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起站在那里不出一言,宇煌傲道:“上次靈妃受難,多虧得萂妃相救,你對展灝提拔些也是人之常情。
只是這炎國邊界的霍亂還是得你去才行,展灝太過于年輕了”
“君上有所不知,展將軍有大仁大義,能體察民間疾苦,剿匪更有勇有謀……”
“行了這件事以后再說”宇煌傲岔開話題“今天來,孤還有另一件事想要證實”
“君上要證實什么?”
“孤近來聽說了很多關于你與后宮妃子的流言”
伯起猛地跪倒在地“君上明薦,臣冤枉”
宇煌傲看向他“此女若是巫靈,你可還覺得冤枉?”
“還是愛卿從心里覺得她并非孤的妃子!?”伯起陷入了沉默,宇煌傲道:“愛卿年齡不小了,也是時候娶親了。”
“玄曜邊界不安,臣不敢娶親!”
“是因為邊界不安不敢娶,還是癡心等著誰?”宇煌傲眼神犀利地看向他。
“臣誓死效忠陛下!”
兩人陷入了許久的沉默。
“罷了,孤對你的忠心一點兒也不懷疑,你是男子就算不知名聲對女子的重要性,也該知道什么叫一入宮墻,終身不出的道理。”宇煌傲緊緊地盯著他。
“上一次是霞妃,下次又會是誰呢?一個沒有出身不夠尊貴的妃子,沉寂在后宮之中,縱使孤有心護她,終究也要她自己愿意。”
伯起的眸中帶著無盡的悲痛,宇煌傲看了他一眼“若是你想帶她離去孤成全你!只是要如何向這天下人交代,你又如何面對為玄曜出生入死的將士。”
唐伯起沉默不語,宇煌傲輕嘆“算了,你去吧。此事以后再談”
唐伯起耳旁回響起在剛剛在宮巷聽到的消息,君上已經在紫竹閣過了好幾次夜了。
唐伯起無奈的閉上眼睛有氣無力地道“靈妃與臣并無關系,僅是她年幼不知事罷了”
“孤自然是信你的”宇煌傲上前扶起他繼續說“還記得禮部尚家有一個女兒已適婚齡”
伯起悲涼地雙手重疊“臣請旨賜婚,娶禮部尚書家的女兒為妻”
“這事太突然了,還是等你想清楚再說吧”宇煌傲假意思索。
“臣請旨賜婚!”
“好了,你既堅持,那便準了。”
第二日將軍與禮部尚書女兒的婚事傳得沸沸揚揚,婚事很趕就在三天之后。
紫竹閣里巫靈想著蘭萂說的將送她出宮,她會和太后一起離開便覺得滿心歡喜,思索著要帶些什么東西走。
“娘娘,有客來訪”貼身宮女說道,巫靈不以為意“本宮身子不適,讓他回吧”
“是”宮女接到旨意往紫竹閣院門外而去。
唐伯起聽到宮女的回答,很是落寞,有些不甘心“姑娘可有說我是平夷唐伯起?”
“說了娘娘身子不適,你怎么聽不懂莫說你是平夷將軍,就算是丞相來了娘娘說了不見自是不見。”
伯起聽罷低下頭去,眸中帶著霧氣“娘娘……近日可還安好?”
“自然是安好,前些日子君上賞賜娘娘好多奇珍異寶,這幾日一直留宿在此”
伯起看向紫竹閣里的景色,恍然間伯起從門縫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他就側著身子站在他正對面的房間里,手上拿著一副畫,眉眼帶笑。
突然宮女擋住他的視線“喂,你怎么還不走?”這幾日總有一些人來巴結討好她們,可算是忘記了,靈妃娘娘被關進牢房的事。
她可是最近才被安排到這邊來的,可得好好表現,絕對不能讓不三不四的人站在紫竹閣門口給人家找話說。
“那麻煩姑娘將這封信轉交給娘娘”說完唐伯起轉身悲涼地離去,那怕不能站在彼此身邊,也不能夠忘記曾經的美好,只是他太貪心了,不該奢望,他的奢望不該成為她的負擔。
看著唐伯起的背影,宮女癟了癟嘴關上門,進了紫竹閣。
“怎么這么久?你快看看這畫要怎么收起?”巫靈放下桌上的畫問道。
宮女看到桌上的畫像有些錯愕這畫上左邊的男子不是剛剛的門口的那個嗎?察覺到自己做錯了什么,忙小心翼翼“娘娘剛剛門口那人留下了一封信。”說著將手中的信交給她。
巫靈打開信,出現了一縷頭發,她拿起頭發腦海里閃現出兩人在河邊互定終生的事,看著信上的內容她崩潰不已淚水滴落,忙問宮女“那人呢?”
“走了”
聽到這兒,巫靈沖了出去,一路狂奔,最終跑到宮門口,她撲倒在地,卻只能看著那身形消失在門縫之中。
三日后平夷將軍府熱鬧非凡,文武百官過半都參加了婚宴,君上賞賜了很多奇珍異寶。
巫靈妃一襲未出閣的女兒家裝扮在宮墻上舞了一夜的劍,她熬過的宮中的勾心斗角和陰謀詭計卻沒能抵過伯起的請婚!若是愛的人已經不再愛了,那她在這冰冷無情的王宮里還奢望些什么呢?
這么想著巫靈最終從宮墻跳了下去,當場香消玉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