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偉大的導師，“最偉大”的學生

很多城市都是以人名來命名的，比如華盛頓、圣路易斯、杰克遜維爾等，但很少有人用城市的名字作為自己的名字，對吧？我卻知道有一位畫家這樣做了，他依照意大利城市佩魯賈的名字，為自己取名佩魯吉諾。他原本當然不叫佩魯吉諾，但大多數人已經不記得他的本名了。佩魯賈并非他的出生地，只是他后來移居該地，并在那里開辦了一所繪畫學校。

你可能也有過這樣的經歷：收到一封來信時，不用打開信封，看字跡就知道是誰寄來的。同樣的道理，即使畫上沒有署名，我們也能辨認出哪些畫是佩魯吉諾畫的。

佩魯吉諾經常畫圣母瑪利亞和圣人們。你只要看過他的幾幅畫，就能從很多畫中認出他的作品，雖然可能說不清楚這是為什么。他畫中人物的腦袋總是偏向一邊，臉上的表情很甜美，一條腿蜷曲著。

佩魯吉諾畫過很多了不起的畫，但他之所以有名卻是因為他的一個學生。當時這個學生尚未成年，許多人就已經認為他是有史以來最偉大的畫家。他的名字是拉斐爾。拉斐爾在佩魯吉諾身邊學畫3年，到19歲時，佩魯吉諾就已經沒什么能教他的了。隨后，他開始獨立創作。可惜的是，拉斐爾37歲就去世了，但因為他一直勤于繪畫，到去世時已經畫了一千多幅作品，這個數字太驚人了。事實上，有傳言說他就是因為過度勞累而死的。

拉斐爾幾乎一周就可以畫完一幅畫，其中有些畫還非常宏大，畫中人物眾多，只靠他一個人根本無法完成，只能求助于他的學生們。事實上，拉斐爾就是這么做的。他先畫好人物的重要部分，比如臉，然后讓學生畫人物的服裝、手和腳，以及其他不那么重要的部分。

如果把拉斐爾所有的畫收集起來進行印刷，每頁印一幅，可以印出好幾本書呢。《大公爵的圣母》是他最有名的一幅畫。這幅畫之所以叫這個名字，是因為它被一位大公爵購買了，買主認為這幅畫比他所有財產的價值還高。據說，他不肯把這幅畫掛在家里的墻壁上，也不愿放在保險柜里珍藏，而是把這幅畫時刻帶在身邊，就連乘馬車外出時也要隨身攜帶，從不讓它離開自己的視線。

這位大公爵早已離開人世，而《大公爵的圣母》則被收藏在佛羅倫薩的一個美術館里。現在，只要你愿意負擔到佛羅倫薩的費用，就可以到這座美術館參觀它，想看多久、看多少次都沒人管。你也許會覺得，佛羅倫薩人可真幸運，因為他們不用花路費就能欣賞到這幅畫，天天看都行！不過，據我所知，有些佛羅倫薩人從未看過這幅畫。是不是很奇怪？有人不遠萬里，花一大筆錢專門去看這幅畫；有些人也許就住在隔壁，卻從不愿多走幾步路去看一眼。

《椅中圣母》是拉斐爾的另一幅名畫。這是一幅圓形畫，還記得吧，我們前面介紹過這種畫，它不是方形，而是圓形的。

據說，有一天拉斐爾在鄉間散步，無意中看見一位年輕的母親抱著嬰兒坐在門口。“多么漂亮的一位圣母啊！”拉斐爾自言自語道，“我得趁她改變姿勢之前，趕緊把她畫下來。”

他舉目四顧，想找個東西當畫板。在附近的一個垃圾堆里，他找到了一個圓桶蓋，立即用鉛筆在桶蓋上勾勒出那位母親和嬰兒的模樣。回到家后，他馬上把她們畫了出來。

前面介紹了幾幅拉斐爾的名畫，但他最知名的作品還要算《西斯廷圣母》，它也是世界上最著名的畫。西斯廷是最初放置這幅畫的教堂的名字。不過，它現在已經不在那里了，而被收藏在德國德累斯頓的一個美術館里。在那兒，它被單獨安放在一個房間里，因為大家都認為，世上其他任何畫都不配與它掛在同一個房間。

之前介紹的許多圣母像中，圣母本人都很漂亮，圣嬰卻有點兒丑，要么看起來像個小老頭，要么就是個普通的胖娃娃，完全不是我們想象中上帝之子的模樣。不過，《西斯廷圣母》中的圣嬰卻與眾不同，看起來很漂亮。畫中，有兩個可愛的小天使倚在畫框的下緣，也就是圣母瑪麗亞的正下方，這個靈感是拉斐爾的好友弗拉·巴托洛米奧給他的。另外兩個正在朝覲圣母的人是西克斯特教皇和芭芭拉圣徒。事實上，他們都不生活在耶穌時代，拉斐爾把他們放進這幅畫中，與波提切利把現實中的兩個小男孩放到他的《圣母加冕圖》中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