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時分,木葉隱村的高墻上并肩立著兩道身影,黑底紅云的袍角在晚風中獵獵作響。
“盡管躲過了毀滅,但看來元氣大傷啊。”
鬼鮫俯瞰著硝煙彌漫的村落輪廓,利齒間泄出低笑。
“本來繁華的村子竟……真是可憐!”鼬的聲線似薄霧拂過青石,輕得幾乎要散在風里。
“真不像你,哪怕是你,對故鄉也會有些留戀啊……”鬼鮫側目而視,鯊魚般的豎瞳泛起玩味。
“不,關于這里……”鼬將斗笠又壓低三分,立領遮住下頜最后一絲弧度,“我一點也不留戀。”
破碎的屋宇與焦土倒映在他眼中,卻激不起半點漣漪。唯有猩紅眸子里,三枚勾玉在血色瞳孔中幽幽流轉。
……
*
激戰落幕后的第二個清晨。
淅淅瀝瀝的小雨如悲傷的淚滴,灑落在木葉隱村。
火影巖前的追悼儀式籠罩在朦朧雨幕中,三代火影猿飛日斬的遺容祥和,燭火在濕潤空氣中搖曳,與花瓣上滾動的雨珠交相輝映。
雨水無情地沖刷著這些象征著敬意與懷念的物品,卻無法沖淡人們心中的悲痛。
忍者們身著黑色禮服,默默地聚集在火影巖下,形成了一條條長長的沉默隊列。
木葉丸站在人群中,淚水止不住地流淌,他的身體因悲痛而顫抖著。伊魯卡在一旁摟住他的肩膀,試圖給予他一些安慰,但此時任何言語都顯得那么蒼白無力。
悲傷的不只是木葉丸……
人群中,鳴人緊握拳頭,眼睛盯著日斬的靈柩,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他回想起與三代火影的點點滴滴,心中充滿悲痛。日斬對鳴人而言,猶如一位慈愛的祖父。
“伊魯卡老師……”鳴人開口了,聲音有些哽咽,“人為什么,能為別人賭上自己的性命呢?”他揚起頭,望著陰翳的天空,眼中滿是疑惑和迷茫。
伊魯卡看著鳴人,沉默了片刻后說道:“當生命孤獨消逝,所有羈絆都將湮滅。但那些共度的時光,會在生者記憶里永恒生長。”
“這些死去的人里,每個人都有自己最珍惜的東西……”
“血緣、友誼、愛慕、同袍之情......”
“這些羈絆自誕生便生根發芽,歷經歲月淬煉愈發堅韌。”
“這并非什么大道理,而是每個被這份羈絆所系之人共同的感受……”
“因為很珍惜……”
“嗯,我覺得我能明白這種想法……”鳴人若有所思地答道,“但是,死亡真的很痛苦啊!”他的聲音中充滿了無奈和悲傷。
此時,卡卡西開口了:“第三代火影大人并沒有白白死去,他給我們留下了一些重要的東西。他的目光穿透雨幕:“終有一天你會明白。”
“我知道!雖然不是很明白,但是……我也這么覺得……”
鳴人微微側首,以眼神回應卡卡西的話語。
人群里,黑發少年垂下眼簾,一言不發,團藏低沉的指令在耳畔回響。
……
*
“你潛入火影府邸,就是為了獲取《封印之書》上的禁術嗎?”
團藏挺直腰背端坐在佐助對面,語氣平淡地發問。
根部隊的職務室里,光線昏暗,只有窗外透進來的一縷陽光,在地面上形成了鮮明的明暗對比。
佐助站在光暗交界處,瞳孔失去焦距:“是的,我需要借助封印之書的禁術突破力量瓶頸。“
“團藏大人,需要我將拓印好的禁術交還于你嗎?”
佐助雙手捧起暗紋卷軸請示。
“不必了!你繼續潛伏于九尾身旁,密切監視其動向。如今局勢,必須將九尾人柱力牢牢把控在我們手中。”
團藏的聲音低沉而冰冷,仿佛帶著一種不可抗拒的力量。
“是,團藏大人!”
佐助的聲音沒有一絲感情,仿佛只是一個被操控的木偶。別天神幻術抹去的不僅是自我意識,更將忠誠烙印刻入靈魂深處。
團藏盯著佐助的身影直至消失,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這枚嵌進火影嫡系的暗棋,將在即將到來的權力更迭中綻放血色。
窗外的陽光雖然明亮,但無法照亮密室里的黑暗。
……
*
木葉隱村的重建工程全面展開。上忍們指揮著土遁班清理碎石,醫療班穿梭在臨時搭建的帳篷間救治傷員。村民們也積極參與,為重建家園貢獻力量。傷痛雖在,但木葉的火之意志生生不息。
大蛇丸的陰謀雖被挫敗,但他的陰影仍籠罩在木葉上空。
此時需要的,是新一任火影的強有力領導,將木葉帶出失去英雄的傷痛。
南賀川瞭望塔頂端,轉寢小春的檀木杖重重敲擊青石板,驚飛數只白鴿。
“還在做那些無聊的事情嗎?”轉寢小春嫌棄道。
正在用望遠鏡觀察女湯霧氣的自來也,訕笑著將偷窺道具藏進蛤蟆紋袖口。
“自來也,三代火影已逝,現在木葉需要一位新的火影來領導。我們希望你能擔任第五代火影。”水戶門炎開門見山地說。
自來也直起身來,撓了撓頭,笑道:“你們也知道我這人散漫慣了,可當不了這火影。”
轉寢小春皺了皺眉頭,勸道:“現在村子正處于艱難時期,需要你這樣有能力的人來穩定局面。”
自來也看著兩位顧問,收起了笑容,認真地說:“我有自己的考量。其實,我覺得同屬三忍之一的綱手更適合這個位置。”
說著,他望向遠處的火影巖,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堅定,仿佛在向三代火影承諾著什么。
“綱手?她已經離開村子很久了,能回來嗎?”水戶門炎有些懷疑地問道。
“我會去找到她,說服她回來的。而且,我還打算帶上一個人一起去。”自來也自信地說道。
……
*
在一處陰暗潮濕的實驗室里,彌漫著刺鼻的藥水味和腐臭的氣息。
“可惡的猿飛……”
大蛇丸坐在實驗臺前,雙手被封印,不停地顫抖著,臉上露出焦躁與瘋狂的神情。
周圍的培養罐里,蛇群纏繞其中,發出嘶嘶的聲響。
藥師兜在一旁調試著儀器,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冷漠和順從。
“大蛇丸大人,目前有希望治愈您雙手的方法,可能就在與你同為三忍之一的綱手身上。”藥師兜推了推鼻梁上的鏡框說道。
“只不過……他可能沒那么容易替您……”
大蛇丸嘶啞地聲音怒吼道:“找到她!我不能一直這樣被封印著雙手。”
他的聲音在實驗室里回蕩,充滿了憤怒和不甘。
蛇群似乎感受到了大蛇丸的情緒,更加瘋狂地扭動著身體。大蛇丸看著這些蛇,眼中閃過一絲陰狠。為了恢復自己的力量,他必須不擇手段。
“一定要加快進度,我需要盡快恢復雙手的力量,實現我的計劃。”大蛇丸咬牙切齒地說道。
整個實驗室里,彌漫著一種壓抑而恐怖的氛圍。
……
*
“你很久都沒回來過了吧……出發去找東西前,先去喝杯茶吧,怎么樣?”
頭戴斗笠,身著火云紋袍的兩人走在村子的街道,鬼鮫率先開口。
“也好……”鼬凝視著街角的團子店輕聲回應。
團子店內,鼬與鬼鮫相對而坐,桌上擺放著兩份精致的三色丸子,兩杯熱氣騰騰的茶散發著誘人的香氣。
鬼鮫正端起茶杯準備喝茶,門外卻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嗨——兩位,感情真好啊!”卡卡西倚在門框上調侃道。
紅聽到這話,不自覺地放緩腳步,落在了阿斯瑪身后。
“白癡,紅豆托我來幫她買丸子啦!”紅出聲辯駁,臉上卻泛起了嬌羞。
“你在這兒干什么?你不是不喜歡吃甜食嗎?”阿斯瑪毫不在意地反問道。
“不是啦……我是來買供品的,之后就順便在這兒等人……”卡卡西無奈地笑道,“我在等佐助。”
一絲查克拉波動在店內蕩漾開來。
鼬斗笠遮掩下的雙眸,悄然浮現出勾玉的紋路,茶杯中平靜的水面,瞬間倒映出寫輪眼那獨特的圖案。
茶杯落在了桌面上。
“卡卡西,真是難得,你竟然比我先到。”佐助的聲音帶著一絲驚訝響起。
店內的鼬和鬼鮫瞬間消失不見,佐助知道他倆是誰,他雖有些在意,但還是以團藏給自己的任務為重。
卡卡西察覺到情況不對,示意阿斯瑪和紅追上去查看那兩個可疑的家伙。
而佐助則在卡卡西的安排下,自行去找鳴人。
……
一樂拉面店里,鳴人正大快朵頤地吸食著碗里的拉面。
“你果然在這兒……想不到你真的一直在吃拉面!”自來也掀開布簾走進店內,對著鳴人嚷道。
“好嗦閑人!”
鳴人慌忙把面條吸進嘴里,腮幫子鼓得像倉鼠般嘟囔著。
“一樂老哥,麻煩給這邊也上一碗。”
自來也熟練地朝料理臺方向打了個招呼。
待嘬了一大口面條和熱湯后,自來也抹了抹嘴:“我和卡卡西打過招呼了,明天開始你跟我去做實地取材。“
“哈啊?“
鳴人被湯汁嗆得直拍胸口。
……
對于這次取材之旅,鳴人最初表現出強烈的抵觸情緒。
“我絕對不去!“鳴人雙臂環抱胸前,語氣中透著不容商量的堅決。
“這樣啊……我可知道比千鳥更厲害的術!”自來也漫不經心的說道,他故意拖長尾音,“看來只能讓佐助陪我修行了。“
轉角旁的佐助從容現身:“能得三忍之一的自來也大人指點,深感榮幸!”
接著他繼續問道:“什么時候出發?”
“啊……佐助,你怎會在此處出現?”鳴人驚得倒退兩步。
“可惡!等……等等!”鳴人慌忙拽住自來也的袍角,改口道,“我突然覺得收集素材也挺有意思的!我也去!”
自來也打量兩人,突然撫掌大笑:“既然如此……你們就跟著我一起來吧。”
“混蛋佐助!你怎么跟塊狗皮膏藥一樣。”
“吊車尾的,這話該我說才對。“
……
三人離開木葉村,動身前往鄰近的驛站小鎮,此行目的是尋找綱手的蹤跡。
途中自來也提及某個超越“千鳥“的秘術,聲稱要一同教予兩人。
鳴人難掩雀躍之情,佐助依舊神色淡漠。
抵達目的地后,他們選擇溫泉旅館作為臨時落腳點。
溫泉旅館內,熱氣騰騰的霧氣彌漫在空氣中。一名風情萬種的女子向自來也暗送秋波,自來也欣然中計。他安排鳴人和佐助回房修煉查克拉控制能力,自己則迫不及待地進入“大人的世界”。
房內,鳴人提煉著查克拉,再將查克拉均勻地分布于全身各處,以此提高查克拉控制能力。他全神貫注,汗水濕透了他的衣衫。佐助靜坐軟榻閉目養神,案幾上的紅茶泛著琥珀色微光。
“咚咚咚!”
叩門聲突兀響起。
鳴人停下修煉,毫無戒備地拉開門扉。迎面撞見一雙紅色勾玉流轉的妖異瞳孔。
宇智波鼬出現在了房間門口。
佐助猛地睜開眼睛,從軟榻上的彈起,指間寒光閃爍。
“佐助,沒想到你也在這兒啊!真是好久不見了……”鼬表情冷漠,語調冷冽不帶一絲波瀾。
“宇智波鼬……”佐助的聲音嘶啞。
“什么?”看著面前的這雙寫輪眼,鳴人心中困惑不已。
“真是難得,今天竟然能第二次看到其他人用寫輪眼。”一旁傳來鯊魚臉男人的沙啞低笑。
“你來這里是想帶走鳴人嗎?”佐助提問道。
“看來你有所了解,是自來也告訴你的嗎?”
鼬那雙猩紅的眼眸終于移向了佐助,佐助也拿出了相同的三勾玉寫輪眼,兩人眼中同時綻放妖異紅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