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池邊
“倚翠姐姐,饒命啊,奴婢不會說出去的……不,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奴婢不知道。”甘露不住地向倚翠磕頭,她不想死啊。
倚翠冷笑道:“甘露,只有死人不會說話,你放心,看在姐妹一場的份上,我不會讓你痛苦很久的。”說時,就要將她推入池中。
兩人都不知,凌皓月正躲在暗處,她撿起一塊石頭,向倚翠扔去,凌皓月的父親凌遠騫曾教過她騎射之術,所以她頗通此道,直接正中倚翠的屁股。
倚翠一驚,后面有人,連忙回頭一看,趁此機會,甘露連忙反手將她推了下去,然后自己一溜煙跑開。
她殺人了,甘露大腦一片空白,只一個勁兒地往前跑。
……
凌皓月走了過去,看到倚翠在水里撲騰了兩下,就再也沒有動靜了,冷冷一笑,倚翠可沒少跟著凌婉柔做壞事,報應!
她看了看明月,還記得母親曾對自己說:“月兒,你出生的時候那晚月光特別明亮,所以給你取名皓月,盼你如明月般純潔無暇。”
可惜,母親的愿望落空了,她也不再是純潔無暇的皓月了。
唇角的一抹苦笑轉瞬即逝,想這些做什么,還有好多事情要做呢,于是她立刻轉身離去。
回到房間,鈴蘭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郡主……”
“進屋說。”隔墻有耳,凌皓月不得不謹慎。
房間內,聽了鈴蘭的回稟,凌皓月揉了揉眉心。方才她叫鈴蘭做的事,正是讓小尼姑不小心發現后山的賊人的尸體。依凌婉柔膽小的性格,一定會去看的,只是沒想到她居然沒去,去的是玉英,那只是個丫鬟,根本不能說明什么。
“郡主,是不是奴婢沒有做好,讓郡主失望了。”
凌皓月微微一笑道:“你做得很好,那賊人本來就死了,起不了什么作用,我只是想嚇嚇凌婉柔罷了。”
前世,她出事之后,就有人發現后山有一男子的尸體,于是就有人猜測那男子正是侵犯她的人,可是她后來偷偷去看過,不是那人,雖然她迷迷糊糊的,可是片刻清醒間分明記得那個人脖頸間有一朱砂胎記,而那具尸體上并沒有。
那么那具尸體到底是怎么回事,和凌婉柔有沒有關系,一試便知。從死人身上做文章也未嘗不可。
見主子沒有責怪之意,鈴蘭心里也安定了幾分:“郡主,大小姐為什么要害你,奴婢不太明白,她也是凌家的小姐,要是郡主……嗯,對她的名聲也不好啊。”凌國公府是西秦有名的人家,凌家女子名譽有損,那其他人也是會受到牽連的。
凌皓月諷刺一笑:“因為她們從來都沒有把我當做凌家人。”如果把她當做姐妹,就不會用這么陰損的招數害她,更不會一把火燒死她。
“郡主,您別傷心,您是公主的女兒,您的外祖母可是當今太后,她們不把您當親人,您自有更好的親人。”
“是啊,我還有外祖母。”自安定公主和駙馬去世后,太后是真的對她好。
“郡主,您要不要告訴太后,太后肯定不會放過那些大小姐的。”鈴蘭憤憤不平地說道,對于凌婉柔這種表面一套背面一套的白蓮花,真是叫人惡心。
“不,不能告訴外祖母。”凌皓月搖了搖頭,“外祖母年紀大了,要是知道我被人玷污了,肯定會氣壞身體的。這個仇我一定要自己報!”前世太后知道自己被玷污了,氣的大病了一場,但是卻苦于沒有證據,不能拿他們怎么樣,反而是她的身體越來越差,沒過多久就去世了。她的親人只剩下外祖母了,她活著不僅是要為自己報仇,為父母報仇,還要讓外祖母安度晚年。至于凌國公府,她有的是辦法對付他們。
“鈴蘭,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們一個一個來。”首先要做的就是清理自己身邊的小人。
……
忙活了大半夜,凌皓月也乏了,就吩咐鈴蘭退下,然而鈴蘭卻堅持在門外守著,生怕再出意外,看她堅持,凌皓月也不勉強,就和衣睡下了。
第二天,凌皓月在大殿里為父母上香。
“郡主。”
凌皓月把香插入爐中,扭頭看向方才喚她的文清瑤。
文清瑤,鎮國侯府嫡小姐,昨晚的那場鬧劇,她也在場,雖然全程未開口說話,但是凌皓月卻是知道這個人的,前世不久之后她就是西秦的名人了。
除她之外,旁邊還立著一個儒雅俊逸的男子,輕袍緩帶,鬢間墨發微垂,又添幾分風流瀟灑之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