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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古瑤子

  • 伊甸上神
  • 居久醉夢不醒
  • 2865字
  • 2021-05-18 10:58:24

劍刀劍上鋒,刀劍刀下鈍。

這是古瑤子廂房前門柱上所刻之字,我坐在木廊上,微微抬頭,目以瞻之,任由雨水潑灑在門柱之上,垂落于屋檐之下。

我在這里,等了將近一天。

倒不是我脾氣突然好了,昨日在聽完燈鼎仙有關(guān)于古瑤子的話語之后,我略是能夠感覺得到,古瑤子或許另有隱情,話中有話。

從燈鼎仙那里探出來的話,古瑤子從小就出身貧寒,在轉(zhuǎn)龍大陸邊境,當(dāng)時也是奴隸制度紛飛,民不聊生倒不至于,但灰色地帶繁雜,當(dāng)時的地獄本身就沒有過多的秩序可言,亦無管轄之說。

如此她也是自力更生,雖說煢煢獨立,可好歹闖出了些許名望,到后來還恰巧碰見了所羅門這個老東西。

而憑借著自己的能耐,古瑤子也是在轉(zhuǎn)龍大陸根深蒂固,萬古狐亦是脫穎而出,立于妖族之巔數(shù)千年之久,至今無人可以撼動。

也正因如此,古瑤子的心事,才是真正的根深蒂固。

至此往后,與古瑤子有所交際的燈鼎仙也是再也未見古瑤子動過劍。

按燈鼎仙所說,當(dāng)年的古瑤子,就是只憑一劍,便是縱橫天下,其劍氣銳利,令得燈鼎仙與雷恩都有所忌憚,這也是為何雷恩明面上強(qiáng)勢,但依舊不愿與古瑤子翻臉的緣故。

如此,燈鼎仙也是疑惑了一句:

她追尋于自己的道路,卻反而失去了道路,為何?

這種問題,無人知曉,亦無人可答。

想到這,我也是嘆了口氣。

誰沒有幾個心事呢。

這種道理,在來到這里之后,我也是愈發(fā)贊同。

只是許多心事都是被用于同情與利用,究竟多少人的心事是真真實實,我還不得而知。

啪嗒啪嗒。

大雨滂沱,雨勢如注。

古瑤子廂房坐落在城府稍側(cè),位于半山腰,寂靜悠然,房前還有一處石板空地,只不過此時的石板空地早就被雨水所淹沒。

和寸瑤之前所說的一般無二,這里的雨季一旦開始,就很難停下來,猶如天空積累了多年的淚水,如今決堤而出似的,令人茫然。

雨水如水幕,垂落在這座城府之中,慢慢彌漫起了一抹云煙感。

期間,寸瑤也有來過幾次,不過她貌似也是知道明面上她姐姐的脾氣永遠(yuǎn)是盛氣凌人,所以也是在我示意無事之后,無奈地離去,而這幾天照顧米蘭的事情,自然就交給了寸瑤,不過城府中有那些下仆,所以倒也不用怎么擔(dān)心。

古瑤子雖說話語凌厲,可她到底還是沒有下逐客令。

也正因如此,我才一直在這里等她。

呼。

略感無聊,我取出了皮囊,輕輕飲了一口。

“咔吱。”

我口中的酒味還未下咽,就是聽到了身后的開門聲。

“沒有妾身的允許,還沒有人敢在此醉飲過。”

身后,微微飄來古瑤子的香語,輕輕轉(zhuǎn)過頭,我也是瞥見了她一襲白紗般的錦袍,內(nèi)著白灰吊帶,外綴白灰細(xì)腰帶,一身白灰如煙雨之中來的水墨美人,簡簡單單的衣著,落于她的身上,感覺一旁的雨水都是為此停頓了些許,著實灼灼動人。

“這兩句話,是什么意思?”

我忽然問了古瑤子一句。

我所說的,自然是門柱上的兩行字。

古瑤子微微一怔,輕輕捋了捋耳邊的發(fā)絲,淡然開口:“沒什么意思。”

她的回答,讓我不禁多看了她一眼,試圖去看穿她的心思。

古瑤子看到我的眼神,忽然嘴角有了一抹冷色:“怎么,你還想把妾身當(dāng)你的下酒菜不成?”

聽到古瑤子的話語,我差一點把酒給吐了出來,不過在看到古瑤子淡然的笑意之后,我算是知道這個姐姐,跟她妹妹一樣的狡猾。

“前些日子堂上不方便交談,妾身略是言重,還莫要怪罪。”

古瑤子撇了撇目光,微微開了口。

“沒了?”

我反看了古瑤子一眼。

或許是因為我的話語直接,反倒是讓古瑤子愣了愣,想必敢這樣跟她說話的人,根本沒有幾個,正因如此,古瑤子略是饒有興趣地回答:“沒了。”

古瑤子沒有再給予我追問的機(jī)會,便是轉(zhuǎn)身入了房,關(guān)了門。

見狀,我不禁靠在了門柱上,看著房門,嘴角微微掠上了一抹興趣之色。

就這樣,后面的幾天,我經(jīng)常能夠碰到古瑤子出入,她的出入并不頻繁,僅僅是偶爾,或是去囑咐下屬,或是去散步,除此之外一直都待在廂房。

倘若有人的時候,她在看到我之時,一直都會一言不發(fā),而在下仆或是下屬離開后,她才會偶爾地跟我交談,而在與她交談之中,我也是漸漸能夠聽出她內(nèi)心的些許想法。

她似是在拒絕著什么。

宛如一個人將自己鎖在一個牢籠之中,不愿意去脫身,古瑤子給我的感覺,就是這般強(qiáng)烈,只是她的表情永遠(yuǎn)都能夠恰到好處的掩飾這些,若非她與我?guī)兹盏慕徽劊乙埠茈y聽出什么。

“回來了?”我問。

“嗯,散步。”她答。

“那是什么樹?”我問。

“春朽。”她答。

“你有幾個尾?”我問。

“九個。”她答。

我隨意交談的問話,她總能干凈利落的回答出實際,而不摻雜任何情感,猶如與冰冷的石塊交談一般。

她的言語,僅僅只是言語,而聽不出任何思緒。

還有一日,我也是稍微挑明了對她開口:“你愿意回答我的問題,為何不愿意回答所羅門拜托之事?”

古瑤子看了我一眼,丟下一句話就是關(guān)了房門:“我可與劍同眠,可我不會為此磨劍。”

聽了她的回答,我先是愣了愣,隨即也是無奈了下來。

這個古瑤子,鐵了心是守口如瓶。

若說這幾日我還沒察覺出她的態(tài)度,那我也是白活了,顯而易見,對方并沒有將我當(dāng)成自己人,而是與我之間,隔著一層墻壘。

或者說,是對除了寸瑤之外的人,都是一層墻壘。

望不到頭。

——

“白哥哥!”

遙遙數(shù)里,我就能夠感覺到一股酒味傳來,果不其然,在一個細(xì)雨黎晨,我就看到了寸瑤打著油傘,身旁還帶著米蘭,徐徐走上臺階來。

“你們怎么來了?”

我揉了揉米蘭的小腦袋,看著那有些舊色的白衫,略是看了寸瑤一眼:“你怎么不帶她去換一身衣服。”

“切,”寸瑤瞪了我一眼,語氣一哼,“她死活不讓我換,非要你來才行,而且她跟著我,從來不說話,一直都是我在自言自語。”

看到米蘭雖說害羞,可還是拉著寸瑤的衣袖的模樣,我不禁笑了笑,看起來兩個家伙也是湊到一塊去了,而且米蘭不再如以往畏畏縮縮的模樣,也是讓我欣慰了許多。

“可能是你衣服太大了,她穿不下。”

“你說我胖?”

“還好。”

“你!”

看到寸瑤要揍人的模樣,我趕忙晃了晃手中的皮囊,順勢挑了挑眉,見狀,寸瑤也是萎靡似的收了收手,一臉不情愿地撇了過臉:“下次一定要把你這酒喝光。”

“喝光咱們之后就都沒得喝了。”

“也是哦。”

正說著,身后的房門突然大開,古瑤子擺著一茶桌,同時對寸瑤喝了一句:“談情說愛莫要在此喋喋不休。”

看到古瑤子突如其來的笑罵,寸瑤不禁吐了吐舌頭,前者見了,略感好笑地反問:“今晚雨勢稍弱,怎么還不去準(zhǔn)備準(zhǔn)備祭祀集會?”

“都被家里的那群家伙準(zhǔn)備好了,我哪有空插手。”寸瑤撒謊不臉紅地眨了眨眼,想來這個丫頭恐怕是又去偷偷喝了哪家的酒,現(xiàn)在才偷偷跑回來。

寸瑤似是怕古瑤子追問,連忙轉(zhuǎn)頭看向了我:“對了,忘了告訴你了,今晚可是祭祀集會,可好玩了,米蘭可是纏著叫我?guī)闳サ摹!?

說著,寸瑤瘋狂地向我眨眼睛,見此模樣,我也是不禁笑了笑:“行吧。”

“記得早去早回,你若是喝醉了,就別回來了。”

古瑤子幽幽的開了口,這句話倒是震懾了寸瑤一下,惹得寸瑤微微一顫,不過還是趕忙答應(yīng):

“知道啦。”

說著,就是拉著我與米蘭匆匆離開了此地。

我輕輕回過頭,看著古瑤子左手捧著茶,右手握著筆,茶桌上一卷畫紙,似是在筆走龍蛇,只是這走的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后者似是察覺到了我的目光,輕輕抬了抬頭,她看了我一眼,沒有任何表情,就是重新低下了頭。

看到她低頭的目光,我也不再多看,轉(zhuǎn)過頭,跟著寸瑤與米蘭,徐徐走出了石板空地,走下了臺階。

三人行,落入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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