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林小年,26歲,一個隨處可見的普通人,未婚。
然后,我死了。
理由很簡單而且老套。
救小孩,被車撞,搶救無效,吃席。
“真是的,那個小崽子,要吹泡泡不會到公園去吹嗎?”
“被車撞很疼的啊。”
你問我的父母?
啊,沒事,我老某點孤兒院成員了。
不過他們算好的了,起碼還會給我裹一層被子,我不至于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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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睜開眼,是個陌生的天花板。
“是個男孩!”
“這人嗓門好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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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嚶嚶嚶!”
“隔壁的那崽子好吵啊,好好吃奶嘴不行嗎?”
“不過有一說一,吃奶嘴還是蠻無聊的,要不我也哭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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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林小年,今天生日一過,就是2歲了。
我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我這穿越是身穿還是魂穿。
沒多久,我就有答案了,身體是我的,魂也是我自己的。
相當于我活過來了。
那就好好享受新的生活吧
“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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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林小年,現在3歲。
“小嫻快來,來見見你小年哥哥!”
我當場直呼好家伙,這小女娃是當初我嫌哭聲太吵的那個崽子。
我才知道她一直是我的鄰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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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林小年,現在5歲。
“小年哥哥!等等我嘛!我也想要和你們一起吹泡泡玩。”
講真的,我真覺得她好煩,要不是她一直扯著我的衣角,我早把她丟一邊,和自己的小伙伴們玩了。
“奇怪,我怎么變得跟個小孩子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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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林小年,6歲了。
她叫余嫻,也6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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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幼兒園是一起上的,小學也是一起上的。
她好煩。
真是的,伯父伯母心也是大,就讓余嫻這小屁孩自己待家里。
我爸媽也真是的,和伯父伯母一起鬧就算了,還把我丟余嫻家里。
我也想和他們一起去玩,余嫻她也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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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你的玩偶。”
“別哭了,真難聽。”
“哦。”
“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東西被搶了就告訴我啊,我給你搶回來。”
“可是,可是你會被受傷的,打架,不好。”
“安啦,我七歲,他們那幫小屁孩才八九歲,打不贏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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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小年哥哥你好厲害啊,泡泡吹的好大啊。”
“沒什么,我上輩子吹的更好。”
“小年哥哥不光這輩子厲害,上輩子也厲害嗎?”
“小年哥哥好棒!”
ヾ^_^?
她沒有絲毫遲疑地相信我,好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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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年,今天放學回家再一起吹泡泡和吃果凍吧?”
“成。”
我們現在是初一,但余嫻還和一個小孩一樣,有些幼稚。
“她真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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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嫻,我不知道該說些什么,這種事我也是第一次遇到。”
“我抱抱你吧,既然伯父伯母不在了,那就由我來照顧你吧。”
“但是小年你爸爸媽媽不也不在了嘛。”
“我知道。”
余嫻哭的很厲害,眼睛都腫了。
我們抱過不止一次了,但是那一次是我主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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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會我們初三,面臨中考。
我們兩人的父母,都因為空難去世了。
我很難過,畢竟上輩子沒體驗過家人的感覺。
這輩子是體驗到了,但卻體驗沒有多久。
“我不能哭,嫻需要我。”
沒有親戚愿意收養(yǎng)我們,最后是初中學校里收垃圾的老頭子收養(yǎng)的我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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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考上同一所高中了,我是以第一的成績考進來的,她差一點就考不上。
為了考上這所學校,我拿出我上輩子都沒有過的干勁,因為這所學校有對困難學生的資助,其他學校也有,但這學校給的太多了。
......
......
“小年你好厲害啊,又是第一名誒!”
*罒▽罒*
那個時候,成績出來的第一天,我因為熬夜熬的太狠,突然咳血,很嚴重。
我去做了檢查,不是什么大病。
幸好那個丫頭不知道,不能讓她擔心,她就和泡泡一樣,一戳就破。
盡管后來她還是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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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年,這里有本書誒。”
“里面還被挖了個洞,有個東西在里面呢。”
那個時候,不知道為什么,爆發(fā)了一種病毒,到處都是感染者橫行,我們被迫躲進了家對面的超市里。
“小年,你看!”
“這是什么東西啊?”
“好暖和啊。”
“還能變成一把刀,好漂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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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年快走,我來擋住這些感染者,把物資運回去,大家就指望你這最后一批的藥物了,好不容易才才找到的。”
“我一定會回去的,不要做出這種表情嘛,愛你!”
(??3(???c)
她這么說著,最后她回來時,雙手布滿傷痕,右手更是以非人的形式折斷。
我求著上面,要來了一瓶稀釋過的似人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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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年,你說爸爸媽媽會不會因為我們變得這么出色而在天上高興到笑出聲來啊?”
她帶著眼淚問我,原來是想爸爸媽媽了。
我沒說什么,只是抱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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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年,你不要死啊!”
“呵,我離死還遠著呢,區(qū)區(qū)碎掉一只手,還能行。”
我失血過多暈倒了,最后是她殺了不知道多少感染者和畸變體,才撐到救援。
我躺在最差的病房里,她在最好的病房里,我要求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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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年,今天我們小隊差點就被那只自稱‘極夜’的冠名發(fā)現了,好可怕啊。”
“冠名都好強啊。”
“再強,你不也是活捉了一只似人的冠名上位嘛。”
“也是呢,我超厲害的,啊,小年也是。”
她總是這樣樂觀,真好。
我很累,但她需要我。
......
......
“什么?你跟我說你讓她去討伐冠名了?!”
“那個(粗話)的極夜殺了多少人你不知道?!”
“你這個(國罵)。”
我很生氣,盡管最后她還是回來了,帶著極夜的頭。
她一回來,就找我跟我道歉。
“對不起嘛,極夜殺了我們這么多的人,我殺了他是為大家報仇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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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沒多久,我們所在的安全區(qū)被一只沒有名字的冠名帶著一堆又一堆的感染者,攻陷了。
“小年?你在這里嗎?”
她踩著無數感染者的尸體,找到了資料室里的我。
“太好了!”
......
......
“小年,不要哭嘛,我就睡一覺嘛。”
她只剩下了半邊的身子。
這時候我才想起來,她被稱作炎刃女武神。
盡管如此,還終究是一個人。
更是一個脆弱的泡泡,一戳就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