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夢哥也跑出來大口喘氣,臉白得像一張紙。
三哥,幺老爺和四老爺,把門帶上,走了出來,三哥還沒緩過神來,聲音顫抖的說道,
“幺老爺,這個要咋整?”
幺老爺和四老爺表情依舊還很凝重,
“這個事情已經超出我們的想象,當下的辦法,恐怕是把黑狗打死,然后再把東西拿掉。”
四老爺沒有說話,嘴里不停的唑著山煙,夢哥咬了咬牙,
“那就這樣做。”
黑狗是夢哥喂的,可當下的狀況,不是有沒有感情的那種情況了,他不知道照這樣下去會發生什么,但一定都是特別棘手的事情。
四老爺手緊緊的捏著煙桿,然后放松,
“這里輩分最大的是我和你們的幺老爺,你們幺老爺不殺生,這個事情就由我去。”
三哥剛想說什么,四老爺立刻打斷他,
“你們幾個還在年輕,這種事情就得上點年齡的做,比你們輩分大的又還沒有回家來。”
說著他就轉身開門去了,我轉頭望向他,看見他的背影,那么瘦小又那么偉大。
幺老爺將煙桿放在口袋里,長長的吐了一口氣,沒有說一句話。
四老爺進去不久,我們就聽見了一些動靜,狗叫聲,四老爺大聲呵斥的聲音,周圍蟲鳴的聲音,我甚至分不清什么是主次了。
不一會兒,狗叫聲就停止了,四老爺的聲音也沒有了,三哥他們趕緊開門跑進去,我不知道里面什么情景。
我只看見一個黑影頂著兩顆紅得像火的東西跑出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把抓住了它腿,用力把它提起來就狠狠摔了下去。
三哥他們趕緊出來,見狀找一個竹筐,將它框在里面,等我仔細一看,就是那黑狗。
我這才反應過來,后退了幾步。
呆了一會兒,我這才進方合院去,里面一片狼藉,四老爺躺在二哥的懷里,氣喘吁吁的,雙眼沒有光,腿上流著鮮血。
幺老爺進去將那東西找些布料裹起來,喊了一聲,
“四哥。”
看見四老爺有氣無力的回答,我的心里的石頭也算是落下來許多了。
幺老爺將東西放在一邊,看著傷口,
“沒事,就是一點皮外傷,我回去找點草藥包一下,明天就能走動了。”
四老爺嘴里叫道,
“狗,黑狗……”
三哥進來,氣喘的說道,
“四老爺,黑狗我關好了,我們幾個先送你回去嘛~”
二哥扶四老爺起來,我們三個人就送他回去,我打著手電,三哥和二哥一左一右的扶著四老爺。
幺老爺和夢哥留下來要整理一下現場,我們走出門,聽見鎖著的門響了,
“涂夢,咋個了?這么吵?”
是大嫂的聲音,我們也顧不上這么多,往四老爺家去。
將四老爺送到,我們就返回,還要解決狗和那死人的東西的事情。
我們三個趕到,幺老爺燒了一把香,給我們,
“去把方合院周圍插滿,一丈左右一柱香。”
二哥沒有去,我和三哥兩個一起去,這次沒有分開,而是一起。
起風了,我們不禁打了一個寒顫,今天這個夜晚真希望馬上過去。
我們來不及想太多,趕緊插香。
過了十分鐘左右,我們也算是把香插完了,正好到大門口,黑狗在竹筐里,安靜得出奇。
我們進門去,幺老爺在交代些什么,然后示意讓我們過去。
“涂凡,加安,你們兩個明天可以不用來這里,你們兩個要去辦一個更大的事情,事情要保密。”
我和三哥對視一眼,
“知道了,幺老爺,我們兩個要去做啥事?”
幺老爺緩緩說道,
“去找神木,找到了砍一根碗粗的枝回來。”
神木?我相信三哥和我內心都有一個問號,聽都沒聽說過這種木頭的存在,讓我們怎么著?
幺老爺接著說,
“神木長什么樣子我會給你們說,你們不用擔心。”
“現在春天,快到夏天了,神木上一年的特征還在,你們看到樹枝上掛著一條一條的像面條的樹,那就是神木了。”
我點頭,他這么說,我記得我看見過這種樹,那時候還奇怪這是什么樹,原來是神木。
既然我看見過,三哥自然也看見過,這事情我倆就答應了下來。
幺老爺繼續說道,
“今晚還有最后一件事情,就是黑狗一定要保證它死了,不然后果無法想象,你們四個一定要把這個事情做了,其他的交給我就行了。”
幺老爺說完,轉回屋,將酒壇和那死人的東西拿上,
“我要去你家四老爺家看一下。”
目送幺老爺離開,我們四人都出去。
黑狗還在竹筐中,只不過似乎沒有了任何動靜,或許是四老爺給了它致命一擊,而我無意間輔助了一下。
黑狗死了,我們四個商量怎么處理,夢哥的意思是埋了,二哥的意思是丟遠,三哥的意思是燒了,而我贊同三哥的觀點。
因為這種不明的東西,最好還是直接燒成灰燼最好,不然后面再出什么端倪,我們幾個都是束手無策的。
最后都同意了三哥的觀點,從家里面拿出來一些煤油,將狗拖得有些遠,點上。
看著熊熊大火,我心里長舒了一口氣,今天終于完了。
隨著火的燃燒,我們也走了,今晚輪到夢哥守夜,又想著今晚發生的事情,二哥決定和夢哥一起守夜。
而我和三哥因為第二天還要去找神木,就回去睡覺。
我們睡在一起,可一點都不踏實。