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現實卻很骨感,紫色皮膚太招搖,有把自己往鬼門關里推的風險。不然莊松真覺得這是個賺錢的好方法。
學習,代表著該學什么?又該總結什么?
學著怎么被捅被扎被砍?總結被捅被扎被砍的時候哪個部位最痛哪個部位又最堅硬?然后再去避免?
莊松覺得好像有點不對,不能這樣想,感覺有點弱智。
自己可是一本畢業生的莊松,而不是花1金元買本童話書的某弱智。
創造?他就更不能理解了。
莊松收斂心思,在什么也不懂的情況下不宜糾結太多。不管怎樣,他得到了一個非常重要的信息。
“我要通過什么方式才能來到這個地方?除了睡覺還有其它方法嗎?”他提出了下一個疑問。
只有睡眠才能進入這里,這方法既被動又不方便,真的哪天他處于一個公眾場所,又需要抵達這片空間。總不可能當場躺下。而且,人并不是隨時隨地都可以進入睡眠狀態。
這片空間沒有回應,莊松還是按照自己的想法繼續嘗試。
“愛國!敬業!誠信!友善!和諧!
五福臨門!
好人一生平安!”
“以上三句普通話為開啟空間的指令,只要我念出三句話,將來到這里。”
莊松用中文念出三句話,然后用蘇威爾語說了最后一句話。
至于行不行,得醒了后才能去嘗試。
他也不擔心記不住的問題,作為一個從不缺席年度幾十個億大工程的人,記住它很簡單。
“現實中的我在哪?”
庒松把思緒放在自己的本體上。他面前的虛空中,憑空出現了一面紫色鏡子,鏡子中,他看到了現實中的自己躺在床上,睡的正香。
他突然發現,自己原本關死的窗戶,這個時候稍微打開了一條縫隙!這條縫隙正好對著床上的自己!
這片紫色空間提供的并不是上帝視角,視野不夠廣闊,也無法穿墻透視,他只能看清這個房間。但這種視線比現實中要清晰很多,視角也可以隨意調整。
感覺...就好像是在玩第三人稱的槍戰游戲。
通過意念他把視角移到窗前,透過縫隙,看到街上對面樓的窗戶外,有幾個紅色的點正對著他。
作為一個硬件工程師,莊松對這種紅外光再熟悉不過了,那肯定是臺攝像機。
如果是現實中的眼睛,在深夜又沒什么光線的情況下,肯定無法看清那是臺攝像機。紫色空間給他提供的視野非常清晰,遠超現實。
對樓窗戶里面亮著燈,透過燈光,他隱約看到有個人正站在窗戶后面吸煙,這個人具體長什么樣莊松看不清楚。這倒不是那玻璃有磨砂工藝或是反光效果,而是太臟,臟的模糊了視線。
莊松有點無語,睡著也不放過他,還好他沒有妻子老婆,否則這種監視程度不得全看光了。
他繼續往前飄,想直接飄到對面窗戶里去看對方的臉,但飄動至窗戶前,他發現視角不能再向前移動哪怕半分。
視角移動到這扇窗戶前,就是他意念所能移動到的極限位置。
他跟對方之間只隔著一扇窗,這種視角下莊松感受不到自己的身體,也就無法伸手去拉開窗戶,不然,這大半夜的突然開窗,而對方又看不到自己,就問你驚不驚喜。
不過,對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會以這種方式發現他們的存在,這也印證了他的猜測,槍炮協會真的在監視自己。
回到紫色空間,代表畫面的紫色鏡子變成了一顆拳頭大小的紫色光球,遠處,一面紫色的高墻從虛無中拔起,光球飄至在高墻上,并徹底定格不動。
庒松試著把意念穿入光球中,光球跳動了一下,隨即在墻上展開了現實中的他睡覺的畫面。
看來,這光球就是他現實畫面的載體。
了解完后,莊松又試著發出了驅散這片空間視線盡頭濃郁的紫色光霧的想法,他想看看到底是什么鬼東西在叫,可惜空間沒有回應。
又呆了一會兒后,他腦子里發出回去的意念。紫色流光飄落四散,床上的他睜開了眼睛。然后翻了個身,接著睡覺。
……
第二天醒來,莊松的目光首先望向窗戶,窗戶已經關好。不過,桌子上卻多了一封信。
仔細看了下,這封信沒有任何標注。拆開來后,里面有一張1瑞郎的紙幣和一封信。
“尊敬的布魯斯·莊先生,如果你有興趣,下午三點,請準時到達格陵街的藍河咖啡館。”
信上只有短短的這一句話。想都不用想,給他寫這封信的人只能是昨天晚上審訊自己的人,也應該就是槍炮協會的異能者。
他們昨晚監視了自己一晚上,現在邀請自己的目的是什么?難道是發現了自己和紫色世界的秘密?
這應該不可能,要發現,他們把自己綁到審訊室時就應該已經發現了,那時候自己也正在紫色世界里。
那就只有一種可能性,自己對他們有利用價值。嚴謹一點來說,是自己身為虛空異能者的身份,對他們有所價值。
沒考慮多久,莊松便做出決定,他要赴這場邀約。
格陵街位于西敏區,西敏區是伯哈特城的中心區,得讓自己顯得干凈一些。邋里邋遢的形象,可能會引來條子的盤查。
莊松拿著洗漱品,出門走向盥洗室。
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自己要盡可能的和他們扯上關系。
如果能夠依附上這個組織,那么就可能得到這個組織的庇護和資源,借助該組織的經驗去了解異能者變強的途徑和方法。他就能推開這個神學世界的大門,系統的去學習,去成長。
雖然這樣的結果可能是會失去自由,受到更嚴厲的監視。但作為虛空異能者,莊松所在的異能陣營和虛空極有可能存在聯系。這可能會給他帶來無盡的麻煩,甚至連家人都可能受到死亡威脅。因此,找一個靠山是絕對的剛需。
而且,他現在已經被對方監視了,早沒有自由可言。
無論怎么算,依附上一個龐大且對他敵意很小的組織,比現在自己單干能夠獲得的收益更大。做這樣的抉擇并不需要考慮很久。
刷完牙后,莊松接了桶水進入盥洗室里的其中一間洗澡間沖涼。
沒辦法,洗澡間條件很差,沒有水龍頭,只能自己打水。在冬天的時候,他們得先把水提回住的地方燒熱,再提回這里洗澡。
他身上的臭味非常重,人從垃圾堆爬出來后就沒好好的洗過澡。好在他們一家都很少洗澡,對汗臭味都習以為常,他的弟弟妹妹也沒啥感覺。
盥洗室里的水是公用的,水費由五層幾戶租客一起出錢。每個月用多少水大家心里都有個底,一旦水費超出以前太多。交錢的那一天幾戶人家就會爭吵爭論一番,揪出那個用水多的人,讓這戶人家為多出來的水費買單。
因此,他們并不是不愛洗澡不愛干凈,只是條件不允許。
洗個澡后神清氣爽。換上了純白棉T恤的莊松拿著信紙躺在床上,臉上則一副猶豫不決的樣子,他現在這么做的目的是麻痹暗中可能還在監視自己的人。
“愛國!敬業!誠信!友善!和諧!”
“五福臨門!”
“好人一生平安!”
他嘴唇翕動,同時把信紙放到了床頭,而后整個人頓感神情恍惚,精神仿佛遭到了一股巨大的吸力,導致從身體中抽離出來。朦朧中頭頂升起了紫色的云霧,他的意識被這朵紫色云霧托著向上漂浮。這時候,莊松能看見自己正在遠離自己的身體。
視線被很快純粹的黑吞噬,一會兒后,他又見到了被星河拱衛的廣場。進入廣場后,莊松立馬生出返回的念頭,但他發現,自己還在廣場上。
看來,這座被眾星拱衛的恢弘廣場不會受到他的意念影響。只有那張紫色的高椅,才會受到他掌控。
來到中心升起的高臺上,莊松觸摸紫椅,進入紫色空間后立馬下達了返回現實的念頭,他又睜開了眼睛。
莊松剛從床上起來,這時候房子的鐵門吱呀一聲打開,莊松連忙把信塞到了口袋里。
回來的莊程看到哥哥還坐在床上,眼角微微一怔,目光流露出一抹失望。
“你不是說今天會去碼頭找工作嗎?”莊程坐在自己床上,隨口一說。
“馬上出發。”莊松從床上下來,看著莊程閉上眼睛,也不多說,走出房間,順手幫他帶上了門。
他把換洗的衣服拿到盥洗室洗干凈,在客廳的窗前晾好后才出了門。
莊松前腳剛走,莊程便打開了房門,確認哥哥走后,這才安心的躺回床上睡覺。
他有點不明白哥哥為什么會穿他最好的一件衣服出門,碼頭的工作主要是搬貨,他這件T恤不耐磨又不耐臟。
不過,他出門了就是好事,哥哥如果有工作的話,妹妹的負擔會減輕很多。
而作為家里唯一一個還在讀書的人,他要努力考上工校,學到一門技術,以后爭取成為一個海員或技工,只有這樣,這個家才有希望。
去西敏區要穿過哈林登和格斯堡兩個地區,莊松只能坐地鐵過去。
槍炮協會還是挺大方的,給了他1瑞郎用于交通趕路。莊松下去后先買了個黑面包和一瓶純凈水,正好花費了1先令,找回了15先令。
可惜,這個點妹妹在紡織廠上班,不然他就直接去妹妹的攤子上吃手抓餅了,錢被自己人掙,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作為大天朝人,他篤定認為手抓餅比黑面包要好吃多了。
哈林登地區只有一個地鐵站,其位于整個地區中心的法蘭德街。這個街區離賽林街很遠,就地吃完面包后,莊松來到塔斯街。離他家最近的巴士站就在這里。
一會兒后,一輛紅色的巴士緩緩開來,莊松上車,在司機的注視下投下1先令紙幣,然后隨便找了個靠后的位置坐下來。
車廂里至少有20個位置,但包括庒嵩和司機在內也就只有6個人,全是穿著干凈的年輕男士,車里開了空調,倍感涼爽。
毫無疑問,在哈林登,巴士是為這里不多的中層階級人士準備的。他們一般都有份體面且穩定的工作,在大企業或大工廠里上班,錢來的干凈。
哈林登作為一個治安混亂的地區,貧富分化極為嚴重。住在這里的富人無一例外,做的都是見不得光的生意。這類人不缺豪車,肯定不會來坐巴士。而底層的普通人肯定也舍不得花一頓吃飯的錢去坐巴士。
在法蘭德站下車后,這個中心街區的環境和建筑總算讓庒松感受到了一絲現代化的氣息。地面是平整的馬路,不再泥濘不堪。路面干凈,這邊的房子也很新,不像賽林街那樣到處是墻皮脫落發霉的房子。
進入地鐵站后先在售票機上購票,莊松依靠在故鄉搭乘地鐵的經驗,很快便熟悉了怎么操作。
伯哈特的地鐵路線總共有四條,通到法蘭德街的是4號線,他要先坐4號線到西敏區的艾格倫站,再轉2號線才能抵達格陵街。
莊松試著先選定法蘭德站的下一個站,起步價顯示為2先令,法蘭德去艾格倫一共經過9個站,他取消后再選定艾格倫,要付款3先令。艾格倫到格陵途徑4個站,估計票價就是起步價,過去的路費是5先令,來回就得花10先令。
不錯,這一趟來回還能剩幾個錢。
買完票進站后,莊松看著眼前不禁有點愕然,這地鐵軌道的兩邊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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