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這么快就挖好的大坑,高杰內心佩服不已,強!強!強!
“多劈些木材拿來。”
余震再次命令啞巴蓮,后者點頭去準備。高杰心里有些不爽,怎么你一個大老爺們兒老是讓人家小姑娘去干粗活兒?
雖然心里腹誹,但也不能去管人家,不然懟你一句“關你屁事”,那多尷尬?
高杰就是一個旁觀者,他不幫忙,也不插嘴,走出門,到院子里曬月亮去了。
余震師父似乎不是本村人,甚至根本沒有任何交情。不然也不會死后直接下葬,看來應該是外地搬過來的,并且沒有幾年。
再按照這個邏輯推斷,這老頭兒是余震藏在這里的。這是為何?看來回去后,得好好查查這個余震了。
啞巴蓮砍了一堆干柴回來,余震也找來一些易燃的枝葉,將枝葉放入最下面,干柴放在其上。
找來一張木桌放在一旁,余震天下坑中,將枝葉點燃,干柴燃燒,放入木桌在上面,余震回到臥室把老頭子抱在木桌上,開始火葬!
大堂中明亮的火光閃爍,余震和啞巴蓮跪下火坑錢,一個低頭看不見表情,不知是喜是悲。一個看著火海中的老頭兒,淚水劃過臉頰。
火紅的亮光引起了村民的注意,有個別幾個年齡大的老人和一些好奇的小孩跑來觀看。
待到一個多時辰后。火坑之中只剩下木炭和灰燼。
余震將土坑掩埋,隨后在整棟瓦房里撒上機油,不知是什么時候就準備好的,整個房子都撒滿了。
走出大門,一把火扔去,整個房子被大火包裹。
村里人看著搖頭,一間好屋子,就這樣毀了,可惜啊!
余震帶著高杰和啞巴蓮上車,離開此地,這大火持續了三個多小時才熄滅。
車上,余震在主駕駛一言不發,啞巴蓮坐在高杰旁邊更是不敢吭聲,就算想說也說不了啊。
“令師仙逝我也很悲痛,只怪我醫術不精。”
高杰打破沉悶氣氛,試問余震。
余震臉上帶著無奈的笑容,道:“時也命也,老師年邁,氣數已盡,與先生無關,不必自責。”
“另外,此次請先生來此,雖然事情沒有辦成,但也耽擱了先生不少時間,我會轉給先生一千萬賠償損失。”
高杰眼睛亮了起來,事兒沒辦成,還能拿一千萬?這等好事也有?莫不是這余震腦子進水了?還是剛才玩火燒壞了?
心里激動高興,高杰也不忘客套一番,不好意思的說道:“這怎么能行,沒辦事兒,這錢拿著也不舒坦,還是算了吧,余老板的好意我心領了。”
心口不一的高杰,讓一旁窮打扮的啞巴蓮有些好奇,這人居然和余震客套?
在她的心里,余震一直都是說一不二的,她早已被教訓的不敢反駁了。
“高先生若是不收下,那以后我怎么好再請先生幫忙呢?我是一個生意人,這做生意,大家自然都需要有誠意不是?請先生白跑一趟,自然需要補償的。”
這話沒錯,至于補償多少,就得看他愿意給多少了。他老師臨終前的話牢記在心,現在的他必須與高杰拉好關系,不能輕易得罪,更不能為敵。
況且他也需要有高杰的幫忙,多一個人,事情總會簡單的多。
“既然如此,那就多謝余老板了。”
余震又變回親和的模樣,笑著說:“別余老板的叫了,我比你大兩歲,你要是不介意,叫我震哥就好。”
“那行,震哥。”
啞巴蓮安安靜靜的看著聽著,她能看得出余震在討好這個高先生,此人必然有什么特殊之處,不然余震根本不會正眼相看。
啞巴了全身依然穿著破爛不堪,高杰也是農村人,自然不會嫌棄,反而對她微笑著,啞巴蓮第一次見有人這樣與她面對面微笑,曬黃的臉蛋兒在昏暗的車內顯出羞紅。
不過高杰看不見,啞巴蓮低著頭不知道想什么。
回到大路上,由于在西郊區,高杰的家在西南方,距離高杰的家最近,余震先將他送回去。
他調查觀察高杰許久,自然知道他的住所。
送高杰下了車,余震也不停留,帶著啞巴蓮飛速離去,高杰知道,他要找地方安頓好這個小姑娘。
“夫君,怎么這么晚才回來啊?飯菜都涼了。”
剛進屋,夜雨墨等人坐在飯桌前,小魚香和徐嬌不滿的瞪著他,肚子咕咕叫著。
高杰啞然一笑,沒想到夜雨墨居然讓大家餓著肚子等他,心里有些過意不去,不過卻很溫暖。這就是家的感覺嗎?
“娘子,你們不用等我啊,小魚香還是小孩子,飲食要規律,長身體呢,不能餓著。下次你們該吃就吃,給我留些飯菜就行。”
舊顏笑抿嘴笑道:“這頓飯可是墨娘一個人在廚房里幸幸苦苦做的,意義非凡。某些人居然不領情,唉!真替墨娘傷心呢。”
飯桌上,各色各樣的菜肴,雞鴨魚肉,煎炸蒸煲,樣樣俱全,共有十多道菜肴,色香味俱全。
小魚香和徐嬌兩個蘿莉大眼瞪小眼,只能看不能吃,欲哭無泣,好可憐啊。
“這不是上班掙錢,耽擱了嗎?”高杰撓頭解釋,回頭看向書半生,道:“小白,你說是不是?”
書半生點頭,高杰暗松一口氣,幸好有個人幫忙解釋。
正當以為解脫了,誰知書半生說道:“老爺在酒店吃飽喝足了。”
夜雨墨滿懷微笑的看向高杰,親切的問:“是這樣嗎?夫君。”
“額……是這樣,不過那都是工作需要……”
高杰還想解釋,夜雨墨可不想聽了,解釋就是掩飾。
當下左手拂袖,右手伸出,在空中輕輕一揮,一道白色的匹練落在高杰身上。
只見高杰雙腿顫顫巍巍,承受不住壓力,直接跪在地上,跪向夜雨墨。
飯桌是長方形的,夜雨墨坐在長端的一頭,左手邊還有一個空位。高杰跪在長端的另一頭,滿臉委屈。
在夜雨墨的左側依次坐著小魚香和舊顏笑,右側坐著徐嬌一人。
“小白,來,坐下吃飯,今天辛苦了。”
書半生點頭,坐在徐嬌身旁,夜雨墨站起身為她夾了一個雞腿。
高杰跪在地上,仰頭看著這一幕,咽著口水,委屈,羨慕,淚眼汪汪,可沒人管他。
舊顏笑,小魚香,徐嬌,這三人最可恨。
舊顏笑夾著菜,先不吃,就在面前晃兩下,然后又放在碗里,高杰將頭抬高,盯著她的碗,咂巴兩下嘴巴。
小魚香好像餓壞了,狼吐虎咽,不顧形象。高杰看著心痛,你倒是吃慢點兒,小心噎著,給我留些。
徐嬌這貨最是折磨人,她每夾一道菜,就會先從頭到尾聞一下,然后道出一句“嗯,真香”。隨后張開小嘴閉著眼睛,滿滿享受這美味的菜肴,偶爾會傳出一句“嘖,真好吃”。
“沒想到師尊的廚藝,竟然比那些大酒店里的都好吃。如果開個飯館,絕對生意火爆。”
徐嬌眼冒金星,這可是一條發家致富的道路,她希翼的問:“師尊,教我廚藝好不好?”
夜雨墨點頭,淡然一笑,說:“沒問題,以后做飯都交給你。”
“啊!不要,我不學了。”
徐嬌一個激靈,趕緊搖頭。小魚香嘴里塞著肉,嘴角粘著兩粒米飯,含糊不清的說:“大師姐不學,我學。我要做最美味的飯菜給媽媽和老師吃。”
夜雨墨欣慰的一笑,伸出右手幫她把嘴角的米粒拿下來放在桌子上,說道:“小影香還小,再過幾年長大些了,我再教你。”
“好,謝謝老師。”
夜雨墨抬眼看向高杰,后者眼神飄忽,不敢直視她。見他如此,夜雨墨便又不再管他,自己也夾了菜,端莊的吃著。
小魚香和徐嬌看著她優雅的樣子,感到有些羞愧,也有模有樣的的跟著學。
夜雨墨似乎也在特意教她們,動作緩慢,好讓她們學的更仔細些。
每一道菜的夾法,吃法,小嘴的一張一翕都不同。
一道晚飯,竟然成了授業課,高杰看的膛目結舌。
這生在穆國夜氏皇族的夜雨墨,自小就養成了良好的禮儀,雖然有時覺得繁復,但又確實是一種美麗的歷史文化的體現。
女人生而為美。不僅要長得美,穿的美,氣質美,更要心靈美。
舊顏笑和書半生本就是魂體,吃與不吃都無所謂,不過此刻也都化作真身,跟著吃飯。
高杰心里腹誹:你兩個鬼,吃什么飯啊!我的!我的!這是我娘子給我做的飯!
跪在地上的高杰懺悔啊!她們的一頓授業課,我的一頓屈辱史。
自從遇到夜雨墨,自己都已經跪下不止三次了,前幾次還好,這次還當著兩個小蘿莉的面。
唉!我以后還怎么有自己的威嚴啊!
一頓飯菜,最后被小魚香和徐嬌解決干凈了。還以為她們學夜雨墨的吃法會留下飯菜,誰知道小魚香居然連盤子都舔干凈了,整個光盤行動,看的眾人啞口無言。
對此,小魚香的解釋是:媽媽說,浪費糧食會遭天打雷劈的。
“好了,吃飽了,嗝……睡覺去了。”
小魚香用紙巾擦去嘴角邊的油漬,雙手放在小小的圓肚子上,一步步向樓上爬去,像個小孕婦一樣,給眾人留下難以磨滅的身影。
高杰眼巴巴的看著空空如也的飯桌,抽泣著,罵道:“一群吃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