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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各路兵馬

夜入日出。

整艘帆船都是安靜了下來,無數人落入夢鄉,唯獨船舷外徐徐浪濤聲依舊。

只是帆船雖安靜,但窗外,卻是一片朦朧之色,一場暴風雨,似是醞釀于天際,如匍匐的惡龍,緩緩張開雙翼,即將席卷整片海面。

山雨欲來風滿樓。

轟。

一道閃光伴隨著震耳的雷動聲,微微照耀了床頭微微坐起的我的臉龐。

出奇的,我并未過早入睡,倒不是因為這暴風雨的原因,而是我身旁的米蘭抱得太緊了。

這也是讓我頗為無奈的地方,我一直認為米蘭的膽怯是源自于自身環境的緣故,后來我才發現這只是其中一個原因。

她害怕下雨。

雖然她聽不見,但或許正是因為她常年的無聲,反而放大了她對于空氣的靈敏感,一絲絲的潮濕,都會讓她倍感陰寒。

哪怕是這種還未落雨前的征兆,都會讓她摟住我的手加大一分力道。

她緊緊地將身軀埋在我的懷中,仿佛恨不得能鉆進我的體內的感覺,而正因如此,我甚至能夠感覺到她柔和的體溫,以及身體雖說青澀但依舊曼妙的弧度……

微微嘆了口氣,我還是伸出了手,緩緩摟在了她的背上,想要以此緩解她朦朧睡意中的失眠。

至于維多爾,則是披著那一堆書,早已呼嚕震天,我忽然有點慶幸米蘭的聽不見,不過這種事情也只是想想而已。

嘩。

雨水,最終還是落了下來。

——

咚。

睡意還未透徹,我就是感覺到了船體一震,不禁將我從睡夢中驚醒。

船停了。

整艘船因為突然地停泊,顯得格外的詭寂,唯有舷窗外的雨水席打著窗沿的聲音連綿不絕。

輕輕掀開被單,我脫開了米蘭的手,順手取來外衣,披著就是走出了房門,出奇的是,待我走出房門時,卻發覺已經沒有了雨聲。

待我看清時,才發覺這片海域,已經沒有了雨水,然而百米外的海域,卻是狂風暴雨,宛如一道倒扣的玉碗,隔絕了這片區域的天氣,僅僅只有淡淡的海風,還在席卷整艘船的甲板。

唰。

一陣狂風席卷起一片巨浪,撲打在船首,濺起一陣水幕。

順著浪濤聲望去,甲板上已是佇立著眾多船員,而在船員的最前面,所羅門依舊持著那煙斗,一臉面無表情地看著面前的景色。

在距離船體不足百米之地,出現了一處“島嶼”。

說是島嶼,也僅僅是因為其上宛如島嶼一般有著蜿蜒的沙灘叢林,只是再次端詳,卻并不像島嶼,因為這座“島嶼”仿佛被切割了似的,僅有原本規模的一半,而斷裂之處光滑如鏡、漆黑無匹,仿佛只是一片漂浮在此的巖石一般。

島嶼四周斑駁著苔蘚巖石,仔細看去,貌似這片隔絕了外界的中心,正是那座“島嶼”。

孤凌于世,唯獨幾只飛禽,環繞盤旋。

“嗯?”

房門內,米蘭慢悠悠地揉著睡意朦朧的眼皮,一臉疑惑地走到了我身后,眼神中似是在詢問“怎么了?”的神色。

我沒有回答,而是帶著她走下了樓梯,走向了所羅門。

所羅門似是發覺到了我的到來,微微回過頭,對我示意似的輕輕點了點頭:“醒了?”

“再不醒,怕是要錯過什么了。”

我站在所羅門身旁,打量了遠處的“島嶼”一眼,眉頭微微皺了皺。

看到我的眉頭緊鎖,所羅門也是開了口:“到地方了,不過貌似比我預計地快了半日。”

“什么意思?”我反看了所羅門一眼。

“這里,不是墜神海溝,”所羅門另一只手伸出,輕輕敲了敲煙斗斗身,敲出了一些燃盡的煙草,徐徐抽了一口,“但卻出現了這片祭壇?!?

所羅門的一席話,反倒讓我的眉頭更加緊閉了一絲,我還是能夠聽出所羅門話語中的意思的,貌似這個所謂的祭壇,出了一些問題,但至于什么問題,所羅門也不是特別清楚。

“有什么問題?”我略是小心地問了一句。

“不打緊,”所羅門倒是淡淡一笑,仿佛并不在意這個結果,“現在這個樣子,貌似祭壇還進不去,而且看情況,這里的異象很快就會被那些好事的家伙發現,到時候就會很熱鬧了,先等等吧?!?

所羅門話里有話地說了一句,隨后輕輕一揮手,揮散了身后的一幫船員,那些船員倒是極為遵從地一一散去,回到了各自的崗位,仿佛剛剛的遭遇只是家常便飯,該干嘛都去干嘛了,看得出來,這幫家伙雖然看似懶散粗魯、四大五粗,然而卻極為有組織紀律。

所羅門見狀,便是閉目眼神一般,不再說話,而是等待著什么似的靜靜候著。

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其實對于所羅門這一幫人,最初我并沒有什么好感,然而如今卻是多多少少可以看得出來,他們的目的僅僅只是為了錢財,仿佛世道所迫,而從不去剝削弱勢者,甚至用自己的方式,去盡量拯救更多的弱勢者。

哪怕他們的拯救,在他人眼里只是買賣。

“吶,”

米蘭輕輕扯了扯我的衣角,她仿佛看出了什么,悄悄詢問了我一句:“發生什么事了嘛?”

“嗯?!?

我輕輕點了點頭,稍微將所羅門的委托解釋了一番,順便解釋了一下面前的“島嶼”。

一聽到這般新奇的東西,米蘭也是瞪大了眼,眼神中無不流露出強烈的期待又夾雜著淡淡的畏懼感,顯然這種東西,對米蘭的吸引力也不少,雖然這種吸引大多是因為新事物的原因。

“是去搶東西嘛?”

“不算吧?!?

“那是偷咯?”

“也不算?!?

“那算什么?”

“還是算搶吧?!?

“那能帶我嘛?”

米蘭一句話落下,我就是準備伸手去彈她的腦門,她趕緊一躲,而這時,一道聲音卻是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咻。

這份等待并沒有多久,僅僅只是眨了眨眼的時間,就可聽見一道自遠而近的海浪聲,緩緩席卷而來。

就見一道磅礴不見邊際,仿佛海嘯般的浪濤自天際緩緩涌來,那聲勢浩蕩之中,卻又帶著一種極為威嚴的平靜,而所過之處,無數魚獸皆是倒卷,仿佛極為忌憚其中之物,任由這道海嘯,直直向此處沖擊而來。

只是這道磅礴的海嘯并未能沖破這片區域宛如結界般的封鎖,似是任何天象都無法進入到這片區域,所以這道海嘯僅僅只是在區域外就陡然剎車,就像懸崖勒馬般急急而定,海嘯高仰著浪濤,卻并未再進入一寸。

嘩。

緊接著,就見浪濤一分為二,其內緩緩走出了兩道身影。

兩道身影給人的第一印象都是極為的結實壯碩,一人稍年邁,一人稍年輕,兩人都是一身湛藍色輕甲,緊貼壯碩肌肉的甲胄看似輕薄,但卻又給人堅不可摧之感,云紋肩甲之下,菱形腹甲上條條長紋,宛如巨蟒般纏裹全身,一道長披風落于身后,隨著波浪迎風而蕩,一副霸王臨城之感。

年邁之人稍有一絲鷹鉤鼻,濃眉濃目,面龐粗獷,一頭銀色短發,至于那年輕之人雖是濃眉,但眼眸銳利,面龐清秀,顴骨順著臉頰微微分明,一頭金色卷長發,俊氣中又不乏沉穩之色,瞳孔中散發的若有若無的殺氣,似是也是流轉于戰場之人。

這兩人踏著海浪,就這么站在了海盜船一側的海面上,似是看到了我們這幫人,但那年邁之人在看到所羅門身影時,卻是不知為何收回了目光,沒有再去打量我們。

“嗯,還有兩幫家伙?!?

所羅門沒有睜開眼,自言自語似的說了一句。

咴!

隨著話語剛剛落下,就聽見一道嘯聲響徹天際,就見遠處天際的云層竟然陡然被掀開,仿佛一只不可見的大手撥開了云層,一片光輝竟然順著濃厚云層散下,照耀海面如星空點點,接著一輛金邊銀白的豪華馬車自天際中落下。

那馬匹鬢毛如火,卻并未帶起一絲火光,馬目如血,淡淡吐息間,竟還帶有一絲血氣感,壯碩馬身奔騰著,血色馬蹄帶起一片浪花,急促如風般,掠過了天際,掠過了海面,快若飛燕,飛速落向了海盜船的另一側。

“吁!”

馬車前,駕馭著馬匹的一位長須老者輕輕一喝的同時,輕輕一扯韁繩,那血色之馬當即就是長嘯而定,仰身似是昭示著主人盛大的到來。

長須老者緩緩起身,輕輕拍了拍馬匹結實的臀身,畢恭畢敬地走下了馬車,踏著海面,如履平地般走到了馬車車門一側,啟開了車門,露出了其內的身影。

先出車門的馬靴反射著天際的光芒,一身紅黑交織的貴族內襯,搭配著一身漆黑如夜的風衣,一道桀驁又不失風度的年輕男子身影就是走下了馬車,若是撇開他眼中淡淡的一抹傲慢之意,那么此人給人的感覺絲毫不比那所謂的王子少幾分氣質。

寬白的額頭,簡短干練的斜發,猶如天邊云層般深深的眼眶鑲嵌著蒂芙尼藍的瞳孔,高挺的鼻梁,斂著風度的嘴角,一股貴族的氣息,表露無疑。

“哈哈哈,你們燈天龍一族,總喜歡這么奢華出場,就不怕你們的家底不夠你們這么揮霍么?”海浪上的年邁之人略是大笑了一聲,似是寒暄又似是損人般,對遠處的一老一少身影招呼了一聲。

“你怎么不說你們泰坦鯨一族所過之處,黃昏之海如蝗蟲過境,好不熱鬧,”那馬匹老者略是反嘲了一句,不過還是對那浪濤上的年邁之人點了點頭,“倒是老當益壯啊,雅格伯爵?!?

“哈哈哈,不敢不敢,哪有你個老不死的如日中天,鬼燈長老?!北环Q為雅格伯爵的年邁之人淡然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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