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星期的時間很快過去了。

早起的顧晨，發現街邊的巡邏人員，越來越多了。

洶涌的暗潮在這座城市涌動，顧晨仿佛已經看到了血色的長街，悲鳴的慘叫。

他買完早餐，回到了會議室。

“我怎么覺得有種風雨欲來的感覺。”顧晨一邊吃著油條，一邊對旁邊的秦漢說著。

“有嗎？”秦漢嘟囔著嘴，吃著小籠包，疑惑道。

顧晨搖了搖頭，說道：“只是一個感覺，我也不確定。”

“倒是老李頭一家，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秦漢撇了撇嘴，不想說話。

顧晨見狀也適時的轉移了話題，說道，“我修煉成功了。”

秦漢頓時抬頭，驚喜道，“怎么樣？”

顧晨微微一笑，“非常強大。”

秦漢瞪大了眼睛，表示不信。

顧晨將剩下的油條塞進嘴里，擦了擦沾油的手。

而后站了起來。

只見他的身軀之上，慢慢的縈繞了一層薄薄的光罩，籠罩著他的全身，不留一絲的痕跡。

“來，打我。”

顧晨的話語，仿佛從遙遠的地方傳來，透過光幕，嗡嗡的，仿佛一個戴著厚厚口罩的人說話。

秦漢審視了一圈，拿過一旁的椅子，直接甩了上來。

“嗡。”

薄薄的光罩透出一絲光暈，轉瞬消失，椅子跌落在地上。

“這么強？”

秦漢咬著小籠包的動作慢了很多，他清楚自己的力量，剛剛的他已經使出了全力。

他吞下包子，站起身來。走到顧晨的身前，重重的一拳打了上去。

薄薄的光罩上的光暈劇烈動蕩，秦漢充滿力量的手，如同打進了一團棉花，好似要撐爆光罩似的，卻仍舊沒有破。

秦漢收回拳頭，光罩馬山恢復原狀，他再一次打出，又是同樣的結局。

“你這是什么能力？”秦漢驚奇。

顧晨哈哈大笑道，“這可是防御的神級，咫尺天涯。”

“它不消耗能量的嗎？”秦漢驚訝的指著光幕。

顧晨解釋道：“這是我全身的能量凝聚的空間罩，你只要打不破就無法傷害到我，而且不需要能量的補充。”

秦漢聽完，懷疑的看了他一眼，不信道：“不可能，怎么會有這么強大的能力？你不遵守能量守恒的嗎？難不成一級的你，就能從空間中吸收能量？”

顧晨驚詫道，“你還懂這個？”

秦漢：......

“你別忘了，是姥姥教我的，這是基礎好不好？”秦漢不滿道。

原來是姥姥啊，棍棒底下的教育，難怪記憶猶新。

“行吧。”

顧晨坦白道，“這個能力就像他的名字，咫尺天涯。其實防御你的，并不是空間罩，這玩意就是個吸引眼球的東西。”

“真正的含義是咫尺天涯，雖然夸張了，不過，其實我的本體，離你一米之外。”

“你這個單純的身體強化者，想打到我，沒有范圍傷害是不可能的。”

“一米之外？”秦漢覺得有點不可思議，“那我怎么看不到你？”

“因為你不是空間能力者，你當然看不到。”顧晨鄙視道，緊接著他又繼續道，“聽著很玄奇，但其實，弱點還是很多。”

“要是碰到元素的法術能力者，我這玩意，也沒用，他直接法術覆蓋。”

秦漢聽完輕視了很多，“那你學這玩意有啥用？光防御了？”

顧晨輕笑一聲，“防御，就是最好的能力。”

秦漢恍然，“也對，活著最重要。”

“可不還是茍？”

顧晨決定不再和傻外甥說話，以后還是保持一點神秘感吧，不能全告訴這個憨憨。

不過，咫尺天涯其實是空間元素能力者的爛大街技能，稍微多讀點書的能力者，都會了解的，壓根不稀奇。

倒是身體內的能量，讓顧晨新奇了很多。

微不可見的細細絲線，在身體中連接，只要一修煉，就能感覺到它，連接著身體的每一處，在緩慢的壯大著自己的身體。

絲線點亮了一個個的光點，那都是穴位的位置。

絲線還未形成流水，只有點滴的溫暖環繞，顧晨能如臂指使的操控，只是量太少了。

他握了握拳頭，只感覺到身體有一絲絲的增長，如果用量化來形容，他增長的拳力不到10公斤。

身高更是只長高了1厘米。

簡直可憐又可嘆。

如果對比秦漢覺醒之后的變化，從一米六的小個子，直接在三天內蹦到一米八，肌肉線條曲線更是蹭蹭的漲。

兩者的對比，那簡直就是在打擊人。

連帶著秦漢這一天都沉默了很多，生怕說錯話，給自己的親小舅造成心理陰影。

“我去礦洞了，你，多吃點。”

顧晨面無表情的點頭，給自己倒了一杯牛奶喝著。

聽說多吃含鈣和蛋白質的食物，會長得高。

等下他打算去圖書館淘幾本這方面的書回來參考一下。

要是以后面試員工，他還得站在椅子上，用堪堪超過高大會議桌的手，用力揮舞著S......不對，是PASS卡的時候，那才是真的尷尬。

離開次元空間，顧晨又開始在街上晃蕩。

這一個星期一來，每天他都會抽出幾個小時的時間，在各個城區晃悠，不僅僅是為了熟悉街道，掌握跑路的技巧，更是期待能不能和老李頭來一次偶遇。

可惜，現實很骨感，他并沒有碰到。

而隨著咫尺天涯的修煉成功，顧晨終于有了勇氣，去鉆那些羊腸小道，破舊小巷了。

又一次跨過黑色污水的角落，顧晨已經不需要捂住口鼻了，他已經完全適應了周圍的環境。

當人連活下去都是奢望的時候，你不能期待他會有多愛護環境。

轉過幾條街，他再一次回到了西城區。

走到一個熟悉的街道，北浦街。

他看到了二樓掛著的衣服，依稀可見一條翹起的小魚縫在右側。

那是他和大外甥曾在住的地方。

他倒是沒有多少傷感，畢竟，記憶并不屬于他。

顧晨提腳便要走，突然，一道靈光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老李頭有一個女兒。

那么，也意味著，他的房子至少需要兩室。

除了西城區這個最破最爛，龍蛇混雜的地方，其他的三個城區，戶籍管理都嚴格的很多。

老李現在都沒被抓，很可能就在西城區的哪個角落。

那么最近變更的兩室一廳或者一室一廳就是最大的目標，畢竟備用據點，不需要太好，他們的經濟能力也不允許。

老李不可能租房，不然無法面對房東可能的上門，也會有太多的意外。

老李頭是什么時候來的沙城？

顧晨一下想到了那個面館。

他找了個公用電話，直接打給了老李餐館旁的鄰居，很快就得到答案。

五年。

關鍵點來了：西城區，五年左右轉賣的房子，兩室一廳或者一室一廳。

顧晨想到就做，他直接往黑市走去。

又一次來到爺孫兩的攤位前。

老頭只是抬眼瞄了他一眼，就閉上了眼睛，話都懶得說，顯然是認出了他。

倒是小孩依舊熱情。

他的臉上洋溢著笑容，連忙站起，“哥哥，您要什么樣頭套？我可以給你介紹哦。”

顧晨詫異的看著小孩，這次的小孩在他的眼中有了一點點不同。

他好像在發光。

顧晨愣了愣，他突然有些怕這個小孩，會直接蹦出一句，“哥哥，你相信光嗎？”

搖了搖頭，揮散腦海里不可捉摸的思緒。

他指著那副黑色的披風和連著的面具，“我要這個。”

“啊。”

小孩驚訝出聲，緊接著差點蹦了起來，臉上的笑容更甚。

他連忙將東西拿起，“哥哥眼光真是高，穿上這個可是非常瀟灑，還有一種濃烈的神秘感。”

顧晨點點頭，接話道，“大隱隱于市。”

小孩摸了摸頭，嘿嘿一樂。

“你有讀過書嗎？”小孩有點疑惑他的問題，但還是搖了搖頭。

“黑色的披風會帶給人一種神秘莫測的感覺，銀色的面具能遮擋大部分的面容，依舊顯得飄灑脫俗，卻又不引人注意。”

顧晨說完，又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孩睜大了眼睛，回道，“哥哥你說的真好，我叫莫小晉。”

顧晨點點頭，“名字很好。城里有很多的廢品收購站，里面有很多書，并不貴。”

“如果你多看看書的話，你的銷售能力會變的更棒。”

莫小晉懵懂的點著頭，“我知道了。”

“多少錢？”顧晨問道。

“160塊。”莫小晉說完，希冀的眼神盯著顧晨，生怕他反悔了。

顧晨當然沒有反悔，直接掏錢買了下來。

其實他挺喜歡這個造型的，有點像蝙蝠俠。

看著顧晨走遠。

小莫小晉蹦蹦跳跳的鉆回了老道的身旁，樂呵呵的笑著，“爺爺，這個哥哥肯定發大財了，連我們最貴的面具都買走了。”

老道張開了渾濁的眼睛，看著顧晨離開的背影，緩緩開口，“有點蠢，搶了他。”

“不行。”莫小晉憤怒的站起，說道：“哥哥買了我最喜歡的面具，還教我買書，他是個好人，你不能這么做。”

老道收回目光，瞥了眼小孩，沙啞著說道，“你會后，悔的。”

“哼，我不會。”莫小晉斬釘截鐵的說完，蹲在自己的小板凳上，出神。

對不起，陌生的大哥哥，我騙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