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動物園,已經(jīng)快到閉園時分了。白十七一頭扎進了它的石頭房子中,看樣子準(zhǔn)備閉關(guān)到天荒地老。
荊悅回園后先去處理完一天的收尾事宜,本來還想著回來再安慰它幾句,沒來得及。
在石頭小屋前觀望了一會,滿懷一腔對動物愛護之情的荊悅熱情無處傾瀉,決定去找別的動物聊聊。
轉(zhuǎn)了一圈,小動物們都在修煉,不好打擾。
突然看見紅毛猩猩小黑獨自一只坐在湖邊的石頭上,手里拿著一張畫紙不住地看著。
荊悅走了過去,問道:“小黑,你看什么呢?”
小黑聞言一驚,下意識地將畫紙往身后一藏。抬頭見是荊悅,跳下石頭來,先是行了個禮,然后換了一副表情,幽怨地沖著荊悅說道:“園長,我好像戀愛了……”
被喂了一個八卦大瓜的荊悅愣住了,呃……我只想關(guān)心一下員工的工作情況來著,沒想到卻聊起了感情生活。我這個園長難道還兼職輔導(dǎo)員或者工會主席工作嗎?
不過這只猩猩成天待在動物園,白天上班,晚上修煉,園子里也沒有別的猩猩了。它上哪談戀愛去了啊?
好奇的荊悅?cè)滩蛔柕溃骸皯賽郯。呛檬掳 2贿^你這對象是哪位啊?我認(rèn)識嗎?”
小黑就把手中的畫紙展了開來,說道:“園長您看,這就是我給愛人繪制的肖像。”
那畫紙上一團團顏料,延續(xù)了小黑畫作一向抽象的風(fēng)格。荊悅只能從裙子的裝扮上依稀看出畫的是一個女人。
荊悅小心翼翼地問道:“這是……一個女孩子?”
小黑點點頭:“是世界上最可愛女孩,王珍妮小姐。”
荊悅心道,原來是小黑畫室的義工王珍妮老師啊。我說小黑從哪認(rèn)識的女孩呢。
不過,王老師是個普通的凡人,小黑怎么說也是一只猩猩。這個人妖戀啊,據(jù)說結(jié)局一般都不怎么樣來著……白素貞和許仙的前車之鑒可還歷歷在目呢。
荊悅忙問道:“那個,王老師就上個周末來了兩天,你們這才認(rèn)識的。怎么就談起戀愛來了?王老師她了解你的情況嗎?”
小黑飽含深情地說道:“雖然我才見過她兩次,但是她的一顰一笑都深深地刻畫在了我心間。她是這個世界上我見過的最可愛、最漂亮的女孩。雖然我還沒對他表白,但是我倆有著共同的繪畫愛好,我堅信我倆一定能攜手相伴。”
原來是單相思。
望著這只結(jié)著丁香般愁怨的大猩猩,荊悅無語地說道:“你還準(zhǔn)備表白啊?人家是普通人,當(dāng)心嚇著王老師。”
小黑神情堅定地說道:“所以我一定要通過考試,幻化成人形,然后堂堂正正地去跟心上人表白!”
荊悅……
好吧,愛情的力量是無窮的,我看好你哦。
說到考試,荊悅關(guān)心地問道:“你可知道園中其它動物準(zhǔn)備情況如何了?”
小黑說道:“兔子、烏龜、蛇和我都是要參加考試的,小熊貓說它最近在練鋼琴的什么小湯還是大湯也許是蛋花湯,考級曲目,先不參加了。別的我就不知道了。”
荊悅點點頭。小熊貓不參加,猴子不參加,白十七被打擊得都快自閉了。棕毛獅子是青毛獅子的坐騎,法力低微,也不參加。小白狐立志要做狐族第一美女,說她一定要修到九條尾巴再變換人形。
那這次要完成任務(wù),就只能指著小黑它們四只了。”
荊悅用力地拍了拍小黑的肩膀,說道:“KS4,加油!”
小黑一臉懵:“KS4是什么?”
荊悅嘿嘿笑著說:“我給你們?nèi)〉男麓枺褪强迹↘)試(S)四人組的意思。”
小黑……
“謝謝園長栽培!”
荊悅……
“不拍馬屁你們會死啊?!”
離開小黑,荊悅順著小徑往辦公區(qū)走去。一路想著。
動物園中的動物還是太少了。雖然目前看游客反應(yīng)還可以,但離大型動物園還差得很遠。
就拿這次化形升級來說,在有仙丹加持的情況下,滿動物園扒拉扒拉,才找出四只來應(yīng)考。
等將來動物園發(fā)展了,規(guī)模大了,萬妖來朝。咱也舉辦成大型選拔比賽的樣子。整成初試、復(fù)試、總決選的三級賽制。
層層選拔,妖材輩出,看那個破爛系統(tǒng)還有什么話可說,一腳將它踢開,不再受它的牽制。
到時候包下一個大型會議中心,哦,不對,包下一座山頭,來參加考試的妖達上萬只,現(xiàn)場妖頭攢動,有美麗的小女妖維持秩序。
“參加低級別A組的小妖來我這簽到,領(lǐng)取號牌后我們將統(tǒng)一帶領(lǐng)至十九號洞府進行初試。”
“小妖家長禁止入內(nèi),請在休息區(qū)等候。”
“不遵守秩序的小妖將被扣除紀(jì)律分!”
“考試成績將于午夜十二點準(zhǔn)時公布,請掃描二維碼關(guān)注公眾號查詢成績。”
……
天色已暗,冷冷清清的月亮已悄悄爬上了夜間的樹梢枝頭,起了風(fēng),荊悅一路暢想,一路把衣服拉緊。
前方,隔著一片竹林,傳出了一陣悠揚的笛聲。
這笛聲時而清亮婉轉(zhuǎn),聽上去仿佛白云輕舞飛揚。
時而又高昂激蕩,仿佛風(fēng)吹樹林,引得松濤陣陣。
真正玄妙天籟,沁人心脾。
荊悅不懂音樂,卻也駐足聽了一會,然后尋聲找去。
繞過竹林,身穿白色休閑西服的商羊正立在月光下吹奏玉笛。清冷的月光灑在他身上,仿若長空萬點的銀色花瓣紛紛灑落。更襯得他顏色如玉,身形瀟灑。
山海園中明月夜,玉人在此教吹笛。
荊悅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卻說不出一個字來。這場景太過美麗,他不想破壞此刻的靜謐,。
半晌,笛聲已停,商羊手持玉笛定定地看著荊悅。
荊悅已經(jīng)看呆了。仍覺得那悠揚的笛聲在耳邊飄蕩,綿延不絕。
商羊淡淡一笑,對他說道:“我的心意,你,都明白了嗎?”
明白什么?猝不及防的荊悅一陣錯愕。
商羊皺著眉頭說道:“我在此吹笛,是想告訴你,今夜必有雷雨。”
荊悅扶額……
商羊兄,一個天氣預(yù)報,你有必要搞得這么曖昧嗎?
而且傳說中,你老兄預(yù)報大雨不是應(yīng)該跳芭蕾舞來著?是傳說有誤還是你改了風(fēng)格啊?
荊悅抬頭看天,月光已暗,層層烏云卷地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