錢由朝廷從優支付。早已作好準備的陳濤的兩浙路老鄉們成為挖煤的排頭兵,樂正云秀把所有活全權交給他們。
有了活,陳濤等民工的喜事也臨近了,樂正云秀給排了個音樂舞蹈劇,作為祝賀。
《冬天里的一把火》
你就像那冬天里的一把火
熊熊火焰溫暖了我的心窩
每次當你悄悄走近我身邊
火光照亮了我
你的大眼睛明亮又閃爍
仿佛天上星最亮的一顆
你就像那一把火
熊熊火焰溫暖了
你就像那一把火
熊熊火光照亮了我
我雖然歡喜卻沒對你說
我也知道你是真心喜歡我
煤場在皇家禁苑之內,解汴京的臨時之急可以,長久地這么辦卻不合適。轉天早朝,皇帝吩咐內侍抬上一筐煤到了朝堂之上,遍示眾臣說:“眾位愛卿,那一位在自個領地上發現此物,朕必重重有賞。”說完,把煤塊用四百里快遞分送全國各路各州各縣,請大家一起發動黎民百姓尋找。
國家有排山倒海之力,沒幾天時間,就傳來好消息,汴京附近的
河東路的太原府,河北西路的相州、懷州、邢州以及京東西路的徐州等地都有較大的煤礦。
相比木柴和木炭,煤炭的能量密度更高,更耐燒、溫度更高,也便于運輸,受到市場歡迎。為鼓勵煤碳進汴京,解決百姓取暖問題,劉皇后建議皇帝出臺了一個重大政策:進京的石炭不征收商品稅。
煤炭的大規模使用,不僅僅解決了開封的柴荒,還帶來了一系列的經濟影響。比如,它帶動了鋼鐵產業的發展。根據考古研究,北宋時期已經主要靠煤炭煉鐵,當時的生鐵產地主要是盛產鐵礦和煤炭的邢州、磁州和相州等地。它也支撐了宋瓷的輝煌。宋代瓷器被認為是歷代瓷器的巔峰,而燒瓷的燃料就是煤碳,這是后話。
御寒除了煤碳等燃料外,更有衣服。遼國的羽絨服開始大舉進軍大宋,因為它的保溫性能更在毛衣與皮毛之上,又薄又輕,外面的面料可自由選擇,價格比皮毛低,一進入汴京就成為富商的首選。羽絨服的宣傳曲貼近生活,引起勾欄與樂坊女優們的傳唱。
《愛的天空》
和你緊緊相擁
有一份愛在傳送
抬起頭看到蔚藍的天空
擁抱的溫暖在心中
曾經受的苦痛
曾經無助的懵懂
化成心中的每一次感動
那是你我的愛相融
請相信你的痛
一定會有人懂
拿出我們的愛
會讓生命再轉動
心與心總相通
愛會感動蒼穹
我們共有愛的天空
啦啦啦啦啦啦
“這是太子幼師數月前傳給遼國的方法?我大宋產鵝鴨,卻被遼國撥了頭箸,這成什么體統。”劉皇后對著幼作怒罵道:“這么大的事,你派往遼國的細作都沒覺察?”
細作匯報的多是誰與某大臣接觸較多,誰又不受皇帝與蕭太后的待見了等朝廷大事,對制羽絨服等事,認為無關乎大局,極少對此進行收集并上報,慣例如此。劉皇后發怒了一會,覺得自個有些過份了,一揮手說:“退下,以后匯報事情多動動腦子。”
臨近的煤碳進汴京了,禁苑內的煤碳由御林軍接手管理,不再允許開挖。經過這半個月的運作,陳濤帶領的兩浙路的民工隊伍迅速壯大并抱團取暖,壟斷了汴京城的煤碳運輸,影響力大增。
“如本次煤碳等,資源在皇家所有的地盤內,百姓采挖后所得利益該如何分配?后世可有范利?”劉皇后想到了一個重大的問題,急召樂正云秀詢問。
“叫國營企業,所得所有利稅都歸朝廷,朝廷支給民工報酬。”樂正云秀不知劉皇后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謹慎地回復。
“請妹妹詳細地列一個條陳,姐姐我好好地參謀一下。”劉皇后不動聲色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