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方城到底在玩什么花樣？”林牧忽然有點看不懂了。

剛來到公司，門口處早已經掛燈結彩拉上了橫幅，【熱烈慶祝天云化妝公司與舒曼廣告公司促合作】。

旁邊還有幾個本地媒體長槍短炮的。

“花花，這誰吩咐搞的啊？就簽個合同而已，架勢有點兒大了吧？”林牧暗暗咂舌。

“呀，林牧你來了啦。”王花花是公司前臺，臉上幾顆小雀斑，長得甜美，一聽林牧問，王花花甜甜地笑：“是舒總吩咐的啦。”

為了弄這個東西，她提前了兩個小時就來了。

林牧環首四顧，只有王花花一個人在忙碌，其余人都在聊天打屁。

他揉了揉王花花的腦袋，笑道：“花花，你辛苦了。”

王花花笑起來有兩顆淺淺的酒窩，很好看，“沒關系啦，只要咱們公司生意能好轉，就值得啦。”

望著坐在辦公樓里無精打采的眾人，林牧感嘆，除了王花花真心對待這公司以外，其余人此時的心態大概是，得過且過吧。

這就是大半個月以來的狀況。

很直觀。

“小牧，舒總找你。”林牧剛走進門口，公司的拍攝導演老高，就朝著他召喚。

林牧在公司完全就屬于閑雜人物，說白了就是那種，哪兒需要，他就往哪兒跑，跟整個公司的人都混的很熟。

“嘿，高叔，早啊。”林牧揚起了手中的包子油條豆漿，朝著大家伙們召喚，“來咯，沒吃的都過來了哈，先到先得。”

“哎呦，牧哥，可總算盼到你來了，我都快餓扁了。”李海是個小胖子，公司里的話癆。

“等等，李海，你個死胖子，能不能留一點給我。”

“沒聽到牧哥說嘛，先到先得，小腿短怪我咯。”

林牧一邊啃著包子，美滋滋的，隱約間貌似記得老高說誰找他來著，唉，算了，吃最重要。

“牧哥……”李海忽然啃了一半的包子，表情忽然尬住。

“啥事兒？”看著往常狼吞虎咽的家伙突然變得慢嚼細咽，林牧咬了一大口包子，笑瞇瞇，道：“啥事兒都別說，天大地大，吃最重要，其余都是浮云。”

王花花看著林牧后面的人，囁嚅著嘴唇，“舒，舒總……”

“什么舒總？”林牧嗨了一聲，擼起了袖子，又是啃了一口包子，支吾不清地道：“別說是舒曼柔那脾氣暴躁的娘們，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能阻擋老子吃東西。”

“啪嗒。”

王花花手中的豆漿盒子墜落桌面，“我，我吃飽了，你們慢慢吃，先走了。”

“牧哥，牛氣，我敬你是條漢子，保重。”李胖一口氣干完了豆漿，扔下盒子，渾圓的肚子顛了一顛，一溜煙就跑了。

剛擠在一塊吃早餐的人，在林牧這一段話下，轟然消散。

林牧摸了摸腦袋，“高叔，這些人今天都是傻子？連早餐都不吃了？嘿，正好，哥們兒一個人吃了。”

高峰老神在在，仰望天花板，咱啥也不知道，啥也看不見。

“林牧，包子好吃？”

耳邊忽然傳來話，林牧頭也不回，“那必須的啊。”

突然，林牧愣住了，這聲音怎么這么熟悉？

等等！

想起了那些人的表情，林牧恍然明白了些什么，憤憤不岔嘀咕，“你們這群不講義氣的家伙。”

林牧一把扔了手中的包子，“啥玩意兒啊，完全沒了往常的味道了。”

一回頭，望著舒曼柔那張潔白無瑕的臉，眸子中，蘊含著冷厲的殺氣。林牧打著哈哈道：“舒總，要不要來吃個包子啊？”

舒曼柔胸膛起伏，臉都氣白了，“好啊，把我的話當成耳邊風了是吧？林牧，你膽兒肥了。”

“唉，疼，舒總，我錯了！”

“誰是脾氣暴躁的娘們？”

“我是！”

“誰是天王老子？”

“你是，不，你比天王老子要大。”

望著林牧被舒曼柔揪住了耳朵朝著辦公室拉去，李海默哀三秒保重，然后賊眉鼠眼地小聲道：“開盤。”

“一盒煙，我賭這次舒總最后一個珍藏的水晶盒，要碎了。”

“我也加一盒。”

恬靜的王花花忍不住小聲地說：“胖子哥，我能壓一支迪奧口紅嗎？”

李胖子看她，“認真的？”

王花花點著小腦袋，“嗯。”

李胖子嘴角一陣抽搐，“我的花花姑奶奶，您放過我吧，賠不起啊。”

“哦。”王花花大失所望。

“別鬧了。”這時，高峰望著門口處出現的幾個西裝革履的男子，道：“天云化妝公司的人來了，去通知舒總。”

走在前面帶路，年約三十出頭，梳著大背頭，帶著金絲框眼鏡的，正是舒曼柔重金挖來的方城。

……

會議室。

舒曼廣告公司的人全部齊聚。

舒曼柔環首四周，皺眉道：“張副總還沒來？”

話音剛落，一個年約四十，身著樸素的中年婦女開門進來。張靜看著舒曼柔，露出歉意道：“舒總抱歉，剛送孩子去上學，路上有點兒堵車。”

舒曼柔點頭，“來了就好，坐下吧。”

“靜姨。”張靜剛坐下，林牧就熟絡的打著招呼，張靜怪異道：“小牧，你耳朵怎么了？這么紅。”

林牧臉色一黑，哪壺不開提哪壺。

“靜姨。”一側的李胖子嘿嘿一笑，對坐在主位的舒曼柔揚了揚下巴。

張靜心神領會，眼角浮現的魚尾紋代表她的心情，一個老板，一個員工，仿佛一對冤家似的。

舒曼柔幽幽開口道：“這段時間以來，咱們公司屬于是行走在鋼絲上，一步踏錯，都會形成毀滅倒閉的狀況，相信大家也都清楚了，我也不再多贅述。”

“這次能夠與天云化妝公司合作，方總編居功首位。”舒曼柔看向了坐在左側首位的方城感謝道：“方總編，您辛苦了。”

“哪里哪里，都是大家的功勞。”方城一直老神在在地坐在椅子上，一聽舒曼柔的話，他連忙笑著罷手。

可在低頭的一瞬間，眸子閃爍過戲謔的神情。

而這時，方城的助理劉楚笑著要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