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親?!”
“你母親?!”
我們三人愣了愣,似是被這凄美的故事所震撼又或是感動,三人都是說不出話來,想必我們三人也不會想到這個故事的男女主角,竟然就是自己面前這個女孩的父母。
“可……”我似乎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略有些疑惑地看了對方一眼,但又不敢直接問。
“我知道你想問什么,”蓮誓毫不避諱地看著我,“下層精靈感知不到上層精靈,為何還會有我的存在?”
她這個問題說得很委婉,但我也是明白她的意思,不同層次的精靈無法感知,那么既然她父親不知她母親的存在,怎么生下的她?
“你知不知道精靈是怎么繁衍的?”蓮誓眨了眨眼,看著我們故意問了一句。
“啊??”
我與萳萳瞬間愣了下來,萳萳當即面色就是慌忙遮遮掩掩了起來,我則是被蓮誓問得嗆到,一時不知怎么回答。
“你這……”
我剛要說什么,免得米蘭一臉疑惑地看著我們,到時候問起來不好回答,不過話到嘴邊,就是被蓮誓笑著打斷:
“好了好了,不開玩笑,你們的繁衍方式只是其中之一,而精靈可不大一樣,精靈的繁衍方式還有一種,那就是親和元素。”
“啥?”
我與萳萳直接是傻了眼,這種事情,聞所未聞,精靈還能靠親和元素繁衍生息??
“嗯,”蓮誓點了點頭,“你們還記不記得我之前告訴過你們不允許隨意詢問他人的名字?這就是與這個有關。”
蓮誓似乎覺得在萳萳與米蘭面前說這種話不太合適,隨即就是對我揮了揮手,示意我靠近一點,我略是疑惑了一下,稍稍靠近之后蓮誓才湊著我的耳畔緩緩開了口:
“你需要知道對方的名字,同時兩者的親和元素相結相連,就能夠誕生出新的生命,而這也是精靈被稱之為‘大地之子’的原因之一,我們的身軀有時也僅僅只是個軀殼,我們的元素,才是自我的生命。”
看著我們說話,萳萳與米蘭一陣疑惑,萳萳倒是有一絲明了,但一副紅著臉的模樣沒有去偷聽,似乎她未接觸過的東西就連她也不敢跨越雷池一步。
聽了蓮誓的解釋,我恍然大悟,為何不能直接問別人的名字,我之前還以為這是一種風俗,名字代表了求偶,但現在我才明白,那分明是繁衍的意義……
在精靈國度詢問他人名字,確實跟叫別人脫干凈沒有區別,難怪這蓮誓一見面就是一陣不滿與戲謔。
“你玩我?”
我嘴角微微掠過一抹玩味,輕聲疑問。
“那怎么能叫玩呢,只是你沒有問清楚罷了。”蓮誓淡然一笑。
“那我這次好好問問,”我放下手中的茶杯,重新握起了座椅邊的權杖,“你告訴我們這一則故事是為了什么。”
看到我臉上的不悅之色,那蓮誓心底似乎也咯嗒了一下,這才回答:
“我父親雖說被我母親尋回,但也只能安置在外城,正因如此,母親一直想要解決這件事情,為何下層精靈會無法感知上層精靈。”
“你的意思是,你的父親與你母親發動的戰爭有關?”我微微皺了皺眉,反問。
“有點不對,但大體相等,”蓮誓繼續說了下去,“母親尋找過很多辦法,最終在精靈以往的古籍上尋找到,這恐怕是一種詛咒,伊甸九宮之前的時代,是為九大國度時期,當年的九大國度之一的精靈國度極為強勢,但實力強悍的代價,就是一部分族人失去了感知,而破解這種詛咒的方法,唯有一種藥方。”
“藥方?”我愣了愣,詛咒能夠被某些藥物克制倒是有這么回事,但是這種藥方都有,那得什么勢力才能擁有?那古雷神國總不可能有吧。
“古雷神國確實沒有,但是不代表九宮學院的考核沒有,”蓮誓說著,反問了一句,“你們知曉九宮學院的考核處在哪里么?”
“在哪?”我反問。
蓮誓指了指我們的頭頂,自然不是指天花板,而是指著外頭的天空,緩緩開了口:
“伊甸太古松。”
蓮誓的話語到這里,我的視線也是微微一怔,隨即面容就是露出了一抹疑惑:“伊甸太古松?”
看著我一副“你們在樹上考核”的表情,蓮誓趕忙反駁:“伊甸太古松并不是實心的,在其內還有一個空間,那個空間屬于九宮管轄,因為其中歷史久遠甚至有些荒廢的緣故,經常用于九宮學院的選拔考核場所,據說那個地方以前還是個寶地,現在就不知道了。”
聽蓮誓這么解釋,我也是微微點了點頭,端著紅茶茶杯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按照母親的調查,我也有從中搜尋,據說有以往的線索證實,在伊甸太古松中,有精靈族群的神廟遺跡,但那種遺跡到底屬于精靈國度之前時代的遺跡還是之后時代,那就不得而知,但精靈族群有將各式各樣的傳承知識埋藏在神廟的習俗,”蓮誓看著我,最終話語也是開始了收尾,“可九宮學院的考核極為慘烈,生死都是極為正常的事情,為此,母親需要準備更多的學員名額,人數越多,才能夠保證遺跡的爭奪權,但九宮學院考核名額并不是簡簡單單能夠獲得的。”
“所以,我母親所想的,就是通過戰爭的手段,獲取更多的名額?”我終于是聽出了她所有話語中的關鍵。
“是。”蓮誓點了點頭。
“你母親的消息來自于何人?她就不怕等她的人這次進去,伊甸太古松內的某些遺跡早就被挖走了么?”我反問。
“我聽說,是一個跟九宮有關的人說的線索,”蓮誓表情有些凝重,“說起來,這個人也在王宮之中,是前幾年忽然出現的,按照母親所說,是她前些年在戰場上救下來的散人,因為不知曉對方的族群,也就招納了對方,連我母親也十分尊敬他,看起來是個很強勢的人。”
“還有么?”
我皺了皺眉,當即問了下去。
這可不是小事,既然知道了蓮誓精靈王的用意在于名額而不在于戰爭,那談和容易,但需要全面了解對方的弱點,蓮誓忽然說對方還有一人,這不得不逼迫我去了解更多,知己知彼而百戰百勝。
“我并沒有見過他的樣貌,他平時足不出戶,但母親的用意,大多是他在支持,無論是戰爭還是關于爭奪名額的計策,都有他的身影,我雖然不覺得母親會被蠱惑,但很明顯對方也是在利用我母親的信念。”蓮誓看著我,眼神中有一抹堅決與一閃而過的悔恨。
我似乎看得出來,她仿佛是在后悔自己當初為何沒有阻攔住母親。
“那你是想反抗你母親么?”
我饒有興趣地反問了一句。
“我想,但我想的只是為我征戰的神民,”蓮誓看著我,鄭重地回答,“依我所看,母親對于名額不會有太多讓步,所以我才來告訴你,你需要比任何人都要強硬,否則的話,要么是你們舍棄部分土地與名額,要么就是你們出不了王宮的門。”
“這就是你說的協助?”我略感好笑地反問。
“我只是來提供這些消息的,我不是使者,你才是。”蓮誓并沒有被我問倒,而是極為平靜地回答。
“我有些好奇……”
忽然,萳萳打斷了我與蓮誓的爭鋒相對,看向了蓮誓:“倘若兩國交戰,雖說現在只是邊線作戰,但一旦擴大戰線,豈不是容易將自己陷入到‘如果現在多一個神國加入自己就無法支撐’的地步?精靈王不可能沒有察覺吧?九大神國的爭斗也不是一朝一夕了,我國與貴國交手,他國不可能不感興趣才是。”
萳萳這么一說,我的眼里就是稍稍敬畏了一下,這個丫頭的思維也是極有領導者的細胞,角度刁鉆地切開了話題的另一面。
“嗯,”蓮誓毫不遮掩地點了點頭,“這也是我擔心的,母親既然明知如此還要這么做的話,實屬不理智,不過我聽你的意思是,是要用其他國家當砝碼不成?”
“如果需要的話,我覺得我們有必要這么做。”
萳萳看著蓮誓神色凝重地回答。
“應該沒有這個必要。”
我的話語打斷了面前兩個人的思緒,她們似乎都有些不解地看了我一眼,一臉以為我有辦法的模樣看著我,我則是輕輕站起了身,拄著權杖淡然一笑:“船到橋頭自然直,謝謝你的紅茶。”
蓮誓聽到我似乎調侃的表情,略有些擔憂。
“談得差不多了,我們也該走了,否則拉肯也會起疑,”我領著米蘭與萳萳起身,走之前看著蓮誓,稍稍點了點頭,“放心吧,到時候你就知道我會怎么做了。”
“希望如此吧。”
蓮誓并沒有留我們,而是目送著我們走了出去。
她收回了目光,微微嘆了口氣。
店門輕輕一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