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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被遺忘……?

時間在平靜中總是過得很快,一晃眼就到了周四,眼看時間臨近周末,張十三的內心就開始打鼓,上學的時候總是很享受周末的時間。可以通宵游戲,然后一覺睡他個天昏地暗,但是現在時間臨近周末,張十三卻還是猶豫和恐懼。因為之前繆師傅說他估計這個時間就是七天。那么接下來的每個七天,都會有一場未知的恐懼在等待著他們。

最近幾天的工作張十三都有點漫不經心,因為總是想著日益迫近的七天期限。如果說這一切真的就像是往生后將要在地獄經歷的每一個劫數一樣,那么是不是真的到了最后一個七天就會自然地結束呢?然而關于這一切的答案就像是在遙遠得無法觸及的地方,讓張十三想想都覺得疲憊。

膽戰心驚的日子總是很難熬,他真的很羨慕王麻子依然可以大大咧咧的生活著。陳二毛的渾渾噩噩,而自己是不是真的就是最清醒的人呢?

另一邊,之前在張十三也一起參與了通靈游戲的黃狗和李猴子兩人的生活也并非像他們之前那么平靜。

就在他們一起經歷了那個恐怖的夜晚之后,在離開了那所房子之后,兩人回到家里倒頭就睡。這一覺感覺特別漫長,在睡夢中李猴子一直都在做夢,各種各樣的夢。而黃狗卻沒有夢境,只是感覺自己倒下去之后這個睡眠的過程變得特別漫長。

一般正常情況下我們都無法完整的記得自己的睡眠時間,往往都是睡著之后醒來已經就是第二天了。中間的幾個小時是完全沒有記憶的,直白的說,這個過程更像是一種——空白。就算是中途有做夢,也極少有人可以完整的記憶自己的夢境,并且復述出來。同時,在這個漫長又短暫的過程中,我們的大腦其實也依然在工作著,但是醒來之后很多記憶也會迅速的消失。

李猴子一直都在自己的夢境里穿越著,仿佛時間似乎不僅僅只是那么短短的幾個小時,而是好幾天甚至更久。以至于李猴子在醒來之后,開始懷疑自己的昨天晚上經歷的一切,其實就是在這一夜的各種夢境中的一個。

到他醒來之后才發現,自己原來已經睡到了黃昏。他一臉懵懂地從漫長的夢境中脫離出來,依稀記得最后一個夢是關于自己跟一群人在學校里,日常學習和生活著。李猴子狠狠的揉了揉眼睛,讓自己快速的清醒過來。他也正在為昨天晚上的各種夢境感到驚奇,特別是有一個跟一群不認識的人玩恐怖游戲的夢,感覺特別真實,夢里似乎還有黃狗的出現,夢里有一個人跟他長得很像。別的夢境他都已經慢慢遺忘了,這種感覺就像是將酚酞溶液加堿性試劑中,瞬間溶液原本的透明色就被粉色浸染、替代。

此時李猴子正在努力的回憶著那個夢,夢里的遇到的那些人非常鮮活,他們臉孔甚至讓他感到似曾相識的熟悉。他覺得自己似乎認識他們,但是現在那些面孔都在慢慢地模糊。慢慢的褪去那個夢境本來的生動。甚至一些細節也正在以一種相當驚人的速度消失,而這種感覺給李猴子帶來了悵然若失的悲傷。他覺得自己似乎正在失去著什么,但是卻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惋惜什么,或者說究竟在為什么而患得患失。他在睡醒的困頓之中深深地被一種仿佛失去了什么一樣的情緒包裹。

只是他越是努力回憶,記憶就越是模糊。他努力地想要在那些混亂的夢境中抓住什么,但是記憶就像是被緊握的流沙。正在以一種讓李猴子觸目驚心的速度快速流失著,他突然不能理解自己為什么會因為一個自己都不太記得清楚的夢而感到難過。同時也不明白為什么自己會沉浸在一種失落的情緒中久久不能自拔。

他越是去尋找,那個答案就越是遙遠。越是努力去回憶,那些人的臉孔就越是暗淡。他只能無奈的以為是昨晚可能沒太睡好吧……可為什么自己會睡到下午呢?他又陷入了新的困惑中,于是又努力的在自己的記憶中尋找。

正在李猴子困在自己的記憶和悵然若失的情緒中時,黃狗也沉浸在自己長時間的睡夢中,他醒來之后也驚異于自己為什么會睡這么長時間。而且這一次的睡眠不同于之前的每一次,因為他深刻的感覺到了睡眠中的時間流逝……這種奇怪的感覺非常難形容。明明自己在睡覺但是時間就像清醒的時候一樣,每一分每一秒似乎都是以正常的速度在流逝著。

也許在夢境中可以一夜白頭,甚至可以經歷一生,但是這一覺在黃狗的認知中,真真實實的漫長。他似乎也做了什么夢?回憶此時就像是干涸的泉眼,也許之前清泉汩汩但是現在卻干燥異常。

他們兩人甚至無法將自己現在的遭遇跟對方聯系起來,只是各自在自己的長時間的睡眠中困惑著彼此的失去。卻甚至連自己失去了什么都不知道……

李猴子終于放棄了回憶,因為本來夢境這種東西,就會很快被遺忘的。就算真的忘了,其實也沒有什么大不了。

于是他起床洗漱,然后他看見正在廚房忙碌的母親開口問:“媽,我今天睡了多久啊?”

他母親聽到這句話,笑著回頭看了他一眼說道:“你睡傻了?中午吃了飯你就說你想去睡一會兒,我剛才打算去叫你起來吃晚飯的,你自己起來就趕緊收拾收拾吃飯了。”

聽完母親的話,李猴子依然有點奇怪。因為他依稀記得昨晚他出過一趟門,至于去了哪里他確實有點想不起來。剛想到這里,他不免心中一驚。難道是昨晚我喝醉了被送回來?那為什么老媽沒有發火呢?我覺得昨晚我出去了一趟的啊?還下了很大的雨,而且我應該是早上才開始睡覺的吧?

李猴子越想越緊張,難道我媽準備等著老爸回來跟我一起算賬?看著不像啊,剛才老媽的表情的確不像是要跟我發火的樣子。

于是他試探著問道:“媽,昨晚下雨了你知道嗎?”

廚房里忙碌的母親一邊炒菜一邊說:“對啊,你怎么了?趕緊收拾了幫我把菜端上桌,你爸要回來了。”

李猴子此時徹底的迷茫了,看老媽這反應,的確不像自己早上才回來的樣子。他還是有點不甘心,簡單洗漱了一下就去了廚房幫母親打下手。一邊忙活一邊又試探著問:“媽,你今天心情怎么樣啊?”

聽到這話李猴子的母親把手在圍裙上擦了擦,然后伸手摸了摸李猴子的額頭,又在自己的額頭上摸了摸,才皺著眉頭說道:“咦,不燒啊?你這孩子怎么睡了一覺起來奇奇怪怪的?”

“我就說晚上少出去打游戲,早點回來。你昨晚要是早點回來至于淋得跟落湯雞似的嗎?你這不會發燒了燒出胡話了吧……你這孩子也真的是,天天就跟那個誰,那個黃狗打游戲。心思也不用在學習上,天天沒個正形,你看看隔壁家的孩子……”

后面的話李猴子一個字都沒聽進去,昨晚自己是去打游戲了嗎?跟黃狗?那之前那些詭異的事情都是做夢?聽到這個話,李猴子輕輕松了一口氣,所以那些熟悉的人可能都是夢里的吧,連母親都說自己昨晚就回來的話,那應該就是自己記錯了。

李猴子這邊剛吃完飯,黃狗的電話就到了,他按下接聽鍵,黃狗的聲音就從電話那邊傳了過來:“怎么樣,猴子?昨晚淋了雨回家沒挨罵吧?”

“啊……沒有,我媽就是嘮叨了幾句。沒說什么,你怎么了?”李猴子聽完之后先是一愣,然后便不再懷疑之前的那些連他自己都記不清楚的東西了。

“我跟你說啊,今晚你還打不打?我可是睡夠了準備通宵的啊,你今晚可別再坑了。”黃狗在電話里語氣聽上去很自然。

“狗子,我跟你說,我昨晚做了一個夢,夢到幾個跟我們學校幾個同學很像的人在一起玩了一個恐怖游戲。夢里我覺得我認識他們,但是醒來之后我卻怎么都想不起來我認識他們了。而且夢里好像還有你,關鍵是你也跟那些人感覺很熟的樣子!你昨晚有做什么奇怪的夢嗎?”李猴子忍不住還是把自己的夢跟黃狗分享了出來。

沒想到電話那邊的黃狗卻不屑一顧的說:“你得了吧,夢里我還認識邁克爾·杰克遜呢,我夢里還跟FAKER對線單殺呢,學校里人多了,多半是你記錯了吧?還有,你是多想我啊,做夢都能夢到我,哈哈哈哈哈”

“……”李猴子一時不知道說什么,他很想告訴黃狗說他似乎真的認識那幾個人,但是現在這幾個人就像根本沒有存在過一樣。雖然他自己也知道這種感覺既荒謬又特別愚蠢,不過自己的感受真的沒有辦法隱瞞和欺騙。

“喂?猴子你倒是支個聲啊你做夢做傻了嗎?”電話那頭的黃狗開始有點不耐煩地催促著。

“對了,我們昨晚是哪些人打的啊?”李猴子又問黃狗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你是不是昨晚淋雨生病了?我們不一直都是五黑嗎?你是不是瘋了?”黃狗已經不耐煩了。

“沒事,我馬上就上游戲,你們等著啊。”說完李猴子掛斷了電話,回到自己的房中登錄了自己的游戲賬號。

幾個人都上線的時候,他總有一種感覺,今天除了黃狗之外的三個人的ID特別陌生,似乎之前跟他玩的并不是這三個人。而更像是別人,他也不知道為什么這種陌生感揮之不去,所以游戲的時候也有點心不在焉。自己這邊已經連跪了三把之后,語音里黃狗有點不滿的對他說:“猴子你今天怎么了?心不在焉的,能不能不要琢磨你那些破事兒,先好好打游戲啊!”

李猴子半天沒說話,只是被一種前所未有的陌生感深深地包圍著,他總是覺得現在一起玩的同學跟之前打游戲的人不一樣,可他怎么也想不起來之前的人是誰。眼前這幾個ID自己很熟悉,只是在操作上就是有種難以言喻的陌生感。

他一直被這種莫名的感覺困擾著,所以一直心不在焉。在李猴子的心里,始終都對夢里的那幾個人有種難以言表的懷念,就像是曾經很熟悉的老友,但是不知道為什么他們也開始變得陌生了。他機械地操作著游戲,心里卻還是不能完全放下對夢里的幾人有著一種不想放棄的執著。他暗暗下了一個決心,一定要努力記住他們。能記住多少其實他自己也不知道,但是他還是想努力的記得這件事情,因為冥冥之中,李猴子覺得他還是可以跟那些人再次相見的,雖然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會有這種奇怪的想法,可記住他們這件事李猴子已經認定了。

這天夜里,李猴子提前退了游戲,早早得躺在床上開始努力的回憶之前的那個玩了通靈游戲的夢,雖然夢境愈發的斑駁暗淡,但是他還是盡力地回憶著每一個能想起來的細節。原因其實很簡單,他只是想知道這到底是不是真的。自從他醒來之后的種種全部都讓他覺得可能根本不只是夢,在李猴子的記憶中他記得自己被同學打電話叫去去了一個老舊的出租屋里,跟幾個大學同學玩了一個游戲……

對啊!電話!一定會有通話記錄的!李猴子立馬拿起了自己的手機看查看昨晚的通話記錄,記錄里確實有一個陌生號碼在下午4點多的時候給他打過電話!通話時間是2分06秒!李猴子瞬間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趕緊再次撥通了那個號碼,但是沒過多久電話里就響起了一個熟悉的女聲“對不起,您撥打的號碼是空號……”

空號?!李猴子一臉難以置信的樣子盯著自己的手機,那么這個號碼是誰的?他瞬間從床上爬起來,打開自己的電腦,想試試能不能在網上查到這個號碼的用戶。于是他趕緊打開了運營商的網站,輸入了電話號碼,結果卻顯示:號碼已注銷。

李猴子還是不愿意相信,既然注銷了那為什么還能跟自己有完整的通話?他愣愣地坐在電腦前,再次試圖回憶之前的夢境。他想確定自己是不是還有什么遺漏,很快他回憶起了黃狗,對啊為什么昨晚那么多夢里,唯獨這個奇怪的夢里會有黃狗呢?可是已經問過大黃狗了,他說自己根本不知道啊……想到這里李猴子輕輕地笑了出來,是啊,為什么自己的夢里有黃狗出現他就必須認識自己的夢里的人呢?看上去熟絡也有可能是自己的臆想。

他決定不繼續在這個奇怪的夢里糾纏下去了,只是默默地拿起了一支筆把那個號碼記了下來……其實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要這么做,就單純得像條件反射一樣的完成了這個動作。

之后李猴子便又沉沉的睡去了,雖然這幾天他并沒有什么過分操勞的事情,但總覺得很累,就像之前做什么重體力勞動一樣。身體、心理都很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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