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相假意跟溫陽王交好,是因為無法從南宮將軍手中取得帝王劍鑄造圖,而南宮家前任家主的后代手中握有鑄造圖的臨摹版,就在齊國,是溫陽王的幕僚之一,可不清楚究竟是哪個。”
蘇月惜堅定以楚輕寒的性子,縱使勾結齊國,也不可能讓齊國細作在自己地盤上存在。
原本楚輕寒跟齊國之間是個啞謎,既已合作,又審訊齊國送來的美人作何?
原來如此,這就解釋的通了。
南宮盈雪所言對蘇月惜來說很重要,畢竟蘇月惜冒充的是齊國細作。
蘇月惜看盡朝堂爾虞我詐后宮險惡,這份信任在她心中也留下了濃重一筆,讓她感覺一片暖陽,“記好,我之前領你去過的昌樂坊是齊國細作消息往來的聚點之一,旁邊四條街的富貴菜館也是聚點之一,但你不確定,因為你只是用來勾引達官貴胄的美人而已,沒有資格知道許多,我在半年前被派遣魏國,為昌樂坊聚點的坊主,你剛被送來魏國就阻斷了音訊,還沒來得及跟我聯系,一定要說我是坊主,管事的,聚點的頭,明白嗎?”
南宮盈雪不解的看著蘇月惜用力點頭。
剛要追問,蘇月惜已經起身推開了房門,“我要見你們的相國大人。”
楚輕寒向來優雅嚴謹,關鍵在于富貴,超富貴!
蘇月惜以為他的書房繁麗奢侈,怎么也得擺設用料講究揮金如土,古董字畫琳瑯滿目。
萬萬沒想到,書房內別說置物架連桌椅都沒瞧見。
床倒是有一張,床頂鑲金嵌玉翠鳥藤蔓相鏈,床上鋪蓋的是冰絲緞面的上等湘繡,兩側幔帳卷起,床尾橫置著一張黑檀長幾,長幾上除了酒水和點心還有一堆瓜子皮。
誰家書房放豪華版大床,還連吃帶喝的挺自在啊!
筆墨紙硯跟公文疊放的也都算整齊,就是位置不太正經,竟然在床前的地面上。
尤其墻邊的書簡統堆在一起,她覺得她一指頭戳下去都能塌方!
楚輕寒就衣衫半解慵懶的躺倚在角落的書簡堆里,寬袖下伸出修長纖細的手,好看的手指并不是拿的書簡,而是一把瓜子低頭漫不經心的嗑著,散出平時不曾見過的悠然不羈之氣。
那如黑絲絨一般的發隨意垂散,在光合影的結合下將精致白皙的面容勾勒映襯的更為完美。
娘吶,就是躺著嗑個瓜子都能這么好看,妖孽啊妖孽!
楚輕寒聲音懶散迷人帶著一絲疲憊,“看夠了沒?”話落,一顆瓜子彈在了她的身上。
她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楚輕寒的容顏勾壞了腦子,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即將落地的瓜子,塞進了嘴巴里‘咔咔’嗑掉吃咯。
吃完她楞住了,楚輕寒也楞了,微微側頭抬眸看她,“餓了?”
好尷尬,她是來談判的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她干脆開門見山道,“大人故意放任我跟阿姐獨處,不就是等著看我還能耍什么花招嗎?現在花招送來了,大人接還是不接?”
楚輕寒不溫不火道,“你想主動跟本相玩游戲?”
“是,不知大人敢不敢放我回昌樂坊,若大人這一次能抓住我,不僅我跟阿姐的命都是大人的,我還會效忠大人將盛都所有細作名單跟齊國的情報都獻給大人,若大人不能抓到我,我也會自動獻身大人面前,只求大人放過我阿姐……”她見楚輕寒似毫無興致,激將道,“是大人沒自信能抓到我一次,還是玩不起?”
楚輕寒沒有應答而是轉移開了話題,“吃嗎?”攤開掌心的瓜子,示意她去拿。
她不動,楚輕寒也不動,手就懸在半空抬著,明顯她不吃,談判就無法繼續下去。
眼見天就快要蒙蒙亮了,她即便不用上朝也要回到寢宮。
楚輕寒是不急不躁,可她心急火燎又不能表現出來。
耗下去也不是辦法,于是她走到楚輕寒腳旁,剛彎身要抓瓜子,突然被楚輕寒一腳撩倒,穩妥的摔到了他的懷里。
她像是只受了驚嚇的小鹿,撐起身子就要逃,被楚輕寒抓住胳膊,猛地翻身壓倒在了地上。
一霎,她忘記后背撞擊的疼痛,立馬急了眼,“你干嘛!”
楚輕寒淡雅輕笑,涼薄的唇也在燭光照耀下似綴了珠彩飽滿通透極為誘人,“不干嘛,腳滑而已。”
他臭不要臉,分明是他故意拿瓜子做引絆倒她的!
現在硬碰硬對她半分好處都沒有,面對這么近的距離的接觸,她扛不住秀色可餐將頭側到一旁。
眼不見為凈,她故作無所謂的口吻,“大人是在勾搭我嗎?可惜我壓根瞧不上。”
楚輕寒自信滿滿道,“那你臉紅什么?女人還真是口是心非的動物。”指尖輕輕劃過她的臉頰,沒有調戲的意思,更像是在逗一只有趣的小奶貓。
忽而楚輕寒鼻尖擦過她的耳垂,在她耳畔低聲輕語,“本相最近正覺無聊,陪你玩玩也行。”
“一言為……”她轉頭對上楚輕寒的眸子,見楚輕寒眸色晦暗迷離有些奇怪。
楞了一拍剛要繼續講完,被楚輕寒起手又被臉按偏了回去,手勁之大。按的她臉都貼地上了。
神經病啊!給她壓平了如花容顏賠得起嗎?
“大人這是什么意思?”她剛要掙扎,脖頸受沉重一擊便暈死了過去。
又劈暈?
簡直莫名其妙!
他丫手欠劈人上癮啊!
難道楚輕寒怕她看出什么?
那異樣神色的確她第一次瞧見。
馬車上,蘇月惜百思不得其解,于是問道迎面坐著的歐陽文軒,“相國府的路我又不是不認識,打暈我送出來豈不是多此一舉?”
“阿楚很少對女人有反應,這不就……就一時接受不了……”歐陽文軒欲言又止,像是憋的難受又不能直言相告,雙手對著她筆畫了兩下女子身材的輪廓,深深的吐了口氣道,“你把阿楚當太監還是和尚吶?”
蘇月惜自然知道楚輕寒既不是太監更不是和尚。
他不就是大魏國有名的斷袖嘛,她還能把他當什么?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